044 王家
司馬輝也是一愣,聽趙謹(jǐn)言“哼”了一聲,回過神來。
“金色和銀色鬼面覆面,黑袍裹身,這是何門何派,家主是誰?”趙謹(jǐn)言問道。
司馬輝想了想,“哦,這是這兩年才興起來的門派,叫血月樓。兩位門主一文一武,行事作風(fēng)也很怪異,黑白兩道的事兒他們都沾了兩份。嗯……說白了就是一個殺手組織。不過,他們不是有錢就能從他們手里買得了命的。你想要?dú)⒄l,花了錢給他們辦事兒,還得看他們心情,看他們想不想殺那個人。如果他們不想殺,那你花了錢也白花?!?p> “雪月樓?倒是個風(fēng)雅的名字?!崩淙羧A道。
“是鮮血的血,不是白雪的雪?!壁w謹(jǐn)言道。
“趙公子知道這個門派?”司馬輝有些意外,知道了還跟自己打聽?
“知道名字,不知其他?!?p> “不過,這看他們心情辦事,也是近一年多的事兒。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只要你價錢到位,想解決誰,哪怕是達(dá)官貴人,他們一準(zhǔn)幫你解決了,從未失手?!?p> “邵可其人如何?”
“邵可?”司馬輝沉吟片刻,搖頭,“沒聽說這人啊!”
“血月樓,帶著半邊銀色鬼面?!?p> “半邊銀鬼面?”司馬輝想了想,“哦,百草書生啊!這人不是血月樓的?!?p> “嗯?”
“公子是否聽過赤霄殿?”
“嗯?!壁w謹(jǐn)言點(diǎn)頭。
司馬輝于是開啟了絮叨模式,把這百草書生從小到大,事無巨細(xì)的講了一遍。
之后,冷若華又問了關(guān)于冷家當(dāng)年滅門之事的幾個問題。
要說這消息最靈通之處,除了江湖上幾個專門的情報(bào)組織,就要數(shù)鏢局和青樓了。
走鏢之人若是沒有可靠的消息來源,就無法規(guī)避一路上的風(fēng)險(xiǎn),那么一趟鏢下來,可能是有去無回。
青樓就不要說了,魚龍混雜,想要從誰身上得到點(diǎn)消息,有時候只消姑娘們眨巴下眼睛,稍微那么一笑就妥妥的了。
冷若華和趙謹(jǐn)言看看天色晚了,拒絕了司馬輝的一再挽留,回了吉香居。
臨走的時候,冷若華問了司馬輝,為什么司馬君會在竹林居做了掌柜,是在替天鷹教效力?
司馬輝一臉的疑惑,說他不知道什么天鷹教,更不知道誰是司馬君。
冷若華告訴他,就是竹林居的掌柜,原來安順鏢局的鏢頭。
司馬輝更納悶了,道:“這竹林居的掌柜叫公孫義,是一年半之前來到竹林居做掌柜的,白日里看著酒樓。晚上打烊后,就在城北仁安堂坐診。不會我們鏢局的人,更不姓司馬?!?p> 回到吉香居后,兩人依然是坐在了二樓屏風(fēng)后面的雅座里。
冷若華看著斜對面竹林居內(nèi),滿臉堆笑迎來送往的司馬君,秀氣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華兒,先吃飯?!壁w謹(jǐn)言第三次提醒冷若華了。
冷若華深吸一口氣,“謹(jǐn)言哥,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對我爹,不,我對我家,整個冷家,了解的都很少。我連經(jīng)常在我家出入的人,竟然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我爹爹的朋友我更是知之甚少。”
趙謹(jǐn)言往她碗里夾了菜,“不急,你這些日子跟我說的冷家的一些事情,我也覺得很奇怪,想不通。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有的是時間。我會陪著你慢慢把謎題都解開?!?p> “哇,謹(jǐn)言哥,你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唉!”冷若華笑了起來,從出了冷家地下密室后,趙謹(jǐn)言開始了沉默是金,沒一句話超十個字的。
趙謹(jǐn)言無奈的道:“食不言。”
吃好飯后,冷若華拉著趙謹(jǐn)言出去消食,走著走著便走到了王推官府門前。
王推官家大門緊閉,可門內(nèi)卻傳出了吵吵囔囔的聲音,男人的嘶吼,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大哭。
冷若華與趙謹(jǐn)言對視了一眼,心中同時閃過疑惑。
“是不是開陽他們出事了?”冷若華有些著急。
趙謹(jǐn)言攬住冷若華的腰,飛上了王推官家的屋頂。
王推官家燈火通明,但此時已經(jīng)亂做一團(tuán),地上躺著六七個人,有的已經(jīng)一動不動,不知死活。有的不停的在地上打滾,痛苦的哀嚎著。人身、地上、墻上,到處都是鮮血。
王推官一條胳膊齊根斷了,鮮血還在往外噴涌著,剛才那聲嘶吼應(yīng)該就來自于他。
在他對面是一個從頭白到腳的男人,頭發(fā)是白的,衣服是白的,鞋子是白的,就連臉和眉毛也都是白的。特別是一張臉,像是抹了二斤面粉似的慘白。嘴巴倒是通紅通紅,笑起來的時候,連牙齒都是紅的。
“他這是剛吃完人?”冷若華驚訝的看著那男子。
話音沒落,就見那男子舉起手,把一個東西放進(jìn)嘴巴里,嚼得咯吱咯吱直響。
“手指?!壁w謹(jǐn)言說道,心中涌起殺意。對于這些害人的妖魔鬼怪,他從不放過。
“王大人,尊夫人的手可是真嫩??!”男子說完“哈哈”狂笑起來。
“怎么樣?還是不說?我倒是想嘗嘗令小公子的味道??!”男子看向坐在王推官身邊嚎啕大哭的,大約七八歲的男孩。
“溫啟然,你敢……”王推官忍著劇痛顫抖著舉劍指向那男子,額頭上大滴答滴的汗水往下滴。
溫啟然則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接著又是一陣大笑。
“開陽他們呢?”冷若華問道,她原本以為是霧失樓臺那群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卻發(fā)現(xiàn),孩子們都不在。
“來了?!壁w謹(jǐn)言帶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冷若華飛到了一棵大樹上。
“什么來了?”冷若華問道。
“開陽。”趙謹(jǐn)言答道。
片刻間,王推官家的院墻上就嗖嗖嗖的冒出來一群少年。
竹青紗袍,玉冠束發(fā),不是霧失樓臺來的少年們,又是誰?
少年們?nèi)浩鸲?,閃著寒光的寶劍齊齊刺向了溫啟然。
溫啟然先是一愣,接著雙手齊出,瞬間無數(shù)袖箭向少年們疾馳而去。
少年們卻絲毫沒有慌亂,一半在空中揮舞著寶劍,隔開了飛馳而來的袖箭。一半人仍然保持著陣型,舉著寶劍刺向溫啟然。
溫啟然見一擊不中,身子急急往左飛去。雖然避過了要害受傷,左臂和左腿上卻都掛了彩,痛得他直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