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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神跡中走出的強者

第九十四章 年少老成

從神跡中走出的強者 胡春秋 2235 2020-01-20 20:20:00

  武道江湖中,總有一種人,初看其貌不揚,放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仿佛一滴水匯入大海,再也找不出特殊之處。而秦川一定是這種初見平凡,細品有味的人。

  在馬踏嶺的荒野道觀,秦川拿著不知道老道從何處得來的無名字帖,以樅樹枝做筆,青石板做紙,一筆一劃認真的臨摹著。秦川總說老道是簡樸至極,舍不得買些普通的紙筆,拿著樅樹枝,如何才能在青石板上面留下痕跡。

  直到八歲之時,秦川拿著樅樹枝能夠在青石板上面留下些許的白印,往往還未落筆,已經(jīng)將形體結(jié)構(gòu)了然于心。經(jīng)年以后,廚房里面也積攢了數(shù)斤重的樅樹枝,每根三寸,前面光禿禿的散落一地。

  老道選了一個初雪消融的晴天,拉著秦川一起將這些樅樹枝添進土灶做柴火,好好的做了一碗紅豆飯,美名曰:秦川拿著練習(xí)的樅樹枝上有不少的包漿,可謂是世間難得,拿來做飯吃才更香。

  經(jīng)過將近數(shù)十年的耕耘練習(xí),秦川才在上次趕集之時買了一套筆墨紙硯,花費了老道不少的銀錢,因此心疼了許久。回來的路上喝著烈酒,一改往日的大口豪飲,而是一口口袋細細品味,想來是覺得越來越憋屈。

  此刻秦川握筆的手,如同一柄劍,立于半空之中懸筆,而久久未曾落下,猶如一柄暗劍,不知何時才會出鞘。與別人先行落筆不同,秦川往往都是將所有的詩句字段在腦海中過一遍,耽擱了許久之后才會落下第一筆,之后中間卻未曾停頓,仿佛大江入海奔騰不止,直到最后一筆的完成才停住。

  無論短句或是詩篇,秦川都是一筆而成。往往每次寫成之后,都是身體疲乏,汗流浹背,猶如大病初愈一般。

  初落第一筆,白鹿書院的讀書人及謝禿子就睜大了眼睛:墨水浸透紙張,筆鋒勾連有力,若不是底下有那張木桌,那只普通的兔毛筆就要將一沓的宣紙穿透一般。特別是那讀書人,自幼在白鹿書院進讀,每日與琴棋書畫打著交道,自然知曉這眼前的少年才這般年紀(jì)便有如此深厚的功底,其后一定有高人的指點,否則窮極一生,也不過是周而復(fù)始,而非再進一步。

  片刻之間,秦川已經(jīng)落下第二筆,看著熱鬧的眾人見著謝禿子都在旁邊盯著不語,想著必然是有事情發(fā)生,也不用打著招呼就往這邊湊了過來,發(fā)現(xiàn)秦川及紙筆之后,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雖說算卦之人并不喜歡與讀書人打著交道,但是對著字畫同道同源,自然是有著些許的了解,光光秦川落筆的幾字便可看出有何不同。

  如果說旁人是在寫字,那么秦川此刻便是在淬煉兵器一般,整個身子站著不動,豆大的汗滴已經(jīng)從額頭流入到眼角,但是秦川不問不顧,站成了一柄劍,手臂在空中揮舞,那首詩句已經(jīng)躍然于紙上,而秦川臉色憋得彤紅,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賈遠在遠處看見了那首詩句,自然也看見了秦川字跡如刀鋒,筆筆刻在紙上,嘴中也是稱贊著:“自古英雄出少年,如今這少年郎寫得一筆的好字,看著背后是下了苦功,依我看,就這短短的數(shù)十個字,其功底已經(jīng)是超過了白云觀那些老道。”

  紅泥見著秦川那邊的鋪子人聲鼎沸,已經(jīng)約莫有二三十人湊著熱鬧,而自己這邊卻是空無一人,也是有些惱怒的說道:“咱們白云觀的諸位長老,無論是算卦解簽、或是吉人明言,不如賈爺您厲害,只是那些人所謂的清規(guī)戒律,在我看來,都是一群老古董罷了,若不是賈爺在外街,否則白云觀哪有他們的位置。只是這白云觀的外街,是為算卦解夢之地,并非那些江湖騙子賣字畫的地方,否則此處與平陽坊有何異?”

  賈遠微笑著搖了搖頭,示意紅泥不要說話:“咱們靜心等待即可,普通的少年便有如此深厚的功底,恐怕事情還未如此簡單,咱們先在旁邊等著,看這兩人是否在算卦之上真有些許本事。若真是有人來此裝神弄鬼,壞了白云觀外街的名聲,咱們不便出手,到時候讓周有良周公子手下的裘爺來一趟即可?!?p>  想了想那滿臉刀疤的裘猛,紅泥不由得感到一陣寒冷,捂緊了紅色的衣裳,防止有冷氣吹入到脖子之中,看到白云觀之中又出現(xiàn)了幾位富商打扮之人,趕緊朝前迎了過去。

  而秦川這邊早就聚集了不少人,盯著那幅字看,口中皆是念念有詞:“登科后,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都城花?!?p>  看的出來,這眾人對此詩句十分的滿意,哪怕是未曾讀書之人,都能感同身中舉登科之后的喜悅,仿佛自己便是那位看盡都城花的讀書人,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接受著不斷的吹捧。

  來自白鹿書院的讀書人,此刻細細的品味著這幾句詩句,然而看到旁邊聚集著不少人,吹著幾口熱氣,將秦川執(zhí)筆的墨寶收入懷中,生怕其他人搶了過去。

  身旁看著熱鬧的眾人見此,也是埋怨了一聲小氣、讀書人便是格局不高等話語之后,隨后各自散去。

  讀書人訕訕一笑,低著頭問著老道:“按理說,讀書人不該問鬼神之事,因此也不該問求簽算卦之事,只是見著這位小友出手不凡,落筆之時,猶如心中自有千山萬壑,一切皆在運籌帷幄之中,因此我猜測今日便是遇到了所謂的高人,若是錯過今日,余生皆是悔恨。我本青州城的望族,只是家道中落,遭受世人的白眼,后入白鹿書院,只為入主太學(xué)院求得功名,令我家族東山再起,令我阿爺不再憂心忡忡。此行進都城趕考者三人,不知……”

  老道自然是知曉這位讀書人所問何事,不過求得功名、衣錦還鄉(xiāng)而已,哪怕是白鹿書院的學(xué)生,大部分都很世俗,嘴中罵著鬼神之事,暗地里卻是進了不少的寺廟道觀,念念有詞的說道多多益善,如同此前的這位讀書人的真性情者甚少。

  老道想了想,轉(zhuǎn)身問著秦川道:“這位讀書人想問下前程,你可有空卜一卦?!?p>  秦川本來此刻毫無力氣,聽到要自己算卦,頓時來了精神說道:“這個有何難?”說罷從攤鋪之前取出幾枚銅錢,正欲拋下。

  謝禿子本在身后一言不發(fā),見此情形趕緊阻止,示意秦川稍等片刻,轉(zhuǎn)身對著那讀書人說道:“先前那墨寶的銀錢給了,只是算卦的銀錢,這可得另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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