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學(xué)習(xí)劍法之后,林玄比以往更加努力,基本動作的練習(xí)也沒有放棄,基本上就是“晨起揮枝練,夜至招式來?!?p> 習(xí)武的道路異??部?,林玄經(jīng)常受傷,但是即便被摔得鼻青臉腫,林玄也沒有顯露出一絲后悔猶豫,就連李白清看到林玄堅定的眼神也暗自贊嘆,自己年輕時不如他。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一晃又是兩個月過去了,從林玄李白清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半年了,兩人從陌生到師徒情分,經(jīng)過這大半年的相處,兩人已經(jīng)非常相互信任了。
“一樹臨崖百丈高,微風(fēng)過際虎嘯天?!?p> 李白清嘴中含著一根草悠閑的依靠在一顆樹下念著詩,四周草地漫花遍野,美不勝收,然而在他前面幾米處就是懸崖,形成強烈的反差,也只有習(xí)武之人才能這樣從容淡定了。
這首詩是林玄所寫,李白清首先發(fā)現(xiàn)的這個地方,后來帶林玄來了一次,林玄看到此處懸崖詩興大發(fā),脫口而出,李白清心里著實佩服,這小子的文采的確不俗。
后來這塊寶地就成了李白清林玄的常駐之所,習(xí)武都在這里,腳踏深淵手觸擎天,在這里練習(xí)林玄感覺大有好處。
微風(fēng)拂過,花香伴隨著肉香飄進李白清的鼻子里,肚子咕咕一叫。
“喂,徒弟,飯菜什么時候做好,你師父都快餓死了?!崩畎浊迕嗣亲诱f道。
林玄回頭看了一眼,然后說道:“做飯是個技術(shù)活兒,是需要時間的,就跟練武一樣,不可能一日高飛?!?p> “想吃好吃的就耐心等,著什么急?!?p> 李白清能怎么辦,被林玄這么一懟也不敢再說話了,畢竟吃飯的話語權(quán)在林玄手里,李白清再厲害也不會做飯呀,這也是林玄唯一能唬住他師父的地方了。
等到李白清感覺自己快被餓死的時候,忽然聽到林玄說話了。
“師父,飯菜做好了?!?p> 李白清噌的一下起來奔向不遠(yuǎn)處的林玄。
林玄看到李白清口水都出來了,開心一笑,這是一個廚子最高的榮譽,這是被吃貨認(rèn)可的表現(xiàn)。
“我的天哪,怎么可以這么香,吃它吃它?!崩畎浊暹叧赃呝?,一口接著一口,根本停不下來。
“這這這,太好吃了,前調(diào)是野生藥材的藥香,中調(diào)是酒的濃郁就凸顯出來,后調(diào)回味無窮,還有這嫩滑的肉,那叫一個爽嫩?!?p> “這是什么菜?!崩畎浊宸浅:闷?。
林玄笑道:“既然師父這么好奇,徒弟就大發(fā)慈悲的告訴你,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
“師父,這可是我新研發(fā)的菜,特意給你做的。”
“此道菜名叫酒釀田雞,這可是我天不亮一大早就跑去田里捉的。”
“其實田雞并沒有什么特別,像我們這種山村的人,經(jīng)常捉田雞來吃,這道菜能這么好吃,吃,主要用了我的獨特配方,米酒?!?p> “知道師父喜歡喝酒,我就在想可不可以用酒來燒菜,然后我就用我特釀的米酒燒田雞,米酒可以去除田雞的腥味保留鮮味,配上幾樣藥材,不僅提香而且更加營養(yǎng)滋補。”
李白清聽的嘖嘖稱奇,伸出大拇指給林玄點了個贊,然后又突然洗刷林玄:“徒弟呀,你要是能把你做飯的心思放在練武上,那就厲害了?!?p> “吃,吃個串串?!闭f著林玄就要把菜端走。
“徒弟我錯了,徒弟再愛師父一次?!?p> “惡心?!?p> 林玄假作嘔吐。
師徒二人一邊吃飯一邊互相打趣,這一幕如果有人看見的話,像極了愛情。
吃到一半,林玄突然瞅見師父淚眼朦朧,乖乖,這可把林玄嚇壞了,這別是吃中毒了吧,林玄自己回想,自己沒亂放什么東西呀。
林玄關(guān)心的問道:“師父,您怎么了?!?p> 這一問不要緊,李白清假正經(jīng)的嚎啕大哭,像個沒糖吃的孩子。
林玄一臉無奈:“師父,注意點形象,你這成何體統(tǒng)呢,一個大男人怎么感覺像是我欺負(fù)了你似的。”林玄看了看四周,放下心來。
還好沒人看見,這要是被人瞅見了,這閑言碎語,有理也說不清呀。
李白清瞬間收了聲:“哭什么哭,我這是眼睛進了沙子?!?p> “師父只是擔(dān)心,師父走后,你可怎么辦呀,你個人師父不放心呀?!?p> 林玄一個踉蹌,握緊了拳頭就想揍他師父一頓,想了想也打不過,就算了:“師父,你是在哭你走了之后就沒酒喝了吧,我這個徒弟可有可無是吧?!?p> 林玄一下就猜出了李白清的心思:“師父,你走的時候我店里的酒,你隨便拿?!?p> “真的嗎?”李白清回答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果然,被林玄猜中了!
李白清咳了兩聲,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徒弟,你放心,師父不論在天涯何角,喝著你的酒隨時都能想著你,師父不會忘了你的。”
李白清見林玄不說話埋著頭,淚眼朦朧。
林玄偷偷擦了擦眼睛:“師父,你真的要走了嗎,你不是浪跡江湖嗎,又沒什么事,徒弟還要釀好多酒,做好多好吃的孝敬您呢?!?p> 摸了摸林玄的頭說道:“徒弟,終有一別,別難過,以后還會再見面的?!?p> “師父還有事情要做,別看你師父這么瀟灑,其實我并不是孑然一身,有些事你還小,你不懂,人活一世,身上要背負(fù)的東西,太多太多了?!?p> “師父,你要去哪里呀,我們什么時候能再見?!绷中柕馈?p> 李白清看著遠(yuǎn)方:“很遠(yuǎn)的地方,我要去北幽國?!?p> “師父,你一定要小心?!闭f完林玄便不再多問。
李白清很是欣慰,林玄年紀(jì)雖小,但是真的很懂事很成熟。
兩人都不說話,場面一度尷尬,氣氛不算融洽。
李白清畫風(fēng)一轉(zhuǎn):“徒弟,我們還是說說我?guī)Ф嗌倬瓢?。?p> 林玄沒好氣的回道:“拿拿拿,愛拿多少拿多少,有本事你把整個店子都搬走?!?p> 說完兩人便回到了城里,然后一眨眼林玄發(fā)現(xiàn)師父不見了,不知道干啥去了,林玄無奈只能獨自回到店里。
林玄在店里整理東西,突然聽到門外一聲馬鳴。
跑出來一看不是師父是誰,李白清駕著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對著林玄一臉壞笑。
從后面氣喘吁吁跑來一個人,拉著李白清酒索要車馬錢。
感情這貨偷了一輛馬車,還光明正大的停在了我的門口,林玄摸著腦門直呼頭疼。
李白清氣定神閑:“我又沒偷你的車,我不是說了跟著我有人會給你嗎,你看,就是這位小老板?!?p> 林玄聽師父這么一說,二話不說就準(zhǔn)備關(guān)門。
李白清眼疾手快,一下就攔住了,笑嘻嘻看著林玄:“徒弟,給錢吧,不就一輛馬車嗎,師父以后發(fā)財了送你一座城?!?p> “我呸?!绷中穹籽郏骸拔倚帕四銈€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p> 林玄看著這輛馬車欲哭無淚,光看這馬,毛發(fā)油亮,膘肥體壯,一看就是好馬。再看這馬車,實木車頂,乖乖,還鋪了琉璃瓦,兩邊窗子鏤空雕花,里面還有上好織錦布做的遮陽簾,沒個幾百兩銀子弄不下來。
林玄看的目瞪口呆,這一品大官坐的馬車也不過如此了。
“師父,你這是自駕游呀,師父你可真會享受?!?p> 李白清哈哈大笑:“多虧了徒弟你說的話,男人浪跡江湖,就得對自己好一點,你看著遮陽避雨,還能裝好多酒,真好?!?p> “喝著美酒賞著美景唱著歌,娛樂工作兩不誤嘛,哈哈哈?!?p> 林玄恨恨的跑進屋里,不一會兒拿著沉甸甸的的錢袋子出來,扔給了怒氣沖冠的馬車?yán)习澹R車?yán)习褰舆^銀子瞪了李白清一眼,然后高高興興的走了。
李白清吹著口哨躲過了馬車?yán)习宓南凵駳ⅰ?p> 林玄還沒緩過氣來就看見師父正一壇子酒一壇子酒的往車上搬,大的小的完全不在意,只要是酒就拿,一點沒客氣。
李白清找來找去,生怕錯過了每一瓶好酒:“咦,這是什么,李白清打開了一個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瓶子,好看的很,正準(zhǔn)備打開?!?p> 林玄飛奔過來,一把奪了過來:“這不是酒,別打它的注意?!?p> 看到這個林玄心思有點亂,被勾起了回憶,林玄當(dāng)時本來準(zhǔn)備送給她的,可是她突然就走了:“快兩年了,不知道桃兒那丫頭怎么樣了,在哪里,過得好嗎?!?p> 李白清看徒弟走神了,敲了敲腦袋:“想什么呢,你再想師父把你東西搬完了都不知道。”
林玄回過神來:“師父,你能拿多少拿多少,就算徒弟孝敬你的。”
李白清客氣地說:“哎,師父又不是土匪強盜,這些就留給你了?!?p> 林玄跑到馬車面前掀開了簾子,一看這塞滿了酒,人都快坐不下了。林玄心想:“我就知道?!?p> 李白清仿佛有點不好意思了,輕輕一躍坐上馬車:“徒弟,男人之間不墨跡,你要好好練武別荒廢了,師父這就走了,咱們后會有期。”
林玄對著師父拱手作揖:“師父,一路小心?!?p> 李白清微微點頭:“駕?!背酥R車離開了。
林玄直到看著師父徹底消失在了視野中,才進到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