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顧冉心情低落好一陣,干脆回了臥房休息。
她剛躺下沒多久,放置在床頭柜的座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鈴聲一陣陣的響著,不停歇。
顧冉起身去接,可電話那頭始終沒有聲音。
“喂?有人嗎?”
到最后她沒辦法了,于是說:“如果堅(jiān)持不說話,那我就掛了?!?p> 說著,她就要掛斷,可話筒剛拿開,那邊就傳來了聲音,是頗為蒼老、帶著歲月痕跡的聲音:“你就是顧冉?”
說話間還透著不怒自威的嚴(yán)厲。
這聲音讓顧冉不自覺想到了唐衍,她搖搖頭,然后很禮貌的開口回答:“嗯,我是顧冉,請問您是?”
那老人呵了聲,像是在對身旁的人說話一樣:“還真是?!?p> 待到說完,他才重新開口:“你還是趁早離開唐衍,他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你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而且他和未婚妻快訂婚了,顧家丫頭,你說說,你就那么想做破壞別人家庭的人嗎?”
顧冉怔了很久,苦笑說:“您想多了,我并不愿做那種人。可同樣,我也不愿意做失信于人的人。我答應(yīng)了唐衍一些事,所以現(xiàn)在得留下。他不讓我離開,我是不會走的。請您諒解。”
那人聽了之后,也沒再逼她,反而笑了陣,說了句:“有意思?!?p> 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顧冉卻緊緊捏著話筒,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她盯著手中的話筒凝望了很久。
原來唐衍已經(jīng)有婚約,她竟從來都不知。
顧冉也說不清此刻心中是什么滋味,五味雜陳,她腦海中的思緒更是混亂無比。
愣愣的放回電話,顧冉起身往樓下走去。
可剛到樓梯,卻突然看到平日里井然有序的傭人們竟然慌亂成一團(tuán)。
她快步上前去,找到那個日常給她送藥的女傭,詢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怎么都大包小包的?”
女傭提著一個巨大的行李包,面露苦色說:“是先生吩咐的,他說近來不喜人多,別墅里留小姐您一個人就夠了。在這里的傭人和保鏢都得全部撤離去別處。”
顧冉懵了,輕聲問:“為何?”
可能是她聲音太輕了,輕到?jīng)]有一點(diǎn)存在感,傭人們壓根兒聽不見。只顧著低頭忙忙碌碌的收拾東西,沒人能回答她。
傭人們行動迅速,很快就收拾好陸續(xù)離開了。
偌大的別墅沒多久就徹底空了下來。
顧冉一時竟也不知要說什么,這是唐衍的決定,他說的話,一向是連她都只能聽從。
她目送走最后一個離開的傭人,這才轉(zhuǎn)身回去。
平時待著只覺得吵鬧的地方,好像突然一下就變得安靜又可怕了。
顧冉咬唇,目光四下游離,可不論看向什么地方,都只??帐幨幰黄?p>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恐懼,好像又在不知不覺間席上心頭。
她緩緩按著心口,有些悲傷,有些難過,卻也無從說起。
她一個人在這里待到很晚。天快黑的時候,顧冉去了廚房煮了晚餐,可是一直等到飯菜都涼透了,唐衍也沒回來。
于是她又等到深夜,總算有久違的車燈照進(jìn)來。
顧冉想也沒想就跑到門外去,可沒想到先下車的是林助理,他沖顧冉歉意一笑,才打開后車座的門,扶著喝得醉醺醺的唐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