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8:46。
馨雨凝剛推開教室門，就看見已經(jīng)坐在座位上學(xué)習(xí)的宵鳶，走到座位入座以后馨雨凝好奇道:“每次咱們開學(xué)習(xí)會，你都是來的最早的一個，你幾點(diǎn)到的?”
“七點(diǎn)半?！跋S又寫了一道選擇題的答案。
“七點(diǎn)半?!”馨雨凝一時沉默，“好吧，你厲害。”
“七點(diǎn)半怎么就成厲害了?”宵鳶抬頭看了一下墻上的時間:“往常這個時間汐繚早到了，今天怎么還沒來?”
“她沒到嗎?”
“嗯。”
“不是吧?”馨雨凝從自己脫下的羽絨服外套里掏出一個面包，“我還打算到學(xué)校以后，一起分學(xué)校旁邊新進(jìn)的面包吃呢?！?p> 宵鳶看了一眼馨雨凝拿出的面包包裝:“這個面包我昨天剛買了……”
“味道怎么樣?好吃嗎?”
“味道馬馬虎虎，兩三塊錢的東西你還指望它能在口感上給人什么驚艷感?”
“這倒是，總之汐繚快來，汐繚快來，汐繚快來……”
在馨雨凝如同招魂一樣念叨著“汐繚快來”的同時，樓梯真的傳來有人往上走的聲音，緊接著，韓汐繚就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見到兩人盯著自己:“早啊，干嘛?”
馨雨凝咽了一下口水:“沒事，就是感覺自己后脊一涼……”
韓汐繚疑惑的看了馨雨凝一眼，之后坐到給自己留著的座位，脫身上的羽絨服:“對了雨凝，你的錢我收到了?！?p> “之前說好的，有多余的還你，你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到啊?”
“因?yàn)槲覡敔敯。表n汐繚忍不住扶額，“周三那天我不是生病請假在家，然后你們就來看我了嗎?之后我爺爺就以阿鳶為話題，跟我開始說道，說道的內(nèi)容我就不復(fù)述了，因?yàn)樘珢盒娜肆?，而且我想想就來氣；然后今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爺爺是想到了什么，居然又提起阿鳶!這次不僅是提宵鳶，就連雨凝你也一起提上了，說什么我既然能認(rèn)識兩個這么漂亮懂事的姑娘，為什么我就不能懂事一點(diǎn)，然后抱怨了我平時有哪些地方做的讓他不滿意;可是他說的那些對我的不滿，我至少聽過五遍，而且那些不滿意說直白難聽一點(diǎn)，就是我的所做所為沒合他的意，讓他覺得自己心里有不舒坦的大疙瘩;因?yàn)槲抑栏硾]有任何意義，所以我當(dāng)時就低頭不吱聲，想著趕快吃完飯走人，結(jié)果等我把碗放下，他就像這樣……”韓汐繚說著，先猛地一拍桌子，之后模仿著爺爺?shù)恼Z氣，表現(xiàn)出一副跟誰吵架的模樣，對著空氣怒吼了一聲，“爺爺跟你說話，你還敢走!”
馨雨凝和宵鳶被韓汐繚這個一拍桌子和怒吼嚇得一個激靈。
“之后我就很無奈的坐回去，聽他繼續(xù)咆哮，聽著他捧我妹，說我妹這好那好，說我妹從小沒媽可憐，說我應(yīng)該去舔舔我妹妹的屁股，作為家里的老大很多時候真的都不如比自己小三歲的妹妹，這么大一點(diǎn)都不懂事，“韓汐繚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等他說過癮了給我放行，我才離開餐桌，可我等穿上衣服，換鞋準(zhǔn)備開門的時候，我爺爺又開始問我到底每個星期出去是干嘛，我告訴他是跟你們一起學(xué)習(xí)，結(jié)果他根本不信，硬是說我是在外面跟男孩子亂搞，然后我奶奶也跟著罵我，在我爺爺說去外面亂搞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下時間，8:21，等他們都說完放我走以后，出門我又看了一下時間，8:40，”韓汐繚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我周末七點(diǎn)起床，加上洗漱和吃完飯完最多也就七點(diǎn)半，從七點(diǎn)半開始，到八點(diǎn)四十，除了中間有那么五分鐘是我在穿衣服，剩下的時間……知道我為什么會晚到了嗎?”
“你爺爺是處于更年期的女人嗎?”馨雨凝光是聽著韓汐繚說的內(nèi)容都覺得頭大。
盡管知道韓汐繚已經(jīng)把內(nèi)容盡量簡化，可宵鳶還是有種一群小鳥在耳邊嘰嘰喳喳的頭暈感:“整天聽這些，你腦子不會爆炸嗎?”
“除了說我出去跟男孩子亂搞的部分，剩下的他平均一個星期要說三到五次，我都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p> “我的天哪!你是怎么熬過來的?”想到這個時長，馨雨凝簡直頭皮發(fā)麻。
“你爺爺該不會每次都說讓你去舔舔你妹妹屁股吧?”宵鳶有點(diǎn)不太敢相信本該和藹慈祥的長輩會對晚輩說這種話。
“也不是每次，有的時候……”
馨雨凝忍不住皺眉:“你爺爺為什么這么說你啊?”
“可能是因?yàn)槲覡敔斚矚g我叔叔，不喜歡我爸，所以也順帶著不喜歡我的原因吧，哪怕我爸對爺爺再好，我爺爺也還是覺得我叔叔好?！?p> 宵鳶瞬間笑了一下:“汐繚啊，你喜歡你妹妹嗎?”
“還行吧，畢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很多年……”
“這個還行是怎么個還行?是一天說不上幾句話的還行，還是無話不談的還行?”
“唔……都有。”
“你喜歡你妹妹嗎?”
“嗯，她可是我最可愛的妹妹!”
宵鳶頓時露出了果然的表情:“你還是防著點(diǎn)你妹妹吧，你家的家庭情況我跟雨凝也知道不少，再根據(jù)你描述的你爺爺平時對你的態(tài)度，我可以斷言，你之所以不討你爺爺奶奶的喜歡跟你這位可愛的妹妹在背后使壞脫不了關(guān)系，當(dāng)然，你家里這兩位長輩都有問題，特別是你爺爺，居然能對未成年的孫女說舔屁股!”
韓汐繚經(jīng)常聽這個詞，感覺不出什么異常，馨雨凝疑惑的看著宵鳶:“舔屁股是很難聽，但有什么問題嗎?”
宵鳶給了馨雨凝一點(diǎn)提示:“你們想想看，一般在做什么的時候才會想去舔別人的屁股。”
馨雨凝秒懂:“你爺爺真會玩……”
韓汐繚摸了摸頭:“我還是不明白?！?p> 馨雨凝無語的看著韓汐繚:“你一個寫官能小說的為什么會不懂?舔屁股可以翻譯成幫別人口。”
“幫別人……”韓汐繚嘴角一抽，”我爺爺這是在暗示什么?讓我推了我妹妹?”
韓汐繚這個清奇的腦洞讓宵鳶感到驚嚇，連忙把她錯誤的思想糾正:“你爺爺應(yīng)該只是說習(xí)慣了……”
“說到推，”馨雨凝曖昧的看著兩人，“能否冒昧的問一下兩人，在一起這么多年有沒有做過啊?”
“沒有?！表n汐繚很坦誠的回答。
“又騙我啊?！避坝昴黠@不信。
“真沒有……”
“不是吧?你們兩個在一起的這些年，一直感情穩(wěn)定，正常來講應(yīng)該會發(fā)展到那一步的……”
“因?yàn)檫@是兩個人的事啊，”宵鳶說出自己對性的看法，“假如有一方不投入或者勉為其難的選擇刻意迎合，那還不如讓節(jié)奏一直停留在牽手接吻階段?！?p> “真是溫柔呢，”馨雨凝一下就懂了宵鳶的意思，隨后看向眼睛盯著手機(jī)屏幕，注意力完全不在這里的韓汐繚，“你太寵她了?！?p> “什么?”察覺到視線的韓汐繚抬頭。
“沒什么?！?p> 教室門被人推開，三人一同看向門口，不知何時在校門口保安室的大爺來到了她們所在的班級，不滿的看著正在閑聊的三人:“你們?nèi)齻€如果坐在這里只是為了聊天的話，給我馬上離開學(xué)校!學(xué)校周末本來是不允許人進(jìn)來的，你們以為你們進(jìn)來了我不知道?我之前一直沒說什么，是因?yàn)榭茨銈內(nèi)齻€來這里是為了學(xué)習(xí)!”說完，大爺把門關(guān)上，往樓下走的時候還在抱怨，“在一樓都能聽到四樓的動靜，現(xiàn)在的小姑娘啊，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的……”
馨雨凝冷笑了一聲:“在一樓都能聽到四樓的動靜?明明是每次只要我們一來，他就在四樓的走廊徘徊，像防賊一樣的盯著我們，那個腳步聲！簡直都快把走廊的瓷磚給跺碎了!”
“不過他有一點(diǎn)的確沒說錯，咱們來這里是為了學(xué)習(xí)，不是閑聊?！毕S說道。
韓汐繚從自己的小布袋里拿出書和錯題本:“所以學(xué)吧?！?p> “等等，”馨雨凝先阻止準(zhǔn)備學(xué)習(xí)的兩人，“光顧著說你為什么來晚的事，忘了真正想做的，”之后把手邊的面包給韓汐繚.“最開始的打算是等你來了以后分面包吃?！?p> “新出的面包啊?！表n汐繚拿過面包撕開包裝，然而掰面包的時候明顯僵了一下，之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馨雨凝，然后繼續(xù)跟面包較勁。
馨雨凝被韓汐繚這一眼看的心里直發(fā)毛:“怎么了?”
“這個面包能好吃嗎？！”
“我今天剛買的.我上哪兒知道啊?”
“哦，”見馨雨凝沒有憋笑的痕跡，韓汐繚點(diǎn)頭，“我就是確定一下是不是整蠱環(huán)節(jié)，你知道你買的這個面包掰起來是個什么手感嗎?我給你形容一下，這個面包是由松軟的面包和涂滿沙拉的火腿腸組成的，面包能平均掰成三段，可涂滿沙拉的火腿腸是真的不好掰，本來火腿腸涂著沙拉就已經(jīng)很滑了，再加上裹著它的面包那一側(cè)也沾上了沙拉，所以完全沒有摩擦力，現(xiàn)在我只要一用力掰火腿腸，火腿腸就在掰斷的面包里不斷的活動……”“韓汐繚停頓了一下，繼續(xù)描述，“包在面包里面的火腿腸是那種比較粗還有點(diǎn)結(jié)實(shí)的柔軟物體，再加上上面又有看上去很像米青的沙拉，所以老實(shí)講，我掰面包的時候簡直有種在幫人手沖……”
“我們已經(jīng)懂了，麻煩你把剎車踩死?！避坝昴柚鬼n汐繚的開車。
“哦?！表n汐繚咬了咬牙，把火腿腸掰成不平均的三段，之后分了。
“你干嘛要把火腿腸多的地方給我?”
“把最好吃的地方給買東西的人是常識，正好這份多?！?p> “我要你另一只手里火腿腸少的。”
“平時吃東西，你都是挑最大份的，今天怎么轉(zhuǎn)性了?”
“你講了那種內(nèi)容，你覺得我還敢要多的嗎?”
“是你太污了，你看阿鳶她拿到以后都只是盯著看，完全沒有你這么大反應(yīng)?！?p> “你也知道她只是盯著看不敢動啊，真當(dāng)我們都和你一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見過大場面百毒不侵嗎?小黃文作家!”
在韓汐繚和馨雨凝說面包的時候，宵鳶看著韓汐繚給自己的面包，尤其是看到沾著沙拉的火腿腸時，簡直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韓汐繚和馨雨凝已經(jīng)在面包上爭論完畢，此刻韓汐繚正拿著火腿腸多的邊吃邊學(xué)習(xí)，馨雨凝看著韓汐繚吃了幾口，之后也跟她一樣看著手里的面包，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后似乎是心一橫.竟然直接一口。
“汐繚?！?p> “嗯?！表n汐繚停筆抬頭。
“還是給你吃吧?！?p> “行。”
看著宵鳶這一套操作的馨雨凝目瞪口呆:“還帶這樣的?!”
“又沒規(guī)定必須要誰吃?！表n汐繚一臉理所當(dāng)然，“你要是覺得虧了，我等會兒買一包還你?！?p> “不用，學(xué)習(x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