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羽在山泉小溪里,試著使出劍譜中的招式,并用那老前輩的心法口訣來練習,發(fā)現(xiàn)竟然可以將兩者融會貫通。
這可就奇了,心法口訣算那老前輩的,而這本陳舊的劍譜是那張師伯早年所得,兩者難道有什么關系?
“羽兒?!边@時,一個身影繞過前山樹林,踩著青色巖石鋪就而成的窄小道路,朝這邊走來。
“師父?!背接疬B忙收起劍來,走向師傅,行了一禮。
師父點點頭,望了一眼辰羽手中的黑鐵重劍,“你那師伯已經(jīng)下山離開了,我方才見你使出的劍法招式,并非我所認知,莫非便是你那師傅送你的劍譜招式?”
辰羽低著頭,恭敬答道:“是的,師父,徒兒方才只是胡亂試了兩招,如有錯誤,請師傅指點?!?p> 師父淡淡一笑,擺擺手:“他的這本劍譜師父也曾見過,然而這本劍譜只有劍招,沒有心法口訣,用來強身健體還好,如若想要拿來殺人,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來練習這雞肋的劍法為好?!?p> “是,師父,徒兒明白了?!背接鸩桓姨岢鋈魏萎愖h,只是唯唯諾諾的應道。
“嗯?!睅煾更c點頭,見辰羽很是乖巧,對他言聽計從,甚為滿意,又把目光落在了了辰羽手中的黑鐵重劍上,“說吧,你的這把寶劍到底是如何得來的?”
周圍的氣氛好似頓然冰冷起來,比寒冬臘月還要冷上幾倍,冷的刺骨,冷的讓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辰羽心下一緊,他之前所言句句屬實,然而師父并不相信,他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只能站在原地不語。
師父見辰羽并不言語,以為辰羽心中有愧,便冷哼一聲道:“哼,這把寶劍是不是你偷竊而來的,或者是殺人奪寶?不過,要說殺人奪寶的話,用此寶劍之間定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你又怎能從這用劍高人的手中殺人奪寶,那么就只能是偷竊得來,為師說的對嗎?”
“不,師父,徒兒之前所說句句屬實,如若師傅不信,徒兒可以對天發(fā)誓?!背接鹨妿煾高€是不信,便只能如是說道。
師父臉色一愣,一甩袍袖道:“哼,對天發(fā)誓?你沒有父母親人,難道是要發(fā)誓,咒為師早死嗎?”
“……師父,徒兒發(fā)誓只會對自己,不會對師父……”辰羽道。
師父語氣冰冷道:“對你自己又有何用?即便這把寶劍是你偷竊而來,只要不被人發(fā)現(xiàn),引來追殺,為師也不會責怪與你,然而,你對為師說謊話,就是對為師的大不敬,你知道嗎?”
辰羽心下一涼,既然師父不信任他,那他說什么都是無用的,跪下道:“師父,你如若不信,那就請師父責罰?!?p> 師父見辰羽誠懇之至,不像是在有意隱瞞什么,便嘆口氣道:“羽兒,你是為師一手帶大的,為師怎會不相信你,只是怕你誤入歧途罷了,你能有如此奇遇,為師也很為你高興?!?p> “多謝師父?!背接鸸蛳碌厣?,眼角都有些紅了。
“起來吧,為師有話問你,隨我來?!睅煾刚f罷,便朝辰羽的小木屋走去。
“是,師父?!背接疬B忙幾步跟上,隨著師父來到小木屋內。
……
小木屋內,在辰羽回來時,便升起了爐火,這會屋內的寒氣驅散了不少,屋內也暖和了起來。
“師父,請坐?!?p> 辰羽小屋內,只有一張木榻,一個破舊的小四方桌子,一個小板凳,沒有什么椅子之類的,便只能請師父坐在靠近爐火的小板凳上,他則站在爐火另一旁,束手而立。
師父坐在小板凳上,看著爐火中赤紅的炭火,伸手烤火取暖,頭也不抬的開口問道:“羽兒,為師對你嚴厲,是怕你誤入歧途,結交到江湖中的骯臟敗類,你可不能記恨在心啊。”
“徒兒不敢,徒兒知道師父的良苦用心?!背接疬B忙道。
爐火的火光照應在師父的臉龐上,微微搖曳著,師父點點頭,面露一絲笑容,繼續(xù)道:“嗯,如此甚好,你下山的這些日子,師父日日夜夜的為你的安危著想,生怕你會遇到什么不測,你是不是沒有救出廢帝???”
辰羽道:“不,師父,我從皇都救出了主上,只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一伙馬賊,主上又被那伙馬賊奪走了……”
師父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打斷辰羽的話,嚴厲道:“什么主上,你一口一個主上,難道真的要認他為主?”
辰羽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師父,不是您讓我……”
師父面帶怒色,“為師只是讓你暫時認廢帝為主上!好打消他的疑慮,并沒有讓你真的認他為主!”
辰羽暗擦一把冷汗,雖然他不知道師父為何如此惱怒,但也不敢多問,只是恭順的回道:“是,師父,徒兒明白了?!?p> 師父這才怒氣漸消,緩了緩才道:“明白便好,羽兒,你繼續(xù)說吧,后來怎么了?!?p> 辰羽繼續(xù)道:“后來我去馬賊的老巢想要救出主……廢帝,卻不想廢帝又被一個白馬將軍帶走了……”
說到這里,師父雙目微微一轉,打斷道:“白馬將軍?你可知他什么來頭?相貌如何?”
辰羽見師父對這個白馬將軍好像很是緊張的樣子,沉思片刻,緩緩道:“徒兒只知道他姓馬,是守衛(wèi)邊關要塞的大將軍,手握兵權,總愛騎著一匹白馬,身著銀甲,面色黝黑,猶如地獄來的惡鬼一般,然而通過徒兒后來得到的消息來看,這個人雖然面貌丑惡,然而卻是一個忠臣良將,他從馬賊的老巢中帶走廢帝,竟然是要保護廢帝的安全,這次去昆侖山也是要把廢帝帶在身邊?!?p> “昆侖山?”師父沉吟良久,才緩緩開口,疑惑不解道:“他去昆侖山做什么?”
“好像是去抓人?!背接鸬?。
“抓人?”師父目露若有所思之色道:“昆侖山只有幾個道家門派,那些道士甚少在江湖上走動,除非是惹上了朝廷,要不然朝廷也不會輕易去昆侖山抓人的。”
辰羽不敢有所隱瞞,“是的,師父,的確如師父所言,他們惹上了朝廷,從太原府的地牢中救出一個要犯,不過其中也有我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