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安沒有在門外侯著等通報的習(xí)慣,所以豬腿兒充當了前鋒一腳把踹開了宅門。
知道的是顧西安拜訪的,不知道還以為顧世子是帶人打家劫舍的。
走進院內(nèi),顧世子被沈萬三的騷操作驚呆了。
院內(nèi),
幾十名少女衣不蔽體,
男主,
拿著絲帶蒙著眼睛在那兒玩捉迷藏。
那些個少女,看見三人闖進來,齊聲大叫,四散而逃。
甄諸一把揪住男主的領(lǐng)口,拎著就屋內(nèi)走。
男主麻桿一樣的手腳在空中亂劃拉。
廳堂內(nèi)。
顧大世子坐在主座,“沈萬三?”
男主五十歲上下模樣,留有青須。大口咽著茶水,咕嚕咕嚕聲不絕。
男主喝完了一盞茶,也沒有回話只是盯著顧西安。
甄諸在一旁瞪著眼沖上前就要抓男主。
這時,一道白影從內(nèi)堂沖了出來。以手刀擋住了甄諸的爪子。
甄諸冷笑一聲,縮手握拳,從上而下對著白衣男子的天靈蓋就是一拳。
白衣?lián)Q肘相擋。
咔嚓
廳堂里的白玉地磚龜裂,一直延續(xù)整個廳堂。
甄諸退了半步穩(wěn)住身子。
再看白衣男子,
整個人被錘進了地里,陷入的只有一顆頭顱,一只手露在外面。已經(jīng)昏厥過去,生死不知。
“大戟寧驚虹,喝,tui?!闭缰T齜牙朝著顧西安擠眉弄眼的邀功。
這時候男主才慌了。
顧大紈绔起身走到有些癱軟的男主身前,“天王蓋地虎。”
“那個寶塔,這個河妖,”男主語無倫次,說到一半沒有光彩的雙眼突然閃著亮光,突然站了起來?!皩毸?zhèn)河妖?!?p> 顧大紈绔也精神抖擻起來,“清風(fēng)扶楊柳。”
男主歡悅,“敢問是段友?!?p> 豬大腿子驚奇的看著兩人,嘴巴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顧西安伸出右手,男主握住。后退的時候,男主不小心踩到埋在地里的白衣男,然后他退后兩步,一個箭步抬起腳,把白衣男的頭顱當做足球一個遠射。
白衣男本來還是進氣多,但是男主這一腳,徹底真的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男主:什么大戟王者。啊呸”
白衣大戟寧驚虹:...
顧西安對著甄諸顧笑揮揮手。
兩人退了下去,一個合格的狗腿子是知進退的。
“兄弟,啥時候來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男主問。
顧大紈绔盯著男主,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叫沈萬三?”
雖然確定了同樣是穿越來的人,但是顧西安可不是來敘舊攀交情的。
“嘿嘿”男主捂嘴笑,顧西安胃里一陣翻騰,強忍著給沈萬三一拳的沖動,他不確定這位身體是不是也有一個系統(tǒng),萬一人家比他等級高,被打了臉,那就好玩了。
面對顧大世子的強勢,沈萬三一點不生氣點點頭。隨后說道,“我來九州正好三十年了?!?p> “我二十年?!鳖櫸靼舶崃艘粋€椅子,坐了上去,他懶散慣了,讓他一直站著說話,他還真的覺得變扭。
“等等,我拿個好東西給你?!睆难g的荷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三四個木質(zhì)的小匣子。擺在桌上,然后抬頭問了一句,“哥們來九州前哪個省的?!?p> “AH”顧西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個神經(jīng)兮兮的沈萬三到底想說什么。
“那你抽利群吧。”沈萬三樂呵呵的說。
作為老煙槍的顧西安眼睛一亮。接過沈萬三的遞過來的匣子,打開,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了20根香煙。匣子上歪歪扭扭的有一行小字,利群,富春山居,再底下一行,勸阻青少年吸煙,禁止中小學(xué)生吸煙。
人才,真的是人才。顧西安大贊,他不是沒有想過找煙草,但是他真的不知道煙葉長啥樣。從里面掏出一根放在鼻尖嗅了嗅,大紈绔心情大好。
熟悉的香味,叼在嘴上,就是木制的過濾嘴不如海綿的有感覺,有點可惜。沈萬三拿出火折子替顧西安點煙,顧西安連忙招出雙手擋風(fēng)。雖然火折子不會被風(fēng)吹滅,但是儀式感要有。
深吸了一口,顧大世子瘋狂咳嗽。
沈萬三大樂。
“哥們,習(xí)慣了就好,我剛開始抽的也是一樣,這身體受不了?!鄙蛉f三也從荷包拿出一個超大的匣子,從里面拿出一根。
顧西安驚呆了。
這貨竟然拿出一根雪茄。
男人和男人最好的說話方式,就是煙酒,兩個人一盒煙,一瓶酒。顧西安親自下廚炒了兩個下酒菜,侃侃而談。
兩個人從前世說到今生,說到出生問題的時候,沈萬三一臉的羨慕。顧西安出生就是絕頂豪門,堪稱國民老公,而他復(fù)活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乞丐,具體年齡名字他其實也不知道。
當顧大紈绔說到自己來意,想要明搶他的錢財時候,沈萬三竟然很爽口的一口應(yīng)承下來。這讓帶著一條狗一條豬準備威逼利誘的顧西安傻眼。
“鍋們,看過,看過夏洛特?zé)腊??!鄙蛉f三口齒不清,“錢賺的再多,我怕到頭來就是一場夢?!?p> 打了酒嗝,沈萬三繼續(xù)說道?!扒笆厘e過了很多,回頭再看,自己留下了什么,卻發(fā)現(xiàn)除了一些固定套房,資產(chǎn)什么都沒留下。為子為夫為父都做的很糟糕。為人子未能盡孝,直到雙親去世也沒能見上一面。為人夫,自己在商海里翻騰,在各種場合逢場作戲,在家沒有給到最起碼的關(guān)心。終于老婆跟人走了,凈身出戶。為人父,兒子就是不折不折扣的二世祖。最后因為吸毒還進去了?!?p> 兩世為人,沈萬三竟然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人到中年總有一些不為人知,不能說道的苦楚。
這個問題顧西安也想過,他來的第一年就一直思索這個問題。如果這只是一場夢,后來他才豁然開朗,反正都是掛過一次的人了,何必想那么多。人活一世,就算像煙火一樣落為塵埃,最起碼燦爛過。
旁敲側(cè)擊的顧西安把沈萬三自帶的系統(tǒng)套弄出來了,他跟顧西安不同,顧西安身體的系統(tǒng)是打怪升級,他是淘金變富翁。前世從公務(wù)員下海經(jīng)商沈萬三在這一方面也確實比顧西安出色太多了。
一場愉快的會面,遺傳了好酒量的顧西安也喝的歪歪倒倒,沈萬三直接醉倒在酒桌上,呼嚕聲此起彼伏。
顧世子從來也不知道難為情是何物直接來了個鳩占鵲巢,反正沈家院子也大。三五家院落被打通了連接在一起,索性直接讓甄諸回去把客棧里的人都喊過來。
甄諸走的時候也還算道義,把那個被他土里的白衣戟客像是拔蘿卜一樣拽了出來,然后隨手扔在地上。至于能不能活,活了修為會不會打折扣,他可管不著。
院中假山池塘,曲廊古樹,顧大世子有點酸。
他身份起點高出沈萬三一個天與地的距離,看看人家,號稱余杭郡首富,再看看自己號稱大夏國最腐敗的紈绔,人比人,氣死人。
從客棧搬走的時候,掌柜的一副女兒要嫁人的不舍。
次日,清晨。萬物還在貪婪的吮吸著露珠,沈萬三就開始就在庭院里開早會呵斥了。還在床上翻身打滾的顧大世子不禁感嘆,每個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
顧笑在院子里練刀。
米線準備著早餐。
章風(fēng)思捧書苦讀。
就連甄諸也從街上跑了一圈回來了,大汗淋漓。
顧大世子不止一次的勸過這位,他給甄諸說了豬八戒十萬里取西經(jīng)的故事。十萬里漂泊,一路吃素,他瘦了嗎?
減肥,還是等下輩子吃奶的時候就克制吧。
所有人都在忙碌,只有顧大世子身上散發(fā)著咸魚的味道。
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撒到床上,照到顧大世子的屁股上,米線才推門喊他起床吃早飯。尋常人家這時候估計都已經(jīng)消化了,甄諸摸著肚子一臉委屈的看著老板。
處理完所有零散生意上事情的沈萬三剔著牙,想勸導(dǎo)一下這位同鄉(xiāng)稍微勤快點,但是看了一眼他身邊,橫肉滿臉的甄諸又縮了縮脖子當做什么都沒有看到。
顧大世子雖然是個廚子但是對吃食真的不挑。左手一根油條,右手端著一碗大涼的綠豆湯。在一邊吹著口哨,散步消化的沈萬三從屋外把頭伸進屋子里,“好巧,正吃著飯吶?!?p> 也不管眾人詫異的目光,左手抓起一個饅頭,右手鉗住一根油條。
“這里啥材料野味都有,就是不會做。連個雞精醬油都沒有,除了菜籽油就是咸鹽。居然連油條都不會炸。”吃完一根又從碗里抽出一根油條的沈萬三對著顧西安說道。
顧大世子低頭喝綠豆湯不說話。
沈萬三三五口又把一根油條塞進嘴里。隨后又伸手去拿。
顧西安臉色開始陰沉。
沈萬三又拿了一根。
顧西安看著沈萬三的瘦弱的身體,正應(yīng)了那一句話,胖子不是吃的。
他想是不是從明兒開始要不要讓沈萬三交伙食費。雖然面粉,綠豆都是他的,但是這年頭人工費比材料貴呀。
“余真人呢?”顧大世子吃飽喝足后,突然發(fā)現(xiàn)超級保鏢有一位沒參加早飯活動。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搖著頭。
只有沈萬三同志撓頭?!笆遣皇悄莻€錦衣華服的老道長。”
錦衣華服?余客?
他雖然衣裳嶄新但是錦衣算不得吧。但是這一行人里除了老道就是余客是道士了。
老道正在拿著指甲剔牙。
“他一大清早就問我香山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