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對她不理
轉(zhuǎn)角處,滕宇飛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相擁在一起的男女好一會,才轉(zhuǎn)身,隱在陰暗里,上了扶梯。
晚上,他一如既往的去打牌,整個人很平靜,似乎對白天里發(fā)生的事情全然不在意,只是比以往更沉默了。
一如既往的,準(zhǔn)時12點就離開。
他沒有回家。
他不想看見她哭腫的眼睛。
沒有辦法對著她,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且,他想一個人靜靜的好好想想,關(guān)于他們之間的事情,不想被打擾。
他去了前臺,開了間18層的包房。
夜很深了。
他推開窗,跳上窗臺,曲著腿坐下,摸出煙,點燃,抽了起來。
他垂著眼,看著馬路上的燈火闌珊,愣愣地出神。
這個時候,她可能睡了吧。她向來不喜歡熬夜的。
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情緒有沒有好點。
他深吸了幾口香煙,抬著頭吐了吐煙霧。伸出食指在煙支上彈了彈煙灰,又送進(jìn)嘴里,深吸了幾口。
如果她的身邊換成是任何人,他都有自信,會讓她心甘情愿的愛上自己。
可,慕北,是個例外。
他,是她的心心念念。
他,是她的一場青春。
他,是她永遠(yuǎn)無法動搖的執(zhí)念。
他覺得自己很悲哀,他騰出一只手,捂著胸口,心臟一陣一陣麻麻的筋攣著。
他跳下窗臺,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沙發(fā)里,`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顧以沫一連幾天都沒有見到滕宇飛,一開始,她以為他是出差了,但是他從來不會不跟自己說一聲的。她覺得有些疑惑,想著要給他去個電話。她在手機上撥了號碼,轉(zhuǎn)頭想想,又按了刪除鍵。
也許他就是出差而已。
自那天之后,她與慕北的關(guān)系緩和了許多,沒有刻意回避與他見面。他們很自然地相互問候,有時候還一起吃飯,聊天。
也許,他們可以一直這樣像普通朋友一樣,坦然而真誠的面對彼此,無關(guān)風(fēng)月。在漫長的時間洪荒中慢慢的褪去以往摯烈的愛戀。
滕宇飛第八天沒有回家。
顧以沫隱隱覺得發(fā)生了什么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纏繞著她。
他,像是在躲著她。
可,分明他們之間一直都好好的。
她想不通是什么原因。
她吐了口氣,壓下心里淡淡的慌張,拿著手機,劃開屏幕,編了號碼,按了撥通鍵。
滕宇飛站在陽臺,手里舉著煙支,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他順著褲兜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他擰滅了煙支,扔進(jìn)垃圾桶,劃開屏幕,點了接聽鍵。
`喂,宇飛`。
他聽著她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喊著他的名字,心下一軟,狀似不經(jīng)意的回了一聲,`嗯`。
`今天媽打電話來說,讓我們找個時間回去一趟。`
騰宇飛的媽媽確實有給顧以沫打過電話,不過是一些噓寒問暖的話,然后讓他們有時間回家,一家人吃個飯。顧以沫便順著這個借口,給滕宇飛打個電話。
滕宇飛看到顧以沫打來的電話時,他確實在心里歡喜了一下。這么多天了,他就是在等她的電話;等著她問他,怎么這么多天沒有回家。
卻不想等來的竟是這個。
他覺得滿懷的希望都被澆滅了個透。
他突然覺得有點恨她,恨她對他的無情。
他伸出手按了紅色按鍵,掛斷電話,不想再聽她說是什么。
覺得煩。
顧以沫正準(zhǔn)備問他,這幾天怎么沒有回家,是不是出差了?她張開嘴,剛要出聲,便聽到`嘟嘟嘟`的掛線忙音。
她不知道這是什么狀況。
難道是斷線了?
難道是他在忙?
又或者其他什么事。
她又繼續(xù)去了幾個電話。
卻一直無人接聽。
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多,瞬間把她的整個心房都塞得滿滿。
她忽然意識到,他們之間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可,他為什么不說?
當(dāng)天晚上,顧以沫覺得是有生以來最漫長的一夜。
她從吃完晚飯開始,看了下時間,才六點。
八點的時候,她去臥室洗了澡。
九點,她看了兩集熱播的電視劇。中途去了一趟廁所,喝了一杯水。
十一點,她有些困意。
十二點,她窩在沙發(fā),嘆著氣。
……
凌晨兩點的時候,她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發(fā)呆。
……
凌晨四點,天邊微微翻著魚肚白。
……
一直到凌晨五點,她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她頂著黑眼圈,一整天心情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