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點了點頭:“好,既然如此,在渭水地界,你是被什么人傷成那副樣子的?”
戚茗愣了一下,覺得自己似乎落入一個自己還沒能想清楚的險境,正欲開口,便被姜翊打斷:“不必說是仇家,千里迢迢從昭城追來渭水,刀刀見血刀刀不致命的傷勢,我可是第一次見。”她聲音輕柔,“也不必說是冤家,渭水有幾個人有這份能耐,我心中還算有數(shù)?!?p> 戚茗臉色更加難看,開始后悔自己輕敵,許久才道:“是個……瘋子?!彼人粤艘宦暎拔覜]騙你,我……甚至不知他是誰,也不知他為何就挑著我來傷,也不至死,就是一刀刀凌遲一般,若不是……我拼了命逃掉……或許會被放干了血凌辱至死?!?p> “哦?”姜翊皺起眉頭,“那這個人,是昭城人士,還是渭水人士?若是渭水人士,著什么顏色的衣裳,有何配飾?相貌如何?又是在哪里見到你的?”
暮光西斜,他終于看清楚門口坐著的女子長相。那是怎樣令人驚艷的一副皮相,生得一張無辜無害的臉,無一點妖媚無格的脂粉氣,凡女子但得這般容貌,必可平安順?biāo)煲簧?。他暗道,可偏偏,狡猾的像是只狐貍?p> “你若說不清楚,我便只有送你去見官了?!苯从行o奈地攤了攤手,作勢起身,“來人……”
“我說!”戚茗忽然開口,“我……我在昭城得罪了一些有權(quán)之人,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遠(yuǎn)來渭水,在醉仙樓做樂師勉強(qiáng)度日。只是前些日子,被一大戶人家的公子瞧上,我不愿做斷袖,便逃了出來,不過也更得罪了那家公子,才……落得如今這步田地?!彼Ц呗曇簦斑€請姑娘收留在下,在姑娘這里做個樂師,以報恩情?!?p> 姜翊皺眉:“你得罪于他,他卻這般輕輕放過?不殺你?”
“聽說,那位公子家教甚嚴(yán),他雖荒唐,卻不敢要我性命?!逼萑莅櫭迹匆娊吹哪樕跏瞧婀?,“我當(dāng)真沒有誆騙姑娘,你若是不信,大可去醉仙樓一探究竟?!?p> 姜翊的臉色依舊奇怪,甚至有些難看:“你說的那位公子,該不會是叫姜遼吧?”
戚茗更加奇怪:“你怎么知道?你認(rèn)得他?”
姜翊扶額,喃喃道:“豈止是認(rèn)識?”她很快坐正回身,“可是我為何要留下你這個麻煩?照理說,治好了你的傷,把你丟回街上,才比較像是常人的選擇。”
“常人?”花游咂舌,卻被姜翊瞪了一眼,他委屈地縮了縮脖子,心想就戚茗這幅相貌,救下他之后以身相許才是正常人的選擇吧。
戚茗何嘗不明白,勾起唇邊:“在下身無所長,唯有會彈幾聲琴,或許可以為姑娘所用?!?p> “我這里是個酒肆,皆是俗人,無人聽得懂你的琴聲?!苯蠢^續(xù)笑著,“這些對我來說,不夠留下一個麻煩?!?p> 戚茗也是從沒收到這樣的侮辱,有些氣惱地盯著姜翊看了許久,忽然卸了一口氣,勾起唇邊:“我知道一件驚天大事。或許,是你們渭水之人求之不得的?!?p> “嗯?”姜翊挑起眉毛,興味盎然的樣子。
戚茗道:“眾生令之主,曾是白竹國至大梁質(zhì)子昭容。此事,白竹國人盡皆知。不過,他在二十年前殞命金陵,死在斥鬼門之手。之后的事情,便無人可知了?!?p> 姜翊漫不經(jīng)心地玩弄著指甲:“你說他是眾生令之主就是啊,我還說我是呢?!?p> “他的血,與凡人顏色不同,不是赤紅,而是如同流動的金色?!逼蒈Z氣平淡,“他曾以血為蠱,召喚過上古影衛(wèi),在白竹逼諫國主。這些都不是秘辛了,可我知道,他是如何被斥鬼門殺掉的。”
姜翊猛地站起身來。
陸芷安
我現(xiàn)在的章節(jié)名真的很草率哈哈哈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