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那個小王八蛋送到那了?”安裕鎮(zhèn)從皇后宮里出來后,就問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貼身太監(jiān)。
“不知皇上說的是何人”?
安裕鎮(zhèn)聽后深吸一口氣說道:“就是那個月國的使臣,送到哪了”?
“回皇上,安統(tǒng)領還沒送信過來,估計還在朝堂”。
“什么?讓他抓個人這么久都沒抓起來嗎”?
“這…皇上,奴才也不知發(fā)生什么事了?!彪p子皺眉搖頭道。
“朕這個侄子,朕一向看好他的,難道朕高看他了”?
“皇上,也許又發(fā)生了其他緊急的事,所以安統(tǒng)領沒有及時送信過來”……
正巧此時過來一個宮女,雙子忙問他安統(tǒng)領在何處,宮女聞言一愣,然后就說安統(tǒng)領還在朝堂抓人呢,只是還沒抓起來。
安裕鎮(zhèn)一聽,直接罵道:“廢物,抓個人都要這么久。我們安家真的沒落了嗎”?
說完安裕鎮(zhèn)就氣哄哄的走向朝堂,雙子也趕忙跟去。
等他們趕到后傻眼了,整個大殿一群御林衛(wèi)躺下地上哀嚎。大殿中央,他的侄子正手持長刀與他看不上的那個小王八蛋對決。兩人皆大汗淋漓步伐虛浮,一看就知道已經(jīng)對拼了好久了,旁邊還有幾十名御林衛(wèi)站在一邊嚷嚷著什么。
“將軍攻他下盤,左邊左邊,右邊,小心”……
安裕鎮(zhèn)不動聲色的走到龍椅上做了下來,細細的觀看卜易和自己侄子對打。
他侄子安力他是明白的,宗室少有的人才,武功更是一流。卜易能和他對打這么久不露敗績,足以說明他本事不低。一想起自己那十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安裕鎮(zhèn)心里更是窩火。
“皇上,皇上萬歲”……
御林衛(wèi)士終于還是發(fā)現(xiàn)了安裕鎮(zhèn),并且叩首高呼萬歲。
“皇上。”安力扭頭看到安裕鎮(zhèn)后,忙單膝跪下來。
卜易拄著搶來的刀,大喘著氣看向安裕鎮(zhèn)。因為安裕鎮(zhèn)不是他的皇帝,所以卜易不用跪。
“落皇陛下萬福。”卜易抱拳說道。
安裕鎮(zhèn)起身活動了活動脖子,然后就往堂下走。
“皇上,臣快要取勝了,此人就交給臣吧!”安力注視著安裕鎮(zhèn)說道。
“廢物,此人文武雙全遠比你一介武夫厲害”。
“是,皇上,臣有罪?!卑擦γΦ拖骂^。
卜易對打許久,雖然滿頭大汗氣息虛浮,可那份英氣絲毫不減。安裕鎮(zhèn)看后心中暗驚,這能放回去嗎?若他駕崩,他的兒子們誰能和此人一較勝負。
安裕鎮(zhèn)想著,手里拿過安力的刀走向卜易。
“落皇……”卜易不想和瑩瑩的父親對打,于是棄了刀半跪下來。
“怎么,月使要臣服朕嗎?”卜易的姿態(tài)讓安裕鎮(zhèn)起了興趣。
“您是吾皇的岳丈,跪您無錯。我,靈王卜易,想娶您的女兒,跪自己的岳父,亦無錯。”卜易視線落在地面上說道。
安裕鎮(zhèn)聽后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就不怕朕殺了你嗎”?
“怕也不怕,怕是因為怕死,不怕是因為您不會殺我”。
“是嗎?”安裕鎮(zhèn)說著就把刀尖捅在卜易的心口上。
卜易吃痛冷哼一聲,不過并無別的表現(xiàn)。
“朕再用一分力道,你就死了知道嗎”?
“卜易知道,不過我死了的后果,落皇可否承受的起。瑩瑩對我傾…心”……
安裕鎮(zhèn)一聽到瑩瑩兩字,沒忍住又用力點力氣。
“不知落皇陛下…想…過父女決裂的場面嗎?我是月國的使者,武輝皇帝的親弟弟……我無端被殺,月落兩國五十年不會太平。下一任月皇是您的外孫,您不……想自己的后代反目成仇互相殺戮吧”!
安裕鎮(zhèn)聽后渾身都在發(fā)抖,卜易給他的理由,沒有一條他不在乎。同樣,也讓他真的起了殺心。
“有人告訴過你,太聰明不好嗎?”安裕鎮(zhèn)冷聲說道。
“有,女婿幼時,女婿的娘每天都說”……
“你還不是我女婿,不許提這兩個字?!卑苍f?zhèn)語氣不善道。
“早晚得事岳父陛下,我死了,瑩瑩一定會隨我一起,不知陛下舍得嗎?”卜易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
安裕鎮(zhèn)顫抖著,最后還是拔出了劍。卜易咳嗽著忙捂住傷口,雖然流了很多血,不過還好沒傷到大血管。
安裕鎮(zhèn)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這些鼻青臉腫的御林衛(wèi),又看了看臉色蒼白但是毫無懼色的卜易。他沉默了,他輸了,輸給了老子,也輸給了小子。因為他自己沒有坦言生死的勇氣,可是這個年輕人有。
這時,一聲鐵器落地的聲音傳來,原來是安裕鎮(zhèn)手里的刀落在了地上。
“把他帶下去,好生照顧。”安裕鎮(zhèn)輕聲吩咐道,說完就走了。
眾御林衛(wèi)送過皇上后,都面色不善的圍住了卜易。因為在落國有一個傳統(tǒng),照顧不是對你好,而是使勁欺負你。
“行了都散開,皇上不是那意思?!卑擦ψ哌^來說道。
“將軍,那他怎么辦”?
安力思索了一會說道:“送回驛館吧,派兩個人照顧他”。
“是,將軍”。
隨后安力又看向卜易說道:“外使還請好好養(yǎng)傷,等你傷好了我們再決斗”。
卜易無奈的點點頭,他現(xiàn)在胸口很痛話都說不出來。
卜易的狀態(tài)安力還是能看的出來的,看著卜易的胸前已經(jīng)被染紅的衣服,他馬上又說道:“去拿擔架把大使送回去,他已經(jīng)很虛弱了”。
“遵命將軍”。
也就是這么會功夫,卜易就頂不住暈過去了,安力嚇得連忙和另外兩個人把卜易送去了太醫(yī)院。
經(jīng)過太醫(yī)診治之后,卜易的情況可算穩(wěn)定下來。太子知道這件事后,就把昏迷的卜易接到他居住的東宮去了。
兩天后卜易醒了過來,宮女通報過后,太子就趕了過來。
“大使好些沒?”安思義一進來就問道。
“嗯,好多了,有勞太子殿下記掛?!辈芬滋撊醯馈?p> 安思義聽后點了點頭后就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后,安思義首先說道:“怎么,還想娶我妹妹嗎”?
“就不該給你們送回來。”卜易賭氣道。
“哈哈哈,大使看來是記恨上父皇了”。
“恨倒不至于,只是有些后悔。”卜易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胸口。
“嗯,瑩兒那我去過了,她對你可癡心的緊。我都沒敢告訴她你被父皇捅了一刀。”安思義點頭說道。
“唉!”卜易聽后嘆了口氣。
“還想娶我妹妹嗎?”安思義又問道。
“不是我想,是我要,我要娶你妹妹廣慶公主安瑩?!辈芬邹D過頭一字一頓說道?
注視著卜易堅定的眼神,安思義沉默許久。
“罷了,這件事讓父皇去頭疼吧!有什么事就和這些宮女說,她們都會滿足你的”。
安思義說完后,就拍了拍卜易的肩膀離開了。
安思義走后,卜易在兩名容貌清秀的小宮女的攙扶下,起床坐到了床邊。
捂著不斷發(fā)疼的胸口,卜易后悔想道:我賤的慌啊去受那一劍,我家中還有母親妻兒,怎么可以以身犯險……
捂著傷口,卜易在心里不停的自我檢討。
安思義向安裕鎮(zhèn)稟報的時候,刻意弱化了卜易的意思。只說他非常的想娶安瑩,無論如何都請安裕鎮(zhèn)給個機會。
安裕鎮(zhèn)聽完不知如何作答。
卜易受他一刀面色不改,還能滔滔不絕的給他分析日后的事。
說實話,他已經(jīng)有點喜歡卜易了。但是光憑這個就想娶他的女兒,不夠。
“等他傷好就讓他來見朕,朕的寶貝女兒,不嫁無能無用之人”。
安思義聽完后高呼“吾皇英明”,之后就返回東宮又去找卜易去了。
他再次簡化了安裕鎮(zhèn)的意思,根據(jù)卜易的理解,安裕鎮(zhèn)確實認可他了,只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嫁女兒。這讓卜易又無比的頭疼起來。
七天后,卜易傷口愈合了大半。雖然不能劇烈運動,不過讀讀書寫寫字什么的已經(jīng)不影響了。
恰好這天安裕鎮(zhèn)有空,于是又傳卜易入朝。
殿上安裕鎮(zhèn)居然要考卜易文采,卜易頓時大汗淋淋,他可不會對對啊什么的,可千萬別考他這個。
沒想到安裕鎮(zhèn)第一個考驗他生僻字,卜易頓時頭大,忙說兩國文字不一樣,這才作罷??隙ㄒ髁T,他又沒有系統(tǒng)那種逆天的作弊工具,記憶力又差,能不考最好了。
此時一文豪出來要求卜易現(xiàn)場作詩,聽到這卜易松了口氣,老家李白大大的詩,他還記得一些。
回憶了一番之后,卜易靜了靜神,開始“作詩”。
卜易搖頭晃腦,裝模作樣道:“窗前…明…月光”。
“月,大使想家了吧”!
“嗯應該是,借月光說月國,錯不了”。
兩人聽后小聲議論道。
“床前…鞋…兩雙”。
“怎么兩雙鞋,另一雙誰的,好好的大國上使怎么作污詩”?
此言一出,朝堂很多人都開始輕視卜易。
“一雙布鞋,一雙木板鞋有問題嗎?”卜易轉頭看著那人質(zhì)問道。
“這…你要如此解釋,那就…那就沒問題?!北毁|(zhì)問的那人緊張說道。他也只是隨口一說,大殿里這么多人,誰知道大使居然直接就點他出來。
聽完卜易這話,眾人臉色才好一些,這樣解釋就說的通了。
見眾人面色緩和,卜易又裝模作樣道:“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眾人聽完后略一回味,腦海中便出現(xiàn)了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