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王很快被分解打包,蘇安娜用蜥皮給自己和蘇云各做了一套衣服,又用蜥肋骨做了鞍,這樣,蘇云可以躺在巴巴拉剛收到的小弟背上了。這只蜥蜴,蘇安娜給它起了個親切的名字“巴蜥”。
至于蜥蜴王一身大部分的肉,都被裝進了自己的腸子里面也跨在了巴蜥的背上,算是解決了一行人食物的問題。蘇安娜又用蜥大骨做了兩根短槍,蜥牙做了幾把尖錐,也算補充了武器。之所以讓她停下來做這些,一是后面的行程能用到,二是,此刻,她們失去了方向。
沒有了紅日和兩顆巨星的指引,那滿天繁星又是第一次見,她所要尋找的東方卻是不知在何方了。
蘇云此刻精神好了一些,但傷口沒能清洗,一些已經(jīng)結(jié)痂,一些卻有潰爛的跡象。
“小云,你忍耐一些,我得把你這些潰肉都割掉。”蘇安娜咬咬牙,做了決定。
“姐姐盡管做,我能受得了?!碧K云知道如果這些傷口不處理,自己就會有生命危險,當然是同意的。
“那你忍著點?!碧K安娜拿了一片堅硬蜥骨,盡量磨得鋒利。一切就緒,她對正在身后攪動空氣的四尾藍狐說:“巴巴拉,你是能放出火來嗎?”
巴巴拉把四條尾巴對著蘇安娜搖了搖,一副傲嬌的模樣,信步來到蘇安那身邊,在她身上拱了拱,張開嘴,吐出一團藍焰,悠悠的飄在空中,一股溫暖立刻在四周形成。
蘇安娜大喜,將骨片在火團上烤了又烤,才在蘇云身上動了刀。
一天后,蘇云的狀態(tài)更好了,頭一天的手術疼得他死去活來,幸好有巴巴拉不時的給它打入一股奇異的能量,讓他立刻能恢復體力才不至于虛脫。
蘇安娜望著天空發(fā)呆,巴爾曾告訴她,如果見到天上七顆勺子狀的明星,勺柄對著的方向定然是不會變的,順著那個方向,找到更亮的星,可以用它們來指引方向,但她卻不知,這勺頭所指的方向到底是哪里。
蘇云杵著一根獸骨槍,有些艱難的來到蘇安娜身邊,也抬頭望了天“真的很美啊,巴爾大人是怎么知道這里的?”
“他,很不一般,或許巴訊說得對,巴爾…”蘇安娜說道一半,停了下來,眼睛看向巴巴拉,此刻它正躺在巴蜥的背上,兩獸睡得可酣?!靶≡?,你知道怎么辨別方向嗎?”
蘇云見這段時間蘇安娜一直對著天空發(fā)呆,以為她在想巴爾,此刻才知道,他們原來迷失在這星空之下了。
“方向,我想想?!边@次輪到蘇云也對著天空發(fā)呆了,因為他們所在的地方,除了空中繁星分布有些區(qū)別外,地面四周都是漫漫黃沙,哪里能找到方向。
“不如,我們跟著那些熒光蟲的方向,最起碼它們知道哪里有生機。”蘇云沉思一陣后,說道。
蘇安娜認真的聽蘇云說完,才勉強的笑了笑“那我們多半會走錯。”
“也是啊?!碧K云自然知道這一點,能有生命的方向,最有可能的是西邊,也有可能是南邊或者北邊,最不可能的就是東方了?!暗鹊?,或許有一個方法可以…”但他忽然靈光一閃,大聲說道。
“什么方法?”蘇安娜眼睛一亮,顯得迫不及待。
“羅伊大人講故事的時候說過,巴爾曾經(jīng)告訴他們,次大陸只西南有一片海,雨和風都來自海上….”
“你是說,風來的方向就是西方?”蘇安娜摸了摸頭發(fā),此刻她的紅發(fā)正在風中,飄向一個方向。
“最起碼不是東方和北方,這樣,我們順著風走,起碼不會太錯。”蘇云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那就如此了。”蘇安娜面露堅毅,扶了蘇云來到巴蜥邊上。
巴巴拉耳朵耷拉一下,跳到了地上,拱著蘇云上了巴蜥的背,順著風,向前行進?!坝涀?,是七顆星勺口對著的方向?!碧K安娜打了個唿哨,對蘇云說道,自己則走在了前面。
…
平羽城,角斗場的監(jiān)牢有些陰暗,在這顆明亮的星球,陰暗會更容易讓人暴躁。管理人鐵信帶著一位身著灰色草衣的高挑女子,穿過一道道鐵門。斗士們見到女子,一陣騷動,有展示自己肌肉的,有顯露自己雄風的,只是那女子只看著前方,不理會他們,讓他們有些失望。
鐵信面帶微笑,以往,這些貴婦們都是偷偷摸摸找到自己,到這里挑選壯士。有時自己也能和一些貴婦勾搭上,倒是掙得不少好處。他這位昔日的奴隸,現(xiàn)在可謂平羽城最幸福的人序列了。
但今日這位不同,她是奇峰特許來這里的,可不像是來找男人的,因此鐵信一路謹小慎微,不敢多言。
“喲,這不是蘇二小姐嗎,怎么羽巫那廝滿足不了你,要來這里找?guī)讉€爺們嗎?”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顯得有些沙啞。
“六號,管住你的嘴,小心明天就讓你和鐵火獸決斗?!辫F信一鞭子抽在鐵門上。六號咧開嘴,向后退開。
蘇安妮抿著嘴,臉色鐵青,但她心里卻是一喜,剛才罵自己的人,不是奧利亞嗎,他還活著,若是能想辦法把他救出,也算盡一份人情。
鐵信很快帶著蘇安妮來到最頭上的囚牢,再往里就是黑洞洞的山洞了,也不知是用來存放些什么,但人是絕跡不喜歡在這黑暗中的,即使是平羽國最嚴厲的刑罰,也不會讓人呆在黑暗里超過一天。
“夫人,巴爾以前就關在這里,不過他早被羽巫大人帶走了,您看…”鐵信站在一邊,略低著頭,眼睛不時在蘇安妮身上掃過,心里卻道“好個尤物,難怪傳說中不愛女色的羽巫大人也淪陷了。”
“嗯,我進去看看。”蘇安妮一臉冷漠的說道,眼神有些鄙夷的看著鐵信,似乎在說“還不開門。”
鐵信有些維諾的把們打開,心道“裝什么裝,若不是生個好皮囊做了大人們的玩物,此刻還不知在哪里挖礦呢。”
囚牢內(nèi),蘇安妮兩手扣在腰間,站在中央掃視一周。這里除了一間石床外,就只有山石上嵌著的一個鐵環(huán),想來巴爾力大無窮,他們也只有把他關在這山壁邊上,把他鎖在整個山體之上才安心。
不過那鐵環(huán)外掛著的一節(jié)鐵鏈已經(jīng)斷開,斷口毛糙,到像是被人掙斷一般?!斑@不可能,他雖然力大,卻不能掙斷這般粗的鐵鏈?!碧K安妮嘀咕道,眼睛繼續(xù)到處游走。
不久,她的眼睛停在石壁上,表情顯得更加的難以置信,但似乎又有幾分篤定。在她視線停留出,有兩個淺淺的痕跡,明顯不是鐵錐所鑿,那痕跡光滑而又比鑿石錐粗一些,看起來是被什么猛獸一抓抓出,但夾在眾多錐痕中,又并不明顯。更為奇怪的是,那一片石頭,有些發(fā)黑,安妮確信,那不是因為光照不足所導致?!半y道真的是它?可是羽巫是怎么做到把人變成怪獸的,這世間當真有魔法?”
見過鐵火獸而且還騎過鐵火獸的蘇安妮,對這世間存在的怪異力量更加的容易接受。她有這奇怪的想法,也是因為那戲場上的“鐵火獸”每次看到自己的眼神,讓她心疼。
“這么就死了,真是便宜你了?!碧K安妮出了門,不忿的嘀咕道。
鐵信把話聽在耳里,始終面帶微笑,領著女子往外走。
“安妮夫人,這么巧,你也來挑斗士?”斗場門口,就在蘇安妮要離開時,身后響起一個有些刺耳的尖酸聲音。
這個聲音安妮很熟悉,她臉如寒霜,但轉(zhuǎn)過身時,已經(jīng)面帶微笑,春花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