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網(wǎng)吧,旁邊兩元店已經(jīng)開門營業(yè)。
“啊,陽光好刺眼?!钡谝粋€出來的祁云捂住眼。
張平霜好像還沒從游戲的世界中脫離,楞眼巴睜的走出來,眼淚縱橫的打了幾個酸懶的哈切,“啊,好刺眼的陽光?!?p> 秦靈出來把眼瞇住,適應了一會,她剛洗過臉,臉上還帶著點水漬,抿著嘴唇,心中有些罪惡感。
“對了,把錢分一下吧?!睆埰剿蝗婚_口道。
“什么錢?”
“我和大哥在艾爾文防線的時候,水池邊找到了個寶箱,開寶箱出了不少裝備,我那把鐮刀就是其中之一,剩下出了三紫一綠一白裝,賣了五萬塊?,F(xiàn)在在我卡上,咱們一起分贓了吧!”
張平霜興致勃勃。
“賣了那么多啊。”祁云腦袋有點精神的過頭,腦袋里在胡思亂想,世界仿佛都是自己腦海里的縮影一般,不禁感嘆年輕熬了一晚上都還這么堅挺,真難得。
前期的武器能賣這么多錢,出乎了他的意料,在前世的DNF中,如果不是畢業(yè)武器,很難賣出一個好價錢的。
“兩元塊錢你買不了吃虧,兩塊錢你買不了上當?!鼻趭^的店主打開喇叭,開啟了一天的生意。
他用手肘頂了頂秦靈,瞇著眼問:“吃早飯去不?”
秦靈低著頭,摳手指,嘴唇一直動,頭發(fā)把臉龐藏起來,只露出一個小巧的鼻頭,她心中罪惡感還在不斷的上升。
“兩塊錢你啥也買不了!”
祁云感嘆,是啊,如今中華高速發(fā)展,兩塊錢很快什么也買不了了。
喇叭話鋒一轉(zhuǎn)。
“全場五塊!全場五塊!我們?nèi)珗鲋毁u五塊!”
祁云臉一下子黑起來。
張平霜陷入了極其亢奮的狀態(tài),“你倆沒銀行卡也不行,今天晚上我把錢取出來咱們再分贓老祁你知道不知道現(xiàn)在金幣幾比幾?一比一!你那首創(chuàng)技能獎勵的金幣,現(xiàn)在直接就能賣十萬!這個游戲太火爆了!我要超越我爹!”
他一口氣說了好多也不嫌累,祁云就聽到了最后他說他要超越他爹,他爹是春城首富。
“嗯,加油。吃早飯去不?”
張平霜表情一滯,抬頭看看。
“我還以為你吃早飯去呢。”
“早飯不去吃?”
“吃早飯用不著!回去睡覺了,晚上再分贓?!贝竽X充血,他好多話沒聽到,胡扯了半天自己先走去學校了。
祁云拉著懵懂的秦靈,到了早餐店,物價還是十分友好的,大碗碗雜面才5塊。
但他喜歡吃龍抄手,干了這碗龍抄手,晚上我們廁所見!
任誰也想不到,這名把龍抄手紅油湯都喝完的少年,眉目清晰的他,竟是在新游戲,《涅槃》中引起軒然大波的平平無奇。
秦靈呆著個臉吃著糖糕,忽然pia噠一聲,糖糕掉在地上,她仿佛被奪舍了一般,動作很快,卻又很僵硬的把糖糕撿起來,吹了一下,繼續(xù)吃。
“都掉地上了還吃,多不衛(wèi)生,”祁云想把臟糖糕拿掉,卻被她躲了過去。
“食物掉在地上三秒之內(nèi)是可以吃的?!彼呎f邊點頭。
歪理邪說,祁云心中嘀咕句拍了下大腿站起來,又給她要了一個。
.....
踩著鈴聲到了班內(nèi),祁云架著她。玩游戲興奮的勁頭已過,秦靈困到?jīng)]邊了,如果沒有人督促,給片空的馬路牙子,她都能倒頭就睡。
不大的教師已經(jīng)坐滿了人,祁云舉止無意,但班中的幾十雙眼睛,看的心思紛飛。
蘇雅眼眸不自然的眨了眨,而劉子干則是嫉妒的要發(fā)瘋了,兩人黑著眼圈,精神頹靡,拉扯肌膚。
“他們肯定是去開房了!”
班級足夠安靜,祁云聽到了,他原本是打算讓秦靈先進去自己后進去的,免得流言蜚語亂傳,可只要一松手,她就身體一軟,兩只大眼睛也沒有了神韻,所以祁云沒辦法只能親自上陣。
把她安置好,祁云到劉子干旁邊時,揉了揉腰,自言自語地說:“嘖,腰疼。”
劉子干感覺牙齒在打架,身體發(fā)顫,任何一個女生和男生嬉戲都值得他妒忌,更別提住在他腦海里日思夜想的姑娘,竟被自己的仇人奪走了清白之身。
他恨到想重生!
“你等著!”他低聲充滿狠勁,卻不便讓別人聽到。
祁云坐在凳子上,有些無聊,想玩手機這些日子忙起來忘了買了。他摸一摸鐵桌子,涼的好像冰塊,卻又給夏日的生活一些爽快,像極了那幾年的一個姑娘。
他思緒飄蕩。
還有兩年就可以遇見董君香了。
董小姐是祁云前世的妻子,是就連做夢還在想要擁抱的肉體。
在度日如年的日子里,他曾經(jīng)的想法是酣暢淋漓的玩游戲就是完美的一天,不需要奔波,沒有勞累,怡然自樂。
但和董小姐結(jié)為夫婦的那一刻,他意識到,他錯了。
那場婚姻沒有親朋好友到場,只要一些祁云打電競認識的一些職業(yè)選手。加上新婚夫婦,也才五六個人。
張平霜這小子也在,祁云看了看旁邊睡覺的憨憨。
沒有復雜的儀式,與結(jié)婚需要遵守的規(guī)則。要一桌好酒好菜,喝,喝到天昏地暗,董小姐坐在家中,含笑如花等他回來。
醉醒的人披上外衣,便進入秋雨中了。
穿越之后,這也是祁云經(jīng)過那一場離別過后,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見到張平霜。
他并不恨系統(tǒng)剝奪了他的壽命又使他重遭一遍回過頭一看,其實并沒有太多遺憾的青春,他一想到董君香,想到還未經(jīng)歷;又可以經(jīng)歷一遍的那場婚姻,身體里充斥著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董小姐是個很溫柔的江南女子,與他母親一樣,卻比他的母親更加細心體貼,說話總是慢條斯理,好像要把每一個字的音節(jié)吐清楚似的。留著干練的垂肩短發(fā),眼睛像滿是楓楊樹林湖泊水面,寧靜、祥和、深邃、安靜。
和董小姐相遇,在游戲中。她是一個小魔法師,在四十級的地圖里,拿著血霧玫瑰戰(zhàn)棍,笑吟吟的用鞭笞技能給他加攻擊力。
血霧玫瑰與她,都美極了。
打完boss后又會很愧疚的問他,她剛剛是不是很像一個惡勢力的大壞人。
祁云會被她寧靜得魔力所引導的也柔眉善目的回答她,怎么會,無頭騎士這種惡勢力boss,都差你很多呢。
笑嘻嘻著引起她的嬌嗔連連。
祁云背靠著后桌,一只腳勾在鐵桌的間隙里,使整個身子懸在凳子上,好像懸在空中一般。眼睛看著電風扇,雙手托住后腦勺。
發(fā)懵的腦袋思緒萬千,萬一遇不見怎么辦?
腰板彎到舒服的弧度,祁云臉上掛著溫情脈脈的笑,忽然輕聲道:“嘿,董小姐?!?p> .....
盛海,皇星俱樂部。
“我說,一個不能pk的游戲你玩了一夜,你怎么也要對今天的比賽有最起碼的尊重啊?!币粋€白頭發(fā)的男人,穿著黑色皮衣皮褲,拍了拍身邊人的腦袋。
“梁斌,打完這場比賽,我們換游戲打職業(yè)吧?!北慌哪X袋的人打了個哈欠,撫順頭亂發(fā)。
“要換你清風換,星際才是男人的世界。不能pk的游戲,”梁斌嗤道:“女人玩的玩意兒!”
清風微微一笑,瞇著眼把手機遞過去,2g網(wǎng)絡的手機早已把一段視頻緩沖好了。
梁斌不屑的把頭扭一邊,眼睛斜瞟了一眼。
然后,不屑一顧的眼神,慢慢的變成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