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萬不得已,八兩他們還真不敢殺人。
“找到他在哪里了嗎?”
花似錦微微搖頭。
這老家伙太茍了,不知道在城里面埋下了多少回聲陣法,神仙都找不到他的位置。
這么多陣法絕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為了今天,他不知道算計了多少年。
有這么個角色時時刻刻盯著使絆子,嘶,牙疼。
“你到底怎么惹了這個老家伙?他這么想弄死你?!?p> “也沒什么,就是殺了他爹而已?!?p> “......”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那這斷然沒有和解的可能。
花似錦說道:“這件事還是因我而起,由我來殺絕這些攔路的凡人,你不要出手。”
她一直提倡不要沖動,但是在發(fā)現(xiàn)搞鬼的人是那個老道士以后,她知道肯定還會有很多后手。
不想牽連八兩,她只能想到這種極端的辦法。
“我看你才是瘋子!”
八兩領域擴散,在和暗中的老道士說話的兩句時間里,已經(jīng)蔓延至全城,法力消耗還行,能頂?shù)米 ?p> 只是想在全城掀起剛才那樣的白霧有些麻煩,因為要控制著不能殺人,保不齊城里有什么特殊病人,因此死了可就扣功德。
如果到一個地方布置一個地方的白霧,就很容易引發(fā)事故,只好廢些力氣,直接在全城掀起來一場大霧。
“你繼續(xù)跟他對話,我正在作法。”
花似錦比凡人的感官敏銳許多,但也是經(jīng)過八兩的提醒,她才注意到,周圍有很多霧氣正在不斷滋生。
好隱秘的手段,白魚這是什么神通?
花似錦暗驚,似這般規(guī)模宏大的法術,哪個不是術未成,勢先起,讓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這么隱秘的法術,實在是......暗殺神術!
不再多想,既然白魚有手段,那他要時間就給他時間。
花似錦揚聲說道:“我有什么不敢?三百年前我敢殺一萬多人,現(xiàn)在不過是多了十倍而已,能有多大區(qū)別?”
“哈哈哈!妖怪!你終于承認當年那一萬多人是你殺的了!我父親死的冤啊,他替你抗下來了多少罪過?”
“我從未否認過,你父親他是死有余辜!當年要不是你年紀小,你以為你能活下來?”
“住口!”老道士歇斯底里:“我父親他一生為國為民,闖下了多少功德!就因為你!他幾十年的心血毀于一旦!”
“呵呵,你只看到了他創(chuàng)下功德,他背地里多少齷齪?否則他死之后,斜溝國大法師為何不讓我償命?”
“你!你!你!妖怪!你血口噴人!我父親是最天才的皇家法師,他的未來本該前途無量!”
“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就跟當年你爹一模一樣?!?p> 花似錦譏諷道:“道貌岸然之輩,除了這些陰謀詭計,你們兩父子還有什么手段?”
霧氣漸漸開始濃郁,八兩不得不監(jiān)視全城人類的氣息情況,一旦出現(xiàn)異常,就立刻降低那一片區(qū)域的霧氣濃度。
老道士這些年的修行也不知道是不是修到狗身上去了,一點也沉不住氣。
“陰謀詭計又怎樣?你還不是一樣走投無路?大法師不日就會來此,你這次必死!”
“當年我誤殺一萬余人,他們都不曾殺我,今天我一人未傷,他們來了又如何?!?p> “呵,到時你自會知曉,等死吧妖怪?!?p> “你最好像老鼠一樣在你那個洞里藏好了,否則等我找到你,你這只茍活了三百多年的老鼠,恐怕就要魂歸輪回了。”
“放心吧,你肯定死在我前面!”
這些年,老道士暗中不知道算計了花似錦多少次,每次算計他都必須想好周到的退路。
人算計仙,豈是那么簡單的,一著不慎,他就會身死道消。
能活三百年,足以證明他保命技能點了有多高。
花似錦說話干擾老道士,八兩全力操控神國,磨蹭了半炷香左右,功夫不負有心人,縣城里面有一部分承受不了高濃度大霧的,被他挨個兒試探了出來。
現(xiàn)在大部分霧氣都隱藏在地表之下,只要他心念一動,白霧就會瞬間升騰,保管跟剛才一樣夠勁。
心力耗損不小,八兩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微微點了點頭。
花似錦心領神會,左右不經(jīng)意已經(jīng)抓住了蘭琪母子。
“我猜,你現(xiàn)在應該不在城里吧?”
“呵,你休想從老夫......”
“走。”八兩傳聲。
瞬間,無盡的白霧從地面升騰而起!
咻!咻!咻!
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在發(fā)生意外的一瞬間就射出了手中的箭。箭雖然只是凡品,卻又一種破魔的特性,八兩和花似錦護體靈光狂閃,似乎馬上就要崩潰。
花似錦趕緊祭出嘆息音螺,法力催動,傳遍半城,聽到的人都忍不住心生悲楚,想到了人生中最哀傷的那一刻。
這些士兵聽到后,感受最深,因為他們是重點關照對象,心神大亂。
“鎮(zhèn)!”
從城里的一角忽然射出一道靈光打到天上,一個“鎮(zhèn)”字,位居”禁“字之下。
嘆息音螺的法力在這道符咒的作用下,難以發(fā)揮作用,這符咒專禁靈寶。
“放箭!放箭!妖怪,你以為我不會防著你這手嗎?”
雖然白霧遮掩了士兵們的眼睛,他們憑借記憶射出破魔箭,每個人至少背了二十支箭,總有一些能射中。
八兩和花似錦倒沒什么,他們就算護體靈光碎了,肉身也能扛得住,但蘭琪和小天恐怕就難以活命了。
二仙包夾著兩個凡人在巷子里奔走。
“東五街往南三街方向?!?p> “西三街往西二街方向。”
“在民房中,西二街二十五號,破房!”
“他怎么能看透白霧?”
八兩不停格開射來的破魔箭,驚疑不定,不得已闖入了一間民房之中。
民房中的人抱著頭求饒:“饒命!大王饒命!??!”
八兩沒有動他,他的房子卻被外面的士兵撞塌,壓到了碎磚之下。
怒了:“你連同族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老道士依然在不停報點,整個城似乎都有士兵藏身,破魔箭隨時補充,好不容易逃到城門口。
二仙的護體靈光相繼碎裂。
八兩只好造了兩面冰盾護住蘭琪和小天,還需要時常更換。
城門口集結(jié)著更多的士兵,箭如雨下。
城內(nèi)有人哀嚎、慘叫,他們都是被破魔箭無辜牽連的可憐人,老道士一心要留下花似錦,根本不顧普通人的死活。
“闖出去吧。”花似錦身上被破魔箭刺出來一點又一點的紅斑,城門口太多士兵了,不硬闖根本就過不去。
她當即就要幻化真身,直接沖破封鎖!
八兩抓住她的手,一只手臂橫在眼睛前面擋箭。
“你現(xiàn)在沖出去,殺了人就是中了他的詭計!這盆臟水就再也洗不干凈,他口中的法師來了之后,你我恐怕就沒有脫罪的機會了!”
“那我們又能如何?他們可以不停的換人狙擊我們,我們什么也做不了?!?p> 花似錦十分喪氣:“這件事是我的因果,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你等我滅殺了他們,就走吧。”
八兩在思考破局之法,身上的法力制造冰盾就消耗了四成,但是問題暫時不大,畢竟龍珠中的法力還沒有動用。
就怕那老道士口中的法師隨時會到,老道士這么篤定法師到了就會對鯉龍出手,必然藏著什么陰招。
皇家法師,是人間皇帝供奉的法師,處理全國各地的野神怪仙,是一群地仙組成的團體,所以他們的手段必然很強。
聽了花似錦這話,八兩氣個半死:“要是不想管你,我早就走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
花似錦說道:“你現(xiàn)在走也不晚,帶走這兩個凡人,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亂說什么混賬話!我豈是那種拋棄同伴獨自逃跑的人?”
雖然自己就這么干過,八兩依然瞧不起這種人。
“死一個人總比全死了好,你不要婆婆媽媽的好不好?跟個女人一樣!”
“啪!”
八兩掌摑花似錦,花似錦捂著半邊臉,不敢置信。
“你.....”
“我什么我?這一巴掌是打醒你!”八兩罵道:“有那個功夫想著怎么去死,怎么不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活命?”
花似錦低著頭,跟個小女兒似的,半邊臉都紅了,八兩下手不輕啊。
“那,那你說該怎么辦?白魚?!?p> 現(xiàn)在能破局的手段,當然還是需要法術,八兩分心護著兩個凡人,難以靜心。
這個鯉龍,大概是沒讓她干活,讓她閑著了,才會胡思亂想。
八兩干脆說道:“你幫我護著這兩個凡人,我整理一下思路,看有沒有破局之法。
“嗯......”
皺眉,打出病來了?怎么扭扭捏捏的。
八兩在自己腦海中演算各種方法逃脫,他那些關于法術的知識被他整理起來,現(xiàn)場領悟一個法術肯定時間不夠,那他現(xiàn)在都會什么?
最常用的冰矛之術沒什么用,破壞力太強,那些凡人肯定扛不住。
冰之封印術也不能用,太浪費法力不說,一不小心就會把凡人害死了,凡人太脆弱,一點點低溫或者供氧不足,就會死掉。
還有一個法術,就是神國,神國可以生成各種有利環(huán)境,卻又不能弄出來害人的環(huán)境!
來一場大洪水?
不成不成,有人腦袋磕了碰了,說不定也就死了。
那還能有什么手段?
頭了個疼的。
花似錦用的一向是水之法術,不擅長用冰,所以她來保護蘭琪和小天,只能在周圍布下了一個大水珠,法力消耗比八兩要快上許多。
堅持了一兩個時辰,她不得不動用了龍珠中的法力,臉色有點發(fā)白。
八兩心中也是著急,真就只能等死?還是說殺了這些礙事的凡人,惹一身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