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瞟向許朗這邊,似乎來了興致。
“誰點的啊,這歌有點意思,92年十大金曲哦,現(xiàn)在都沒人知道了,正適合我老年人唱,就這首吧,不知道會不會跑調(diào)。”
大家哈哈大笑,氣氛就這么被老前輩帶出來了。
馬凱都沒聽說過這種老歌,連忙拿起控制器點歌。
“許朗喝酒,許朗先喝酒?!蹦咭栏汉?。
“是你點的???”華哥這才找到目標(biāo)。
“是啊,華哥,你的歌兒曾陪伴我度過整個學(xué)生生涯?!痹S朗笑道,喝完酒,舉起酒杯致敬。
“那你是真鐵粉啊,大家一起唱好不好?!?p> “華哥,你這是粵語,我們這些京腔搞不來的,跟著欣賞就行?!睆堄詈f道。
“也有國語版的?!?p> “還是粵語版好聽?!瘪R珂說道,然后一把將許朗拽過來,說:“華哥,他會粵語,模仿過星爺原聲的。”
“是嗎?”
華哥非常平易近人,拿起一支話筒走過來,遞給許朗,然后拍了拍肩膀,說道:“大過年的,別害羞嘛,給大家助助興啦。”
“好勒,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許朗深呼吸一口氣,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跟年少時的偶像同臺表演。
電視畫面上,懷舊的音樂響起,這是94演唱會的版本。
屏幕上,華哥穿著白色短袖,留著邊分,那年他33歲,意氣風(fēng)發(fā),已經(jīng)紅遍亞洲。
現(xiàn)在年老的他,穿著黑色西裝站在年輕的他邊上。
同一個人,同一張臉,跨越了近30年的時間,大家都被這種歲月如梭的時空感給打動了。
“我先開個頭吧?!比A哥笑道。
許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跟著音樂慢慢晃動。
在一幫演員面前,千萬別放不開,否則就太業(yè)余了,表演對于大家來說,是日常便飯。
華哥獨有的唱腔響起:
“剎那風(fēng)波翻過,一轉(zhuǎn)眼從前便已難復(fù)再,
狂潮又去又來,未能避開,
潮流下我獨行,只知我仍然是我存在,
仍然用信換情,用誠換愛?!?p> “到你了?!比A哥做出請的姿勢,然后吆喝道:“大家給他鼓掌,喔……”
熱烈的掌聲響起,聲音滄桑了不少。
許朗拿起話筒,模仿華哥的腔調(diào),算是向偶像致敬吧,他讀初中的時候,這種模仿很流行的。
“前路就算似障礙賽,歷盡艱辛總把頭抬,
背起笑聲收起我感慨,活出真我的風(fēng)采。
浮沉聚散變化又再,但是總可卷頭重來,
哪管世間給冰雪掩蓋,孤身繼續(xù)再找愛?!?p> “不錯哦,好厲害啊,都沒看屏幕提詞?!比A哥連忙捧場鼓掌。
“謝謝華哥,謝謝大家?!?p> “好聽,太好聽了?!眲⒄Z嫣鼓掌道。
她跟許朗是同一個年代的人,自然聽過這首歌的。
唐思諾陪著丫丫,坐在吧臺椅上,丫丫拼命為爸爸鼓掌。
而她則微笑著,遠遠看著許朗,投入的男人最有魅力。
這時候有人敲門,服務(wù)生連忙去打開,來串門的居然是馬爹利和高大侃,大家頓時就嗨了,掌聲連綿不絕。
馬爹利夾著雪茄,穿著白馬褂,老布鞋,朝大家抱抱拳。
馬珂連忙去吧臺端了兩杯酒遞過去。
高大侃跟華哥握握手,哈哈大笑。
“喲,唱著呢,一聽就是真我的風(fēng)采,運氣好,趕上趟了?!?p> 許丫丫喝著果汁兒,問道:“小姐姐,他是誰啊?”
“壕!”唐思諾回道。
因為臺上還在唱歌,所以大家也沒嘮嗑,認(rèn)真聽著,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
接著輪到華哥了。
“世界也許不再,關(guān)心到如何是愛和被愛,
然而若你共鳴,為何避開,
潮流下你若然,堅守你仍然是你存在,
求能共信共情,共誠共愛?!?p> “大家跟著許先生一起唱好不好?”華哥說道。
“一起來?!痹S朗喊道。
“前路就算似障礙賽,
歷盡艱辛總把頭抬,
背起笑聲收起我感慨,
活出真我的風(fēng)采。
浮沉聚散變化又再,
但是總可卷頭重來,
哪管世間給冰雪掩蓋,
孤身繼續(xù)再找愛?!?p> ?。ǜ备柚貜?fù))
大家跟著許朗一起唱,華哥則拿著話筒伴唱。
不會粵語的就自己編,只要腔調(diào)差不多就行,馬爸爸甚至唱出了京劇腔。
他因為錢太多,非常痛苦,只能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藝術(shù)上。
他深深的明白,這世界上只有藝術(shù),能戰(zhàn)勝無情歲月,在人們心中永恒。
而他,馬爸爸,一個身價幾千億的壕,不過是天邊的流星,無敵而落寞,能留給人們的,只有債務(wù)和賬單。
曲畢,大家感覺不盡興,但總不能讓華哥這種老前輩,在臺上給你一直表演吧。
“許朗,再唱一首。”張宇涵笑道。
唐思諾磕著瓜子,喊道:“涵哥,你讓馬爸爸唱啊,他京劇世家啊。”
“那不是不敢說嘛?!?p> 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馬爸爸表演欲非常旺盛,早就等不及了好嗎。
你們這幫人不提要求,我這么大的壕,難道主動上去唱啊。
馬爸爸左手夾著雪茄,將酒杯放在臺子上,接過許朗遞來的話筒。
“哎呀,別叫我馬爸爸了,太俗氣,叫我杰克吧?!?p> “杰克爸,來首紅燈記唄。”
馬凱連忙去搜歌,點了半天沒找到啊。
“沒有紅燈記這首歌啊?!?p> “渾身是膽雄赳赳,不是歌名,是選段?!痹S朗在邊上提醒道。
“你又知道了啊。”馬凱無語,你小子咋什么都知道。
不是許朗吹,就這個唱段,他從小聽到大,想吐的那種。
老媽是京劇迷,插秧的時候唱,割谷子的時候唱,放牛的時候唱,煮飯的時候唱,喂豬喂雞的時候唱。
“你能不能換點別的,嚇到雞了。”老爸暴怒。
“有種你唱一句給我聽聽?!?p> “我再唱,兒子會崩潰的?!?p> “你就是不會唱?!?p> “誰說我不會唱,臨行喝娘一碗酒。”
“你這是唱嗎,你這是嘮嗑,詞兒還錯了?!?p> “怎么錯了,娘和媽不是一回事嗎?”
這導(dǎo)致許朗在往后的日子里,聽到京劇就頭暈。
不過在貧窮歲月,老媽的樂觀,深深地感染了他幼小的心靈。
“有沒有對唱啊,我要飆戲,京劇飆起來才過癮?!瘪R爸爸看著眾人說,他應(yīng)該是喝了酒,有點興奮。
“這個涵哥會唱吧?!?p> “真不會,吼不住京劇的腔調(diào),這個節(jié)奏太快了?!睆堄詈瓰殡y地說。
“許朗會唱?!碧扑贾Z喊完,立即轉(zhuǎn)身喝飲料,裝作跟丫丫聊天,假裝不是自己說的。
許朗當(dāng)時就傻眼了,回頭看著唐思諾,心想你怕不是個大傻子,誰想跟馬爸爸對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