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顧北深,聽到了這句話后,握著手機的指尖的開始泛白,下頜的線條,因為怒氣而隆起。
胸膛里的氣無可發(fā)泄,他甚至想把面前的東西全都砸碎了。
意識到自己不同尋常的怒火的顧北深,強迫自己在會議室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緊緊握著拳頭收緊又松開,松開又收緊,隨即開了口,“然后呢,你的女兒在酒店里,然后我應(yīng)該干什么?”
“隨便你,任你處置?!毕哪傅恼Z氣硬邦邦冰冷冷,顧北深語氣中的鄙夷對她毫無作用。她毫無表情,仿佛只是在談著一項交易。
顧北深從牙縫里,一字一句地說:“你可真是個好媽媽呀!”
聽到這句話夏母終于有點忍不住了,她壓低了聲音:“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要我的丈夫死在監(jiān)獄里?!?p> “你就這樣讓你的女兒豁出去嗎?所以你把你的女兒當成了什么一件商品嗎?”
夏母沉默了一會,低低地出了聲:“我也是沒有辦法,你以為我想這樣做嗎?”
男主的拳頭握緊了,狠狠地往玩桌子上砸去,在碰到桌面的那一瞬,他收回了拳頭,指甲陷在掌心中,指尖紅得幾乎要滴血。
氣到極點的顧北深反而大笑起來,聲線帶著一絲殘忍:“你覺得你送一個女人給我,我就會乖乖把錢給你?你未免太自大了吧?你以為你的女兒值那么多錢?”
夏母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平靜:“既然顧先生你認為我的女兒不值這個價,那我覺得,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xù)談下去了?!?p> “我自然會找得到覺得我的女兒值這個價的人。”
“比如,比如?!?p> 頓了頓后,夏母又開口了。
“比如那天晚上在酒店門口被你打傷的李總,我覺得他也許會出這個錢?!?p> 話說到這個份上,顧北深應(yīng)該也掛機了,但他并沒有掛斷電話,只是一味地沉默著。
隔著數(shù)千里的電波,手機兩頭的兩個人,像羅馬格斗場上的斗牛士和他的獵物,決勝的一刻誰也不會動一步。
誰先開口,誰便輸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但最后,還是不出夏母的所料,那邊的男人始終還是開了口。
他的聲音充滿了怒氣,似乎一碰就要火山爆發(fā)。
雖然他的話很簡單,只有兩個字,但是夏母卻知道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她已經(jīng)取得了勝利。
“賬號!”
“好的顧先生,我立刻發(fā)給你?!?p> 夏母說完這句話后,耳邊傳來哐的一聲,不消說,一定是那邊的男人把手機狠狠地摔到了地面。掛了電話后的夏母摔電話,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的丈夫終于有救了,不用在看守所里面受苦了,接下了的司法程序就不是個難題。
過了短短的一分鐘后,夏母的手機震了震,她拿起一看,銀行的到賬信息跳了出來,上面顯示著一個1后面跟著八個0。
收到到賬短信后的夏母,立刻把酒店地址和房號發(fā)了過去,緊接著,她把夏笙歌手機里的短信和通話記錄一并刪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