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老舊的教室里,夏笙歌正伏在桌子上畫著建筑的草稿,畫了半小時后,她實在受不了了,把筆一扔,對天長嘯:“為什么!?。????”
“不是說好四人組隊參加比賽的嗎?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在畫圖紙?”
“趙靖廷不是說他有個表哥啥都很厲害,在美國獲得無數(shù)設(shè)計大獎,要來指導(dǎo)我等凡人的嗎?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在畫圖紙?”
“秦小荷不是說要邀請校草來組隊,讓我工作之余可以看看帥哥養(yǎng)養(yǎng)眼的嗎?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在畫圖紙?”
又等了半小時,別說人影,就連蒼蠅也不見一個。就在夏笙歌準(zhǔn)備收拾東西準(zhǔn)備溜之大吉的時候,突然門響了,兩聲嗑嗑,輕得幾乎不可耳聞。
誰?
夏笙歌心里立刻活絡(luò)起來,停下了收拾書包的手。
到底是誰這么斯文有禮?讓她好好來猜一猜。
第一先排除了趙靖廷,那家伙活了二十年估計還沒學(xué)會進房間要先敲門。
第二再排除了秦小荷,那家伙比趙靖廷更厲害,每次開宿舍門都是用腳踹的,再扯著嗓子大喊一聲老娘回來了。
所以說,兩個都不是。
那剩下的只能是秦小荷口中的美絕三百年校史無人撼動其地位的頂流校草陸梓川!
一想到這里,夏笙歌立刻撥了撥頭發(fā),理了理裙子,兩手交疊于腰間作鵪鶉狀,捏著嗓子嗲嗲對著門口說:“梓川同學(xué)嗎?快請進快請進,人家在這里等了你好久好久哦?!?p> 她飛快掏出鏡子一照,確保自己的淑女笑容的確露出了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牙齒后,終于輕輕地拉開門把:“歡迎你哦,梓川同學(xué)?!?p> 當(dāng)她抬起頭看清來人的時候,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手也僵在了門把上。
那人根本不是什么校草陸梓川,而是她恨了整整三年的男人,顧北深。
顧北深,那個她一提起就咬牙切齒的男人。
他踐踏了她那時候作為一個清純少女的精神世界,親手毀滅了她日夜編織關(guān)于愛情的美好綺夢。
她無數(shù)次詛咒他出門被車碾死在家漏電電死,喝奶茶被嗆死吃方便面被噎死。自從十六歲后她每年都對著蠟燭起愿:期待顧北深明天橫尸街頭;每次去廟里拜神,她都流著淚祈禱:神呀,請你一定要保佑顧北深英年早逝。
但他竟然就這樣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毫發(fā)無傷的,英姿勃勃的,連個黑眼圈也沒有,一顆痘痘也不長,湊近一看,居然一顆黑頭也沒有。
該死的,好像比以前還要帥了。
雖然那張臉一如當(dāng)年依舊是冰山模樣,刀削般的鼻子,希臘神像似的下頜線,無一處不透露著冷意,但那雙眸子如同古井一樣深不可測,眸色如同天邊陰晴不定的暗云,更加添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夏笙歌想到自己這幾年辛辛苦苦扎小人下詛咒都撼動不了他半分,一時悲從中來,抬起手就往他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上呼去。
“顧北深,怎么你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