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捕快頓時臉色大驚。
“?。看笕?,您都知道不是我干的。您這不是明擺著冤枉我嗎?”
“咣當(dāng)!”
張凌翼又是一敲。
“我有什么辦法,你以為我不知道幕后黑手是你們的知府章舟和嗎?可這章舟和是當(dāng)今皇后的遠(yuǎn)房親戚,我實在是惹不起。不拿你當(dāng)替罪羊,我怎么交差?要不你給我出出主意,我該怎么辦?”
已經(jīng)滿頭是包的府衙捕快心亂如麻,實在是想不出任何對策。
他只得求饒道。
“大人,我也沒法子啊。您總不能就這樣冤枉我,我上有六十...”
“咣當(dāng)!”
張凌翼立刻拿著令牌一敲府衙的腦袋,打斷了他的話。
“我沒興趣聽你的家譜!不過我仔細(xì)一想,你這條魚確實太小了一點,只怕我把你交回去也不頂事啊。你跟我說說,你們府衙還有什么大魚沒?”
這一敲反而讓府衙捕快頓時豁然開朗。
“有有有!還真有比我更大的魚!”
“咣當(dāng)!”
又是一敲。
“還不快說!”
府衙捕快被令牌敲得暈頭轉(zhuǎn)向,臉上甚至都有些青腫。他心里雖早已恨得咬牙切齒,但臉上卻也只得對這位六扇門的捕快大人強(qiáng)顏歡笑。
“大人,我們府衙里面還有一位師爺,一位捕頭。要不您把他們抓了頂包怎么樣?”
張凌翼聞言舉起了令牌,府衙捕快立刻閉上眼睛準(zhǔn)備挨揍。
哪知六扇門的捕快大人這次沒有下手,反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好主意啊!你說我怎么沒想到呢?你還挺聰明嘛。”
張凌翼一高興。
“咣當(dāng)!”
又是敲了一下。
府衙捕快疼得呲牙咧嘴,但還是得滿臉賠笑。
“那是!那是!大人,既然都找到了替罪羊您趕緊放開我成不?”
張凌翼點了點頭,笑道。
“成。不過我先要把你送到府衙,你要在公堂上親口說出是你的上司捕頭威逼你來看守這幫小乞丐。我抓了他以后當(dāng)然會放了你?!?p> 府衙捕快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驚恐。
“大人!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哪里敢告我們的捕頭錢傳熊??!他這個人武藝高強(qiáng),力大如牛。我要是敢供出他,肯定要被他活生生打死??!”
“你真不敢?”
“不敢!真不敢!”
“那我也沒辦法,只能抓你去當(dāng)替罪羊了。”
“這...”
府衙捕快頓時面無血色,陷入兩難的境地。
張凌翼搖了搖頭,遺憾地嘆息道。
“看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嘍,到時候你那六十老母就要替你上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我想想就覺得心酸。本來你根本就沒事,可誰叫你沒種呢?唉!”
府衙捕快聽出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連忙問道。
“大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還不明白?原本只要你招出錢傳熊,我到時候再給你寫一張折子。折子上就說破案有你的一份功勞,你又是被脅迫的,根本就不用擔(dān)罪。
到時候我六扇門這邊立刻就能抓捕他,你還需要怕他錢傳熊?可惜,你連這點膽子都沒有,那也只能做一個替罪羊了!”
府衙捕快聞言,陷入良久的沉默。
張凌翼則是不慌不忙,他知道府衙捕快會做出什么選擇。
果不其然,府衙捕快猛然一喝。
“他娘的!我招出他就是了!原本就是錢傳熊派我來看守城隍廟的,我為什么要背這黑鍋?”
張凌翼拍了拍府衙捕快的肩膀,豎起大拇指笑道。
“聰明!”
一直在旁邊聽著兩人對話,孩子們在心中都升起了一個念頭。
“大人的世界好可怕?!?p> ......
清晨,白鹿州的大街上。
又是一群浩浩蕩蕩的小乞丐走進(jìn)了城中,白鹿州的百姓早已經(jīng)對這場景見怪不怪,反正他們很快就會各自散去,身影沒入白鹿州的各條大街小巷之中。
但也有人卻發(fā)現(xiàn)有些奇怪,今天的幾十位小乞丐不僅沒有散開,反而一直聚在一起往一個方向走去。
今天這群小乞丐的前頭還有一位人高馬大的男人領(lǐng)著,前面還綁著一個人。
甚至有眼尖的人已經(jīng)看出,被綁著的人正是白鹿州府衙的捕快。
所有人心里都在詫異。
今天這是怎么了?
張凌翼沒有理會圍觀百姓的目光,帶著所有的孩子直直奔向白鹿州的府衙。
不多時,白鹿州的府衙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
嘉文看著眼前的府衙,回憶起了一些不堪的往事。
兩年前他曾經(jīng)在城隍廟里認(rèn)識了一個同伴,他也是被府衙的人抓進(jìn)城隍廟成了一名小乞丐。那位小乞丐與自己脾性相同,一來二去就成了好朋友。
可后來那名小乞丐忍受不住在城隍廟當(dāng)小乞丐的日子,竟走進(jìn)府衙里面想要為自己伸冤??煽词厮麄兊娜嗽缇鸵呀?jīng)嚴(yán)厲警告過所有小乞丐,如果想著逃跑或者去府衙里面伸冤絕對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就這樣,嘉文那位獨自走進(jìn)府衙要為自己伸冤的同伴被府衙的捕快痛打了一番后又被帶回了城隍廟。帶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府衙的人強(qiáng)迫讓所有小乞丐都盯著他茍延殘喘。他就這樣痛苦呻吟地了一夜,終于死在黎明到來之前。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兩年,但嘉文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忘記那位朋友臨死之前絕望的眼神。自那之后,白鹿州府衙便成了嘉文心中揮散不去的噩夢。他甚至經(jīng)常在想,在府衙里面究竟住的或許是吃人的妖怪。
想到這里,嘉文的身子不禁一陣發(fā)顫。
蕓瀟見狀連忙扯了扯張凌翼的衣角,示意他看一眼身后的孩子們。
張凌翼回頭一望,所有的孩子都開始瑟瑟發(fā)抖。臉上都是一副驚恐的神色,有些甚至開始臉色發(fā)白。
他對著孩子們溫柔一笑。
“沒事,有叔叔在就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p> 看到張凌翼和煦的笑容,孩子們稍稍鎮(zhèn)靜下來。
對于這個能拿出早飯給自己吃的叔叔,他們心里還是愿意相信的。
張凌翼走到了府衙的門口,府衙門口依然站著兩位衙差。
他們見到這群城隍廟的孩子早就感覺不妙,看到張凌翼敢主動上來更是如臨大敵,紛紛拔出了手上的刀。
“你是什么人?來府衙究竟想要干什么?這群孩子是你帶來的?”
張凌翼臉色淡然,只說了兩個字?!?p> “伸冤?!?p> “伸冤?”
兩人一聽到這個回答不禁覺得荒唐。
張凌翼也沒有再多解釋,只是走到了冤鼓面前,拿起了鼓槌要擊鼓。
真要給這來路不明的家伙擊鼓,指不定要出多大的冤哪!
“給我住手!”
兩位衙差知道事態(tài)嚴(yán)重不再猶豫,立刻拿刀狠狠砍去。
張凌翼轉(zhuǎn)身看了兩位衙差一眼,臉色冰冷異常。
霎時間他體內(nèi)的內(nèi)力猛然間傾瀉而出,手上的鼓槌以雷霆萬鈞之勢砸到兩位看守的衙差臉上。兩位衙差瞬間倒飛了出去,口吐鮮血再起不能。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滾開!我要伸冤?!?p> 兩位衙差到在地上痛苦呻吟,而張凌翼根本懶得去管他們的死活。
他再次舉起手中的棒槌,重重地敲起冤鼓。
“咚!咚!咚!”
冤鼓聲大作,響徹半個白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