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祿兒悠悠醒來。
外面已是日上三竿,自己昨晚睡得好不愜意啊!
李祿兒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卻突然發(fā)現(xiàn)夫人還睡在自己的身旁。
他心中有些奇怪。
“夫人平時起得都很早,怎么今日現(xiàn)在還沒醒來?”
他也沒多想,仔細(xì)地瞧了一眼巧兒嬌媚的臉龐,不由得冷冷一哼。
“張夫子,你可真是蠢!昔日你要是收下了我的聘禮,你還照樣能做你的教書先生過舒服的日子??赡憔棺屛耶?dāng)眾下不來臺,丟了這么大的一個面子!如今你落得這副慘狀,到頭來還不是要將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我。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真是愚蠢至極!”
他摸出放在枕頭下的龍鳳玉佩,摩挲了一番。
“現(xiàn)在也快到午時了。只等那三個蠢蛋向我回來復(fù)命,我便可光明正大地將這枚玉佩賣出去。這前前后后,可足足賺上三千兩的銀子!玉佩真正的主人,此刻怕已經(jīng)身首異地了吧!哼!什么張夫子秦公子,你們還不全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間!呸!讀書人?!?p> 李祿兒得意洋洋,卻突然發(fā)覺手中的龍鳳玉佩有些異樣。
“不對,這玉佩好像有點(diǎn)不對勁!”
他趕緊起身走出屋外,將手中的玉佩拿到陽光之下好好查看了一番。
這一看,李祿兒的臉色便漲紅猶如豬血一般!
他猛然間凄厲大喊。
“天殺的?。∵@玉佩是假的!”
李祿兒突然間好像瘋了一般,口中不斷大叫。
“不可能!不可能!這怎么會是假的!怎么變成了假的!假的!”
他大喊大叫了好一陣,卻發(fā)現(xiàn)屋里的夫人此刻仍舊還在睡著。
“不對,夫人今日有問題!平常她起得那么早,今日卻到現(xiàn)在都沒起來。我這一般大吼大叫,她怎么可能還能睡著?難道...難道是這個賤貨把我的玉佩調(diào)換了???”
想到這,李祿兒立刻回到里屋。見夫人此刻還睡得香甜,不由得破口大罵。
“賤貨!快給我起來!快給我起來!”
巧兒似乎睡得很深,任憑李祿兒怎么叫喊都沒有醒。
李祿兒怒上心頭,直接在巧兒臉上狠狠地扇了兩巴掌!
“啪!啪!”
兩個巴掌下來巧兒才悠悠醒來,睜開眼睛便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你...你怎么回事?”
李祿兒見巧兒終于醒來,不由分說直接上去扯住了她的頭發(fā)。
“賤貨!是不是你將我的玉佩偷走了?”
“疼!你放開!你放開我!大清早的你到底發(fā)什么瘋?”
李祿兒高聲大罵。
“大清早?如今都日上三竿了,還大清早?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拿我的玉佩給了你的野男人?”
巧兒一把推開李祿兒。
“你在說什么?你究竟發(fā)了什么瘋?什么玉佩?”
李祿兒指著手中的龍鳳玉佩,氣得渾身顫抖。
“我昨日從那位秦公子那里換來的玉佩!如今竟變成假的了!不是你這賤貨偷走的還會是誰偷走的?”
“你瘋了嗎?我為什么要拿走你的玉佩?”
“不是你?”
“如果是我拿走了你的玉佩,我還回來做什么?我早就走了!”
“這...”
李祿兒冷靜下來,腦海飛速運(yùn)轉(zhuǎn)。
也對,如果真是自己夫人做的事情,她早就可以遠(yuǎn)走高飛,又何必回來呢?再說這玉佩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如今卻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假的玉佩。絕不可能是自己的夫人拿走以后請人雕刻而成,一個晚上的時間絕對來不及。
這個假玉佩一定是擁有真玉佩的人,讓能工巧匠雕刻數(shù)日方才造出的。而擁有這個條件的人,只有可能是那個小白臉秦公子!對,只有他!
“姐姐,姐夫。你們怎么了。”
青兒走進(jìn)兩人所在的屋子,也是一臉的睡眼惺忪。
巧兒立刻沖著自己的妹妹大喊。
“青兒,我們走。我們回家去!這個人瘋了!”
李祿兒立刻擋在青兒的面前。
“等等!青兒,我問你。你怎么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青兒歪著小腦袋,稍稍回憶了一下。
“我也不知怎么,昨日似乎睡得很深很深。剛剛我是聽到你們的聲音,我才會醒來的?!?p> 李祿兒聞言恍然大悟,他全明白過來了!
“是迷香!怪不得我們?nèi)硕紩媚敲赐恚∫欢ㄊ敲韵?!好啊,這個秦公子!沒想到老子打了一輩子的獵,到頭來卻被一只鷹啄瞎了眼睛?!?p> 青兒一臉疑惑。
“什么迷香?秦公子怎么了?姐夫你到底在說什么?”
李祿兒恨恨道:“還不明白嗎?秦公子故意裝作落魄,然后將手中的玉佩以低價(jià)賣給我,而他自己卻又在昨天晚上偷偷回來,用迷藥迷暈了我們!他拿回了自己的玉佩,他就能賺到一千兩的銀子了!”
巧兒這才明白過來。
“怪不得你這么生氣。原來你認(rèn)為是我偷的?”
李祿兒擺了擺手,一臉的不耐煩。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你們留在家里,不許亂走!我現(xiàn)在就去縣衙里,讓縣令大人派人去抓他!哼,老子的錢哪是這么容易就能被一個毛頭小子拿走的?”
說罷李祿兒立刻穿好衣服,罵罵咧咧地趕去了縣衙。
目送李祿兒走遠(yuǎn),巧兒和青兒姐妹齊齊冷笑。
青兒沖著李祿兒的背影罵了一句。
“呸!死騙子!秦公子豈是只想騙你一千兩?”
“青兒,我們不能耽擱時間。若是秦公子所說沒錯,衙門的人很快便就要來了!”
“姐姐,我明白。我立刻把那副東西拿出來。到時候,只有這個騙子的好看了!”
......
午時,天臺縣縣衙。
正歪坐在縣衙里的王捕頭一臉惴惴不安,嘴里還不停念叨著有些莫名其妙的詩句。
“賊在眼前你不識,賊在跟前喊捉賊。今日午時衙門口,守株自有賊兔來...賊在眼前你不識...”
王捕頭顯然已經(jīng)是等待了很久,按耐不住性子的他走出縣衙屋子抬頭一看。
午時已到,驕陽正烈。
他心里一陣煩躁,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娘的!那個牛鼻子和我說什么午時守株待兔,結(jié)果現(xiàn)在呢?屁都沒有!他娘的!這些江湖術(shù)士我以后見一個打一個,居然還敢騙到我頭上來了!唉,完了完了。他娘的,這次真是病急亂投醫(yī)了!我也是糊涂,怎么會相信這些江湖術(shù)士所說的話呢?唉!”
王捕頭此刻也是萬般無奈,只能坐在縣衙里唉聲嘆氣。
不曾想,卻突然聽見一句。
“縣太爺!縣太爺!抓賊??!抓賊?。 ?p> 這話傳入王捕頭的耳中,他猛然間便精神大振。
“莫非這牛鼻子還真是個活神仙?真的料事如神?”
王捕頭趕緊走出正堂看向來人,臉色忽的一變。
“怎么是李祿兒?”
李祿兒火急火燎地走進(jìn)縣衙,抬頭看見王捕頭。
“王捕頭!縣令呢?我有冤,我家遭賊了!”
王捕頭聞言,心中又默默地念了一句算命先生的詩句。
“賊在眼前你不識,賊在跟前喊捉賊。今日午時衙門口,守株自有賊兔來。莫非這偷縣太爺蘭亭序字帖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個李祿兒?
但實(shí)在是不可能啊,誰不知道這李祿兒與縣太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才會去偷縣太爺?shù)臇|西!”
王捕頭眼珠子一轉(zhuǎn),又暗自想到。
“并非沒有這個可能!算命先生說了,賊在眼前你不識!這李祿兒這廝向來貪財(cái),難保不會為了寶物鋌而走險(xiǎn)。既是這樣,自己這邊拖住李祿兒,另外再讓自己的手下李祿兒家中一探便知!”
想到這,王捕頭臉上呵呵一笑。
“哦,不知道李相公家里是如何竊賊了?我們到縣衙里坐下,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