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幽靜的水面上屹立著兩扇直通天穹的青銅門,門上刻著玄復(fù)的符文,門前是一群迷茫的人。
凌天躍起,長刀飛出朝青銅門擊去,他現(xiàn)在還沒有浮空能力,無法御刀飛行只能重新落在沖鋒舟上。
神裝撞擊青銅門,自帶的重量撼動著直通蒼穹的龐然大物,平靜的水面被打破,水下像有妖物出世,震動誘發(fā)的浪潮正在積蓄著能量。
“停手吧!”凌楓喊住老爸:“門應(yīng)該不是這么開的!”
說著,看向謝寶樹:“樹哥,會游泳不?”
“你不是能撐十五秒嘛,自己下去?。 敝x寶樹丟了個白眼給他:“電的速度多快?”
“再說我不得盯住那顆樹?萬一打起來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凌楓轉(zhuǎn)過身,伸出一根手指,手指虛化,電流涌動朝水下蔓延。
有電狀態(tài)下的凌楓電即是身,身即是電,四散的電流充當了凌楓耳目,非進化狀態(tài)下凌楓的電量已能支持半小時左右放電,大約五分鐘后,凌楓收手,臉上是懵逼的表情。
“如果我說……”懵逼的凌楓擠出一絲夾雜著調(diào)侃和自嘲的笑:“這就是兩顆假牙……你們信嗎?”
眾人順著他的手朝巨大的青銅“門”看去,回頭時臉上都是一副關(guān)懷傻子的表情。
“那這些怪石呢?”柳懷沙指著如林怪石問道。
“額……”凌楓撓頭,笑道:“可能是牙結(jié)石吧?!?p> “門上的花紋呢?”
“牙垢……”
謝寶樹能感受到凌楓沒撒謊,好奇心便再也抑制不住,一個猛子扎進水里,片刻后,浮出水面,臉上也是一副懵逼的表情:“這……這得多大的口……”
眾人再也忍耐不住,紛紛下水,修行入門后雖做不到在水中呼吸無阻,但也能憋一口長氣,強化后的身體能適應(yīng)更大的水壓。
在水上看著漆黑一片,下水后反倒發(fā)現(xiàn)水質(zhì)異常的好,清澈到雙眼看不到水的存在。
只見那青銅門,額,青銅大板牙深深的扎在水下千米處的牙床上,之所以猜測是牙床,是因為距離水面百米的地方有著一排表面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巨牙,每顆巨牙直徑都超過千米,歲月不知流淌了多久,巨牙卻依舊潔白,根部能看到黑色的石山攀附著巨牙,一根根黑色的石柱自水下長出,形成了水面這一片石林。
潔白的下顎骨被一層暗紅色的物質(zhì)包裹著,一條不知多長的暗紅色舌頭像綿延的山脈,口中含著的這口口水就是眾人漂浮的水面。
“算上大銅牙一共是二十顆,上下如果一致的話,這家伙口里有四十顆牙……”凌楓無語。
“佛主還是圣人?”顧家明沉默。
“你見過戴假牙的圣人?”謝寶樹同樣無語。
“這么牛逼的人為啥戴假牙?”凌天又放出神識把青銅大板牙上下檢查了一遍,滿臉疑惑:“難道說這大門牙其實是先天至寶?”
“得了吧!”凌楓趕緊拉住老爸,說道:“我們還是先刷副本,這么大的門牙得撬多久?”
“剛才我們應(yīng)該是順著后槽牙往門牙走,現(xiàn)在要么撬開這家伙嘴唇去外面看看,要么原路返回往相反的方向去找這家伙的喉嚨……”
“如果這處秘境就是以巨人的軀干組成的呢?”顧家明問道。
“有人過來了!”所有人里就數(shù)凌天的神識最為強大,眼下已能覆蓋方圓十里。
他在靈氣極為充裕的夢世界入門,修煉的又是品質(zhì)最高的功法,無論靈力質(zhì)量、神識強度、煉體成果,這方世界的修行者都無法相提并論。
炎黃覺醒一干人馬立刻分散藏身于怪石后,暮村廣樹和納塔麗·安妮斯隨后也察覺到了來人,詹姆斯為首的阿美利加勢力見狀后雖不明就里也有樣學(xué)樣。
“今日須上交靈礦百斤,爾等才有飯吃!”為首者立于樓船頂層注視著甲板上一干衣衫襤褸的罪囚。
罪囚手銬、腳鐐齊全,麻木的從看管手里接過工具,熟練下水,然后朝著距水面百米的巨牙潛去。
“我有一個問題!”藏在千米外的御守喜有模有樣舉手,笑道:“修行者說華語我認,可為什么都是普通話?還是普通話版文言文!”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霓虹一干人等齊齊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凌楓心中同樣有此一問,但他知道答案,所以只在心里默默吐槽了蕉姐一句。
蕉姐版天道:呵!老子說過這世界有靈氣?
“他們是從后槽牙那邊過來的,速度不慢!”凌天琢磨道:“看來這巨人軀干內(nèi)存在著一個失落的文明!”
“算上囚犯一共是一百三十二人,三十個守衛(wèi)看上去挺能打,還有頂上那兩個……”謝寶樹扭頭問凌天:“干不干?”
炎黃覺醒一方不算陸戰(zhàn)隊一共五十六名入門修行者,前后兩隊陸戰(zhàn)隊共百人,人數(shù)是其他勢力總和的三倍多,進入秘境后其他勢力無不對炎黃覺醒保持警惕,如果主動出擊,別指望其他人會援手。
“如果不動手,這些人要挖一整天,還不知他們的計時單位是否和我們一樣,如果他們一天有四十八小時……”顧家明很急,他對這處秘境抱了很大期望。
葉靈靜一家也搬到了龍門山基地,他們?nèi)艘琅f在一起,可隨著柳懷沙開始修行,他和沙沙兩人每日都有大半時間在打坐靜修,靈靜雖然一如既往恬淡,但一種隔閡已悄無聲息在三人間生成,他不知道這隔閡會在何時變成裂縫繼而化作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雖然鳳凰說過這方世界早已不存在逆天改命的神藥,可萬一呢?每一處秘境都可能是失落的上古文明,顧家明也絕不會放下希望。
“別著急!”凌楓安撫道:“其他人的后勤壓力比我們大?!?p> 眼看炎黃覺醒的人遠遠躲著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納塔麗·安妮斯就知道了這幫人的算計。
除了凌楓外沒人有空間裝備,所有物資都在背包里,剛?cè)腴T的修行者也做不到辟谷。
迎著霓虹一方人馬的目光,仙游島使者冷哼一聲:“辟谷丹我也只剩了一顆,別指望我!”
數(shù)量當然不止一顆,但他憑什么要把丹藥浪費在這幫炮灰身上?買丹藥不用花靈石嗎?
“那就只能動手了!”說著,天雨正則把目光放在暮村廣樹身上,這個他也認識許久卻一直沒看出真面目的高手。
眼看所有人都把視線轉(zhuǎn)到自己身上,性格溫和的暮村廣樹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和謝寶樹一樣,暮村廣樹從小就發(fā)現(xiàn)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就像謝寶樹孤獨到只能和團子說話交朋友,在發(fā)現(xiàn)世上還有同類之前,暮村廣樹只有身心被父親摧殘后徹底“變態(tài)”的御守喜一個朋友。
暮村廣樹很珍惜這個愛好奇特的朋友,同樣,還保留著部分正常人格的御守喜也很珍惜這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見好友要出手,開口道:“廣樹君,當心點!”
也不見暮村廣樹有何動作,整個人浮空隱入上方黑暗后剎那間就出現(xiàn)在樓船頂層,普普通通的一記手刀朝領(lǐng)頭男子脖子處砍去。
“哼,終于舍得出來了?”領(lǐng)頭男子譏笑一聲,手肘如槍,后發(fā)先至,扎在暮村廣樹胸膛。
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連接了樓船頂層和水面,水花炸裂,片刻后,稍顯狼狽的暮村廣樹從水中浮出,臨空而立。
“靠,他這些年都在泡高中女生嗎?”謝寶樹很有一種丟臉的感覺,當年和自己打得難解難分的對手現(xiàn)在居然被人一招擊飛,豈不是說他寶樹哥也這么挫?
心氣難平,寶樹哥決定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和那棵霓虹樹不一樣!
單手一揮,熊熊烈焰憑空生成,一記火拳擊出,聲勢浩大的火球如隕星般朝樓船襲去。
樓船頂層,稍稍落后領(lǐng)頭男子的那人單手掐訣,輕輕一揚,厚重的水流躍起,化作一道水墻,擋在火球前方。
烈焰蒸發(fā)水墻,霧氣升騰,謝寶樹閃身,瞬間臨近樓船,一拳擊空,百米范圍內(nèi)的空氣如同有形,被他壓縮在一起朝樓船轟去。
“有趣!”
領(lǐng)頭男子揮手,風(fēng)動如潮,輕松破去謝寶樹一拳,饒有興致的打量分立兩頭的謝寶樹和暮村廣樹。
“分明只是普通肉身,竟好似不受規(guī)則所限……”這人雙眼突然涌出貪婪:“你們兩個很有趣??!”
“老爸,這兩個家伙什么修為?”凌楓扭頭問凌天。
凌天放出神識感應(yīng)了一下:“按這方世界的標準,從靈力波動來看,最多只是筑基后期?!?p> 這方世界的修煉體系是那些年很火的凡人流體系,走的是金丹元嬰大道??裳巯赂髋烧崎T的修為才金丹后期至金丹大圓滿不等,一個元嬰期老怪都沒有。
當初在鳳墟凌天被誤會成假丹境界,其實按凌天對比后的感覺,他自己連筑基期修為都沒有,只是混沌初生的夢世界靈氣濃度和品質(zhì)根本不是這末法時代能比,凌天又是第一批被選中的人,資質(zhì)絕頂,又吃了多顆混沌靈物,所以身上的靈力波動才會異常強烈。
夢世界的修行目前還沒有所謂的體系劃分,就好比洪荒初現(xiàn),一切生命都在靠天賦吃飯,各人機緣不同,道路自然也千變?nèi)f化,無常例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