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滿鳳樓記
白媛媛和小衣連忙往后撤,這不撤還好,一撤頓時(shí)有動靜,白大錢就要轉(zhuǎn)過頭來。
“老白!”
蘇煥突然一把摟住白大年,另一只手托著他的下巴,把頭扭了回來。
白大錢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太放肆了,這是……調(diào)戲老夫???
“你……”白大錢氣極。
“老白你找我何事?”蘇煥注意一下人群,察覺白媛媛已經(jīng)走遠(yuǎn),便松開白大錢,淡定的拍了拍手。
“叫誰老白?老白是你叫的?”白大錢更氣了,以前這小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今日怎如此放肆?
以前古板得不知變通,說是叔叔便是叔叔,是伯父便是伯父,你要讓他叫叔叔為伯父,他能跟你急眼打架。
按照理論,蘇煥是絕對是不會叫出老白,以及這種勾肩搭背的行為舉止出來的。
“找我何事?”蘇煥不回答他的問題。
白大錢深吐一口氣,這才記起自己是要來干什么的。“這里在辦詩會,你進(jìn)來干什么,趕緊出去,錢塘縣令已經(jīng)注意到你了,別給我丟人?!?p> “奇怪,我丟不丟人關(guān)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
蘇煥對白大錢的語氣很不滿意,你要是好好說,我還有可能聽你的,你這個語氣,不是在逼我跟你抬杠嗎?
“你……”白大錢一口氣卡在喉嚨,壓低了聲音威脅道?!皠e忘了你在我家住,就不怕我把你趕出去?”
“威脅我?我是你夫人請去住的,直接趕,臉不要了?”
“別給我扯這些!”白大錢更氣了,居然拿這小子沒辦法。
“耍賴皮?”蘇煥問道。
“不是,縣令大人還在那呢,是他要你走的,現(xiàn)在縣令大人臉正黑著呢,咱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行嗎?”
“不對啊,是你討好縣令,關(guān)我什么事?”蘇煥繼續(xù)問。
白大錢深吐一口氣,翻了個白眼?!靶?,我給你錢,如何?”
“多少?”
“十兩銀子?!?p> “滾,打發(fā)誰呢?”蘇煥轉(zhuǎn)身,作勢就要提筆。
“擦!你個童生,裝什么呢?”白大錢竭力的壓低聲音?!靶?,二十兩,給你二十兩,現(xiàn)在走。”
蘇煥看也不看,手伸到背后,手指勾了勾。
白大錢氣極,把二十兩銀子放在蘇煥手里。
蘇煥把錢藏進(jìn)懷中,轉(zhuǎn)過頭,一臉笑意的搭著白大錢的肩膀。
“老白你真是個好人,你讓我在這我也寫不出來,本來就是要走的,白賺二十兩銀子?!?p> “你無恥!”白大錢咬著牙齒。
“謝謝啦,老白你是個好人?!碧K煥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這個時(shí)候,明眼人都知道蘇煥的去意以決,臨安縣縣令楊興昌臉色才緩和些,灰溜溜離去也比留在這里寫詩強(qiáng),要不然寫出一些包拯今天很公正,咔嚓一刀切世美的詩,還被小廝大聲念出來,臨安才子以后都沒法在外面抬頭了。
縣令楊興昌早聽聞蘇煥的文采,這是考了三年都沒考上秀才的渣渣,難聽點(diǎn)就是廢物了,絕沒有對他抱一點(diǎn)兒希望。
“哎呀,蘇童生這是被嚇得連抬筆都不敢咯?”人群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嘲諷聲。
“臨安縣可沒有這么慫的人??!”又一個聲音響起,聲音很大,刻意的。
縣令楊興昌板著臉看向聲源處。
是一個富商的兒子,還有縣丞的公子,旁邊還站著典史的公子。
楊興昌的臉色更加不好了,作為臨安人,自己人拆自己人的臺。
縣丞大人瞬間臉色就變了,是啊平。
草,平時(shí)胡鬧老子不管,可是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鍵時(shí)刻胡鬧……
縣丞大人就要過去把人揪過來,就聽聞一個錢塘縣的才子道。
“哈哈哈,沒想到啊,臨安縣的才子居然連一比的膽量都沒有?!?p> 緊接著就是幾個錢塘縣的才子哈哈大笑。
楊興昌這回的臉真的黑得跟包公一樣了,他媽的,那幾個小兔崽子搗亂胡亂插嘴,現(xiàn)在好了,被錢塘縣的人抓住把柄了。
若是偷偷走,還沒什么,這種事情被當(dāng)面挑破,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臨安縣的才子居然連比一比的膽量都沒有,這句話看似針對蘇煥,可換個角度理解就不一樣了,是針對整個臨安。
場中所有臨安縣的書生全部表情突然嚴(yán)肅,看著說話的錢塘才子和蘇煥兩人。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徐幼平在察覺父親和縣令看來的憤怒目光后,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可是話已出口,怎能收回。
涼涼!?。?p> 現(xiàn)在什么借口都是蒼白了,就算當(dāng)場假吐血大病離場,事后的傳言也只會說錢塘李錦嚇得臨安才子大病吐血,不敢斗詩。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蘇煥的腳步停了下來,就這樣筆直的站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他個人的事情了,事關(guān)臨安的榮辱,就算再不濟(jì),寫一首包拯今日又審案,砍了駙馬叫世美也比這種情況離去要強(qiáng)。
“蘇煥,現(xiàn)在你不能走?!卑状箦X低聲道。
“我知道!”
“我以為你會訛錢?!?p> “自是知道輕重。”這一刻的蘇煥,收起了嬉皮笑臉,氣質(zhì)瞬間不一樣了。
蘇煥重新走回書桌前,持筆。
白媛媛躲在人群里,擔(dān)心得要死,蘇煥是個童生啊,怎么會寫詩,這是要在兩縣才子面前丟大臉啊。
“小姐,這……蘇公子沒事吧!”小衣咬著嘴唇。
“他做飯那么好吃,想必作詩也是…………不差的吧!”白媛媛安慰,只是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徐幼平這時(shí)灰溜溜的走進(jìn)去。“蘇兄,我挺你,加油!”
徐幼平話說完,又察覺到縣令和父親的不善目光,瞬間拔腿快步擠進(jìn)人堆里,完了,這死逼嘴巴闖大禍了,晚上怎么回家吃飯?零花錢也要沒有了。
曹立明就在一邊站著,沒有說任何話,他倒想看看,這種情況,楊興昌會怎么處理。
這時(shí),李錦突然說話了。“咦,我又有靈感了?!?p> 就一句話,李錦走到蘇煥身邊的桌子,提筆,沾墨。
一群人瞬間圍觀上來。“寫的什么?我看看?!?p> “別擠!讓我看看!”
蘇煥離得近,看得真切,這一首詩下來,行云流水,無半點(diǎn)停頓,這他媽真的有才華啊。
若是以前的蘇煥遇到李錦,那是真的哭慘了,還怎么比,比個毛毛蟲哦,懸條三尺白綾掛歪脖子樹上得了。
幸好幸好,現(xiàn)在的蘇煥有系統(tǒng),上個世界的古詩,隨便他抄。
一首詩寫完,李錦將筆放在筆架上,酒樓的小廝為難的小跑過來,取走詩紙。
“錢塘才子李錦的第三首詩,《滿鳳樓記》”
場中漸漸無雜音,僅有小廝一人的清朗聲。
“衙廳無公夜難眠,恐禍延續(xù)千百家,舍我其身換清月,必教黎民有安年?!?p> 詩念完,全場更加寂靜了。
這詩……
還怎么贏?
楊興昌的臉更黑了。
鼓掌聲啪啪啪的響起,就連蘇煥也跟著鼓掌,確實(shí)厲害,李錦還是有點(diǎn)才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