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疆聽蕭懸光侃侃而談,眼睛不時的瞄向側(cè)立一旁的黑衣人。可惜,那黑衣人如雕塑一般,無論是對蕭懸光的話還是蕭云疆的眼神,都無動于衷。
“我看那些百姓中有人篤定那蒙面人是兇犯,說不定他作案時真有百姓看到也未可知。平常時刻不敢說出來,關(guān)鍵時候不愿再隱瞞,喊了出來?!?p> 蕭懸光沉默了片刻,說:“或許有這種可能,但尚未查驗,兒子也不能確定?!?p> “好了,這件事我另外派得力的人去吧,現(xiàn)在,你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現(xiàn)在你且去收拾收拾,過后,你我再一起商議拜見新君的諸多事宜?!?p> 蕭懸光領(lǐng)命下去,待他走后,蕭云疆悠悠開口:“看來還要多燒幾把火了。他不信便也罷,哼哼,總有人會信。”
突然,他一個停頓,開口悠悠的說:“正庭啊,這次去帝都,你也一起去吧?!?p> 那黑影明顯顫抖了一下,抬頭看了看蕭云疆,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就這樣忙碌了幾日,所有東西都準備妥當。一聲號角聲凌空,前往帝都的車隊出發(fā)了。
因為所帶的物資頗重,無法御空而飛,一行人便如同普通人一般,緩緩前進。蕭云疆早早打發(fā)了人去凌云殿稟報,其他三領(lǐng)主也同一般情況,自然也不用擔心凌云殿斥責而著急了。當然,蕭云疆也從來沒有擔心過凌云殿的反應,此時的一切,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的權(quán)宜之計。
蕭懸光和小華都為了能在路上盡賞美景而開心,更不用說蕭云章了。之前的不痛快早被他拋之腦后,每天遇到什么新鮮玩意都要來找小華看看。小華除了一日三餐盯著她師父吃飯和服藥丸,其他時候也躲不開童真心性,一有空閑便跑出去玩。
蕭懸光卻一直很忙,要嚴肅隊伍武備,謹防有不開眼的山賊強盜對車隊有所損壞,又要安排沿途打尖事宜,減少對百姓的干擾。但即使自己怎么三令五申,總有那些阿諛奉承的地方官丞,搜羅民脂民膏作為禮物進獻上來。蕭懸光要一一打回,甚至對有些官丞要予以懲戒,好在蕭云疆一慣是仁主的姿態(tài),極為愛惜自己的羽毛,蕭懸光也就沒受到什么阻撓,處理下來也算極為順當。
這樣晃悠悠的行進了大半個月,今日便進入封龍?zhí)兜牡亟缌?。此次入帝都,有一段路要?jīng)過封龍?zhí)兜牡亟?。鎖云閣早早便派人和封龍?zhí)洞蛄苏泻簦欠恺執(zhí)渡跏琴瓢?,不僅敲詐了許多錢財,還說其界內(nèi)諸事冗繁,沒有多余的人手來對接鎖云閣的一行人,更別說派兵協(xié)同保護,給鎖云閣提供的,不過一張通行的文書,其他事情讓鎖云閣自己看著辦。
蕭云疆聽著蕭懸光匯報這諸多事宜,奇怪的竟沒有立時發(fā)怒,反倒冷笑了幾聲,說:“不管他,我們走我們的便是?!笔拺夜忸I(lǐng)命下去,見他走遠,蕭云疆才以拳捶案幾,幾欲將案幾一拳砸斷。
“頗康如此只知享樂富貴,庸庸碌碌,真不知這種人如何忝列這四主之一,今日他如此怠慢于我,將來我一定要讓他千倍百倍的還回來!”蕭云疆低聲吼道。
封龍?zhí)豆媸沁@四大領(lǐng)主中最富庶的地界,街市上擺放的小玩意,食肆中的美食,店鋪中的綾羅綢緞,確實都是難得一見的精致上乘之物。
很快,蕭云章就在這諸多店鋪中找到了件自己的心儀之物,剛一買下,便去找小華來賞玩。小華一見也睜大了眼睛,這是一副棋盤,奇得是每顆棋子內(nèi)中流光溢彩,拿在眼前細細觀賞,只見每顆棋子中大有乾坤,要么有險峻山峰,要么有亭臺樓閣,要么是池鴨戲水,要么是萬馬奔騰,一幅幅巧奪天工的微型雕塑,就如同天生長在這棋子中似的。工匠更不知在這棋子和棋盤上使了什么法,棋子五顏六色變換不停,棋盤則上印有白云飄飄,更神奇的是那白云似乎是真的,在棋盤上悠悠地蕩來蕩去,讓人看著如坐云端。
“沒想到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小華感慨說。
“是啊,小華,以后我們可以經(jīng)常出來玩啊,世間好玩的東西多了?!笔捲普履抗庾谱频目粗∪A。
小華呵呵笑了兩聲,心里想的卻是蕭懸光不知何時才能如自己和蕭云章這般,過著自在隨心的生活。
正在兩人在街市中閑逛時,突聽著不遠處一陣騷動,只見騷動附近的人都紛紛向兩側(cè)退散,這一退,小華和蕭云章將那邊瞧了個清楚,原來是有一伙壯漢當街打人,被打的還是個老頭,身邊跟著個小丫頭,在旁哭的喘不上氣來,大叫著“別打了,我跟你們走?!?p> 這是惡霸強搶民女?沒想到當街還能發(fā)生這種事?小華和蕭云章立刻前去解圍,好在那幾個壯漢只是身體強壯,仙術(shù)道法很是不濟,沒幾下便被小華和蕭云章制服了。
“光天化日竟然當街行兇,走,跟我們?nèi)ヒ姽?!”蕭云章揪著其中一個大漢的領(lǐng)子。
“哼,見什么官,我們就是官!”被他揪著的大漢,嘴角掛著血絲,不屑的說。
“什么?”小華和蕭云章聽到都深感驚詫。
“他說的不錯,他們確實是當差的衙役?!边@時人群里有人說。
“那你們?yōu)楹我斀执蛉税。俊毙∪A邊問邊蹲下身來查看那老者的情況,可惜,那老者本就體弱,這一通毆打,縱使小華他們救得及時,此刻也是有出氣沒進氣了。
“這老頭欠了一年的稅錢,我們問他要,他耍賴不給,我們才要他孫女作官妓抵稅。沒想到只說了一句,那老頭就嚷嚷著要跟我們拼命,我們這也是不得已自保之舉?!?p> 一邊是衣著補丁,佝僂體弱的老人,一邊是人數(shù)眾多,且強悍有力的壯漢,還說什么自保之舉,這人如此厚臉皮的話讓小華也氣得想去打他一頓。
“多少錢,我替他們給!”蕭云章氣得眼睛發(fā)紅。
“哈哈,不多不多,二十兩,有勞公子你了?!逼渲幸粋€壯漢皮笑肉不笑地伸出了手。
什么?一個孤弱的老人竟然一年要交二十兩的稅銀?這不是打劫嗎。但蕭云章懶得跟他們辯駁,他見到那些衙役的嘴臉便覺惡心。他隨手扔下錢,便和小華一起,帶著那老人和小女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