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新城的話語撩動了許明囡,特別的委屈小聲,所以許明囡放下拳頭,問:“蔣木木剛才說了什么?”
走的時候確實說了一句話,許明囡在和暮新城糾纏不清,并沒有聽清楚。
暮新城也沒有聽明白,只是知道要走的意思。
“她好像說她順時針,我們逆時針,到時候一個圈碰面?!?p> 許明囡也似懂非懂,不過好像怎么不是這句話,她有點蒙。
朝著逆時針的方向轉(zhuǎn)悠,沿路躲避來往的人,不管有意無意。這還沒走遠太久,兩人就走到一處沒有燈光的草坪叢樹之中。圍墻不知什么時候,淡入出去,許明囡很疑惑,在這種戈壁之中,怎么還有綠色植物。
她少有疑慮,但并不等她發(fā)揮,腳下的震動讓她回神,她轉(zhuǎn)過頭去,聲音是從另一邊而來。
暮新城還正看著許明囡,她不動他也不敢動,因為有一句話一直在他耳邊響起。
“你要保護我?!?p> 暮新城笑了笑,什么時候,局勢已經(jīng)變成了這個樣子,不過總靠著她保護,真好。
不過許明囡的一臉瞥向,讓暮新城多慮,逆時針的方向是這個沒錯,但是許明囡停下來,估計是有什么情況發(fā)生。
果然,腳下的震動有些過激,許明囡能斷定,至少兩個人在對弈。
突然許明囡的速度加快,暮新城有些始料不及,他跟了上去。
“我們只看看,不要上?!?p> 許明囡邊飛速而去,邊說著,幾步來到一座大樓,欄桿下面有人對弈。不過有一個人,很快被按在地上摩擦,暮新城都咦了一聲,突然發(fā)現(xiàn),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人,不是蔣木木嗎?
許明囡剛剛說的話,她并沒有忘記,只是不得不這樣。她發(fā)現(xiàn)這里是個冷淡的地方,人員來往并不選擇這里,找了一個合適的角度,許明囡一躍而下。
你說暮新城?哦,躲在坡坡上的一個樹木后面,一面躲避著不非君子所為,一面看著四面動靜。
那個女孩,也是緊身皮衣,不夠動作比蔣木木更加熟練,許明囡下來后,輕聲靠近卻沒有占到半點便宜,反而被識破,陷入苦戰(zhàn)中。
蔣木木已被鎖鉤套在地上,手腳都不能動,你說能不能起來。她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呸呸呸,只是扭曲著身子。
女孩的臉圓圓的,但是焦黃的卻不合意。長的特別矮,但身手并不輸于許明囡。許明囡和她幾個來回,雙方都沒有占到雙方便宜。突然,許明囡和她在一起,身體貼著身子,柔韌一起硬扳著對方。對方的力氣較小,無論怎么使力,都無法斗過許明囡。
女孩兒的面容已經(jīng)開始扭曲起來,就算嚴肅認真。
突然,許明囡看到了手上的鏈條,一段記憶襲來,她一下松開了手。女孩一下后退幾步,雖然不知道許明囡為何松手,但是并不影響自己動手。
“娃?!?p> 一個字,暴風(fēng)雨悄然寧靜,女孩看著眼前的許明囡,與自己同樣的緊身皮衣就算了,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徐。”
這簡簡單單的幾個越南對話,可少了一頓毒打。
暮新城已經(jīng)不在坡坡上面,他看到兩人的交戰(zhàn),知道許明囡的地位,雖然有可能打贏,但也可能輸?shù)?。他瘋狂跑下坡去,想象著給蔣木木松綁,怎么也要幫助許明囡一把。
可畫面一轉(zhuǎn),女孩坐在比較高的一個梯步上,雙腿就那么懸掛著,許明囡也是。
她們用著越南話交流,蔣木木能聽懂,可是暮新城卻不行了。
月光祥和,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來露面。幾片烏云從旁邊擦過,像是打一個招呼,邊繼續(xù)自己的世界旅行。
“司務(wù)教官每天都帶著美瞳,我看到的。”
聲音比較憂傷,嘴角怎么也咧不開笑。但許明囡并不在意。
“我問的是十度?!?p> “十度?有這個人嗎?”
娃娃回過頭來,深而望不到底的眼神,你說看著許明囡,卻又不像。許明囡愣了愣,不用說,自己不會否認。
“有。”
“有嗎?可我們的代號,一直以來,都只有一個字……,那就是……?!?p> 說話的聲音因為哀愁,并不完整,可是許明囡陷入回憶之中,并不在意。
這么隨意地對話,為什么不用隱藏,娃娃知道,她是一直守在這里的,只要到明天早上才會有人來。
蔣木木好歹能聽懂一些,可是暮新城卻急了,他拉了拉蔣木木衣袖,央求著當一個翻譯官。蔣木木勉為其難,開始了自己并不是很保準的翻譯官。
“男子隊,男子隊在哪里,我去找?!?p> 或許是各種原因所致,許明囡安慰著自己,安慰著事實。
“都死了,男子隊……,女子隊……,我的妹妹,都死了……。”
娃娃說著,轉(zhuǎn)過頭來,十分沮喪。
“只剩下我一個人?!?p> 許明囡一下說不出來,直到娃娃回頭過去,深深看著地下。她回想著,某一次任務(wù)中,真正覆滅的那一次。
每每空余或者發(fā)呆,都是在回想,這個時刻。
“不,還有我?!?p> 許明囡才安慰著娃娃,若不是那個鏈條,自己還真認不出來。
那是一個陰沉的雨天,大家一直都在訓(xùn)練,好不容易,衣角都濕了,能有一個休息的片刻。娃娃的妹妹洼洼因為這場雨,高燒不退,娃娃十分傷心,這場大雨都難以解釋自己的傷心。
父母死了,自己和妹妹被人販賣到這里,她們是實實在在的越南人,也沒想那么多,單純的小孩年齡,只要不分離就行。
為了安慰娃娃,許明囡看著自己手里的兩只鏈條,本是一對。
是在某一次任務(wù)中,從別人身上得來的。剛剛打倒那個男人,落地卻有一個盒子的聲音。許明囡疑惑地回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這個紅色的盒子里面,有著一對鏈條。
平時沒有感覺的許明囡,這次竟想著好好存放起來,一只給十度,一只給自己。
然而看著這一條屬于十度,一條屬于自己的鏈條,許明囡十分猶豫,她知道娃娃喜歡這些東西,是軍營里面最愛裝飾的一個小女孩,自己才毫不猶豫地送給她和她的妹妹。
娃娃沒有說話,一直看著地上。手里緊篡著鏈條,最終還是給了許明囡。
“這個鏈條……還給你,我妹妹洼洼,她最后死了,是因為我,我不想看到這個,想起她,但愿你能找到下一條吧。”
娃娃抬起頭,用一種之前沒有過的眼神,飽含著情誼,那種感情,暮新城只盯著看,都忘了聽蔣木木翻譯的眼神。
“我……?!?p> 遲著遲著,還是塞在了自己手里,許明囡不知道該怎么說,或者說,該不該收下。忽而重振自己的情緒,用一種帶著鼓勵的話,希望鼓動自己所希望的。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離開這里,去過一個,我真的很希望那種生活嗎?”
“希望的…生活?”
娃娃說得很僵硬,抬起頭來,開始了不解,而許明囡笑了笑,她負責(zé)解答就是。
“對,希望的生活?!?p> 說著看著暮新城,雖然很想和他一起生活,但是總覺得不能虧待了日日念念的十度,現(xiàn)在救出來,也不算還清了吧?
娃娃也看了暮新城,若有所思。
暮新城這個混腦袋,這個時候卻跑到她們面前,他看出來這是許明囡十分在意的一個人,或許收入囊中不錯。
“我有一個好地方,你去不去?”
娃娃抬起頭,非常疑惑。
“去一個叫十度今宵的奶茶店,說是我讓你去的就行。”
然而娃娃還是疑惑,暮新城才反應(yīng)過來,疑惑的不是自己想象的,還是話語本身。
她聽不懂中國話,地地道道的越南人。
“去!有多遠滾多遠。”
許明囡坐在她的身邊,臉兒朝著暮新城,有一種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的感覺。
暮新城吃了悶茬,心里不舒服,跑到一邊,想到還是要爭取一下,這不,許明囡和娃娃對話的縫隙,正和蔣木木撒著嬌,翻譯翻譯,幫忙幫忙。
“我想,我可以帶你,我們一起,逃離這個地方。”
娃娃沒有說話,她沒有想過離開這里,這是個復(fù)雜的決定,因為妹妹和大家,都在這里。
“別,還是就這樣,習(xí)慣就……?!?p> “不,不能習(xí)慣?!?p> 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娃娃懂,她只是需要一個人鼓勵,或許經(jīng)過一個人鼓勵,她真的就能走出。
許明囡語重心長,就算只是因為手中的鏈條,她也要讓娃娃重獲新生。
娃娃沒有說話,經(jīng)過許明囡的一番語重心長,她開始默認。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吧?我還要找找十度,還有,她的母親?!?p> 許明囡回過頭去,蔣木木一下沒了聲音,暮新城都好奇為什么不再翻譯,自己也聽不懂了嗎?
“我的母親……?!?p> 暮新城訝異中,怎么就用越南語言了?拜托,這比人參攻擊還可怕,饒了他吧。
Ps:沒有打錯字。
“或許……,我知道有個地方能查到?!?p> 娃娃的聲音帶著一絲幽怨,她看著暮新城,帶著一些些好奇,可最終隨著雙腿搖晃落下。
“哪里?”
“檔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