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嬌想第一句就說,我是來看看你有沒有被撕成碎片,但是剛一出口就語塞。怎么能這么說呢?真是,于是她換了一種方式。
“你碎成了幾半?嗯……不對,你缺胳膊少腿嗎?嗯……也不對,你……總之你沒事吧?”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掛了。”
現(xiàn)在的暮新城很累,聽不懂童嬌的話語更煩,直接一掛,躺在床上睡覺。
嘟嘟,童嬌這邊聽見這兩聲,她有一點恍惚,莫非不是暮新城鬧事?她又撇了撇時間,這個點就睡了,暮新城有點奇怪啊。
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童嬌自我安慰著,她在公司外面不遠(yuǎn)處的,馬路邊人行道上的休息椅,終于是一輛熟悉的黑色奧迪掠過,童嬌就趕緊起身。
“古松!”
無奈步伐著實跟不上,童嬌嘴上也只能呼喊著。這一聲讓古松回頭,看到遠(yuǎn)處的童嬌奔來,他有些疑惑。
“童嬌?你不是在酒店嗎?”
保鏢以為又是新的一輪風(fēng)暴,可是剛一伸出手去,卻被古松的話語放下,讓童嬌靠近古松。不要搞錯了好不好,他的眼力勁很好。
“之前聯(lián)系暮新城不行,我擔(dān)心他,想到可能是到你這里來了?!?p> 童嬌手上還拿著手機(jī),說完低頭看了看上面的消息,暮新城還是沒有回,即使一通電話過后。她心里莫名的失落,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古松臉上的異樣。
“古松,你的臉怎么了?”
暮新城來了一個撲倒,古松臉上怎么還微腫,兩人是連在一起的嗎?
“哦,沒事,進(jìn)去說吧?!?p> “不了,我就簡單問問暮新城的事?!?p> “可我還有事情找你?!?p> 古松微微別過臉,想著臉上是被某人的抓狂,那只是一個誤會。童嬌連忙拒絕,忽的讓古松想起了暮新城的拒絕,他下意識又回頭過去,許明囡怎么,你也怎么?
童嬌一愣,弱弱地來一句好吧,跟上了樓。在二樓,古松就談吐出來自己的意圖。
“什么!讓我來當(dāng)伴娘?”
童嬌覺得古松很明智,讓自己來當(dāng)伴娘的話,那暮新城是不是伴郎?于是她歡天喜地的拉扯:“誰來當(dāng)伴郎?”
“我一個朋友?!?p> 登~,童嬌立馬變了一個嘴臉,為什么不是他?這把古松嚇著啦,第二個海雁?
“怎么?你還想當(dāng)伴郎嗎?”
“不是不是,怎么會這樣去想這個,我說怎么不是暮新城呢?!?p> “他拒絕了?!?p> 是因為什么呢?童嬌心里突然沉淀一句,蕩漾著自己也回應(yīng)著,許明囡不在,他早就猜中伴娘就是我吧。不知道什么落空,大概是期待吧,那遺憾隨著血色梅花入水,漸漸侵染開來,越來越多。
……
回到酒店,已然是玻璃隔著燈光和黑暗,童嬌點了一份意大利醬肉面,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望著外面漆黑隔著距離的路燈,時不時有著車輛路過,那車燈閃過閑暇之際,童嬌竟然能看見大海,哦不,是路邊濺起的水花。
下雨了,外面稀稀落落的小雨,小雨由小盛大,卻在半夜?jié)u漸還回,注定還是擋不住第二天的婚宴。
暮新城離臺面不遠(yuǎn),他是第二排的位置,這是在沙灘上面,一個艷陽晴天。當(dāng)古松和海雁手牽著手走上臺面,訴說著話語,暮新城也只能在下面求之不得。
如果許明囡在的話會怎么樣?和他一個假設(shè)的婚禮也不可能發(fā)生,暮新城一邊冷了心,抬起手機(jī)才發(fā)現(xiàn)被自己屏蔽的一個號碼已經(jīng)來了好多次,短信也不乏。
新城你個臭小子,水我呢!
還把童嬌給帶走了,你以為我不睡覺的嗎?
對于這些,暮新城絲毫不回,暫且讓他相信,老爸是萬能的吧,力拔山兮氣蓋世,老爸,你不用睡覺的。
他在心里嘿嘿一笑,現(xiàn)在起碼還有這個開心做低籌。然而童嬌在臺上旁邊看見暮新城久違的笑容,心里一愣,絞盡腦汁思考著暮新城的心理世界。她看著暮新城是盯著手機(jī)樂呵,想到了之前暮新城和許明囡合照,難不成暮新城是以此取樂?
她也可以這樣誒,下意識摸了摸手機(jī),看見又是暮國聲的未接電話。拜托原諒她,因為童嬌剛才正在新娘后面拖著長裙,難怪手機(jī)鈴聲響個不停,接不了啊。
哦?家人的電話,早在上飛機(jī)前,童嬌就先博得老媽老爸同意,只剩下最后的童迎勝有些困難,不過僵持一會兒,童迎勝還是松了一口氣。
“在國外小心點?!?p> 其實他不是因為這一點小事生氣,而是害怕,害怕童嬌的安危。天盡頭,料你最快的速度,也趕不到。
而現(xiàn)在呢?,不是短信就是電話,剛一會兒從飛機(jī)下來,就有兩個電話。童嬌當(dāng)時沒有心情,光顧著喝酒去了,什么回話,不存在的。而后來,更是擔(dān)心暮新城碎片滿天飛,現(xiàn)在,則是新娘后面當(dāng)跟班,呵呵,原諒她吧。
童嬌想著要么一個電話?好吧,還是一條短信更方便。結(jié)果短信一過去,暮國聲看著就激動,這兩人總算有一個活了,一個電話過來,驚擾翩然群芳。
“喂?”
“童嬌,你在哪,快回來?!?p> 童嬌很弱勢一句話而去,結(jié)果自己迎接的卻是傾盆大雨,呼啦啦,她也只能小心撐開雨傘。
咦~她這個小體格,不要被吹走了。
“暮叔叔,我和暮新城在夏威夷,可能回不去了。”
“什么?等等,你剛剛叫我什么,暮叔叔?”
暮國聲沒想到他們兩個小兩口竟然跑去夏威夷度蜜月了,可是回過神來,這個稱呼不對啊。
總要來的,童嬌心理安慰著自己,她和暮新城,始終有一條通天河寬的銀河在中間,且水流湍急過河船只都不行,和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架起一道橋,結(jié)果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一道雷下來劈斷了一切希望。
“我和暮新城……離婚了。”
童嬌心里想到最后,劈斷了一切希望,所以話語也不禁脫口而出,而電話對面,是一陣沉默。
暮國聲怔住,心里也依舊波濤江水,離婚,那不是一起去度蜜月?很快,他就想到了許明囡身上。
“狗惡,這個家伙,還是為了許明囡,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換做是暮國聲自己,即使自己非常喜歡,非常愛許明囡,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也就算了,畢竟童嬌也是一個好的選擇。這樣一石二鳥兩大得力助手都在囊中,不亦樂乎?
但每個人的想法終究不一樣,就算是有益于自己的東西。所以,有些時候我們總是不能理解別人,在有些時候就因為其他人一點小小的舉動,而做出改變,哪怕是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并為之奮斗,就像是這個燒錢的作家行業(yè),還是有人往里面前赴后繼,我就是其中的一員,不,是依然是。
“暮叔叔,他是為了許明囡。”
童嬌對這個沒有話說,或許是心里也覺得該放下暮新城了,所以也不怕說出,點破,或許,是自己也想把兩人推向一起,來彌補(bǔ)自己心里的遺憾,變相性的安慰。
童嬌說著,旁邊已經(jīng)有很多人注意到這個伴娘在偷懶,無奈,看著古松和海雁在上面交換誓言,她覺得現(xiàn)在離開一下沒有什么不妥。
“我知道?!?p> 三個字后,雙方陣陣沉默,可惜了,還是暮國聲這把老骨頭,現(xiàn)在都還要對暮新城的屁股擦干凈。嗚嗚,他想哭,明明自己都那么大年紀(jì)了,明明暮新城也那么大年紀(jì)了。
“嬌嬌,我先替暮新城對你說一聲抱歉?!?p> “不用,我既然同意了,就說明誰也不虧欠誰了,只是……,但愿我希望這一切都和暮新城想的一樣?!?p> 童嬌停頓了一下,此刻她已經(jīng)在臺下左右。抬頭看了一眼微微灼熱的太陽,許明囡么?她默默呢喃一句。
結(jié)果暮國聲聽著,什么想的一樣?就是現(xiàn)在周先富一旁,他一旁,各自分擔(dān)事物?靠!他不禁暗罵一句,這一句輕秒,童嬌只聽到了后者。
“他想的你都相信?那你來看看我成什么樣了?!?p> 暮國聲如今是被水得不要不要的,換句話說,坑爹啊。
童嬌忽而又轉(zhuǎn)過頭去,面對著臺上古松海雁。她口中不含一絲猶豫,流利無比,因為不用想都是許明囡。
“是許明囡?!?p> “我希望他能和許明囡在一起,但是現(xiàn)在在夏威夷,我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p> 童嬌先一步說出,后一步見暮國聲不語,她再次話語遞出。如果暮新城能和許明囡在一起,至少,暮新城離開她后不是孤身一人,這樣,她心里的遺憾能少許多許多。
“唉,你們也是,太沖動了,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趕著過去呢?我聯(lián)系聯(lián)系一下。”
暮國聲然后掛了電話,童嬌還想解釋解釋,但是聽見電話掛斷的聲音,有越發(fā)覺得不說為妙。她放下手機(jī),開始回到原來的位置。只因自己聯(lián)系許明囡無果,她現(xiàn)在把希望完全放在暮國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