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你怎么了?今天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中午跟客戶談得不順利?”開完會(huì),其他人離開后后,李橙看到蘇曉月坐在座位上發(fā)愣,不由得走過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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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是感覺頭有點(diǎn)暈暈的,可能是天氣的原因”蘇曉月晃了晃腦袋,而后嘴角泛起一抹淺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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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估計(jì)是快要感冒了,這幾天我們部門就已經(jīng)有三四個(gè)人感冒了,你先去倒一杯溫水暖暖胃吧,我去給你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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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李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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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客氣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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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昨晚在聽了南黎安的話后,她一夜輾轉(zhuǎn)難眠,即便不斷地說(shuō)服自己趕緊入睡,可腦子卻愈是清醒,一直維持著放空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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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yàn)槭咴偌由咸鞖庾兓木壒拾?,所以今天整個(gè)腦袋總是混混沌沌,昏昏沉沉的,異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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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想吃什么?”手機(jī)上是南黎安十分鐘前傳來(lái)的微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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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喝粥”后面配上一個(gè)小女孩委屈巴巴的動(dòng)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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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清淡?餓了晚上不能吃宵夜哦”信息剛發(fā)出去不到一分鐘,南黎安的信息便回了過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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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加個(gè)茄子煲吧,我都好久沒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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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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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盯著微信界面發(fā)呆了一陣,嘴角微微揚(yáng)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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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早已停了,天上烏云被陽(yáng)光驅(qū)散,微暖的陽(yáng)光照在潮濕的大地上,墻面上和婆娑的樹葉上,儼然像是剛褪去一層冬衣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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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有腦海中的記憶清晰地證明這是一個(gè)多變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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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要下班的時(shí)候,蘇曉月接到了安子杰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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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是,有事想要與她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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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yàn)椴皇娣胍窬芙^的回復(fù),在聽到他說(shuō)已經(jīng)在她公司樓下等候的話后,還是應(yīng)承了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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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怎么可能會(huì)不知道安子杰想要與自己談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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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內(nèi)心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與態(tài)度去對(duì)待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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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你怎么了?臉色這么蒼白?”在看到蘇曉月蒼白的小臉,沒了平日里的生氣后,安子杰眉頭微蹙,關(guān)心地伸出手掌,正欲覆在她額頭上探下溫度,只是卻被她早一步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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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安子杰薄唇輕抿,將僵在空中的手緩緩收了回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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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杰哥,你要跟我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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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軟軟的聲音傳入耳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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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我先帶你去吃飯吧”話落,安子杰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等她落座后,自己才繞道另一邊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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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杰哥,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說(shuō)吧,安安哥哥在家等我吃飯呢,而且今天司機(jī)過來(lái)接我了”蘇曉月抬眸,看著不知如何開口的安子杰,輕聲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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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安子杰放在方向盤上頓了頓,雙眸劃過一抹復(fù)雜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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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黎安來(lái)我們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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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蘇曉月好看的眼睛眨了眨,而后垂眸,等待著安子杰接下來(lái)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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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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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杰哥,我知道這件事情與你無(wú)關(guān),你一直以來(lái)都對(duì)我很好,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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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與安子杰接觸的時(shí)間沒有像歐陽(yáng)楓他們那么多,他還比她們大了幾歲,可是安子杰對(duì)她就像親妹妹一樣,對(duì)她很溫柔也很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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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一直都很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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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不怎么喜歡安然,但是卻絲毫不會(huì)影響她與安子杰之間的關(guān)系。
“其實(shí),今天約你出來(lái)的這件事情,是我糾結(jié)了整整一個(gè)下午才有勇氣做出的決定。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來(lái)面對(duì)你,我甚至不知道我還有沒有資格在這里跟你說(shuō)一句道歉。黎安今天在我爸面前堅(jiān)決要求,他希望安然這輩子都不要出現(xiàn)在你的生活里。月月,我沒資格請(qǐng)求你原諒安然,但是安然她的病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轉(zhuǎn),她除了南城以外,真的就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了。所以,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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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杰哥,我明白你的心情,也明白你的難處。從小到大,安然都對(duì)我懷著很深的敵意,我雖然對(duì)她談不上喜歡,但是卻也試著平和地去與她相處,只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對(duì)我的恨意那么深。如果這一次不是安安哥哥在的話,或許現(xiàn)在的我連坐在這里跟你談話的機(jī)會(huì)的都沒有了。安安哥哥處處為我著想,我不想讓他失望?!碧K曉月沙啞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臉色仍舊蒼白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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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wú)法想象如果當(dāng)時(shí)南黎安因?yàn)榫人チ诵悦约涸撛趺崔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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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就要做好承擔(dān)后果的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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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無(wú)底線地原諒誰(shuí),誰(shuí)就能無(wú)底線地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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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手機(jī)屏幕亮起,蘇曉月垂眸,將信息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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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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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黎安的信息,想必是因?yàn)樗緳C(jī)等不到人,所以就跟他匯報(bào)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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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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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簡(jiǎn)意賅地回了幾個(gè)字后,蘇曉月抬眸,正好對(duì)上安子杰看過來(lái)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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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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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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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蘇曉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子杰哥,其實(shí)這件事情,安安哥哥已經(jīng)做出最大的退讓了。安然的做法已經(jīng)觸犯到了法律,她傷害的不僅僅是我和安安哥哥,她傷害的還有一個(gè)無(wú)辜的小孩,和一個(gè)走到絕境中的父親??墒牵丛诎布?,看在你的份上,讓她離開南城,已經(jīng)是對(duì)她最奢侈的退讓了?!?p> ?
聞言,安子杰臉上多了一抹倦意與無(wú)能為力的無(wú)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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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請(qǐng)求蘇曉月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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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做錯(cuò)了,就是做錯(c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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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說(shuō)得沒錯(cuò),安然所做的事,已經(jīng)不單單是一段感情的糾纏了,而是上升到了法律,上升到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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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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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杰哥再見”話落,蘇曉月推開車門,下了車后,轉(zhuǎn)身看著一臉疲憊與難過的安子杰,繼而開口:“子杰哥,不論如何,你還是我最好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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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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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蘇曉月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安子杰眼眶一熱,眼淚猝不及防,絲毫沒有任何預(yù)感便落了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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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yuǎn),只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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