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yī)院回來(lái)后,南黎安溫柔細(xì)心地把蘇曉月抱回房間,看著她的氣色逐漸好轉(zhuǎn),他這才放心了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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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丫頭,平時(shí)來(lái)經(jīng)期的時(shí)間都很正常,只有來(lái)的頭一天才會(huì)痛得嚴(yán)重,怎么這次竟會(huì)提前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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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蘇曉月在他灼熱的視線下,因?yàn)樾奶?,眼神一直躲躲閃閃的,不敢與他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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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安對(duì)她一向了如指掌,她每一個(gè)眼神,每一個(gè)動(dòng)作,他都能看出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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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的特有技能,有時(shí)令她十分苦惱,總覺(jué)得自己自由的翅膀被安上了雷達(dá),只要飛出他的手掌,便會(huì)被無(wú)情地抓回來(lái),可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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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累,我要睡了”蘇曉月故意打了一個(gè)大大的哈欠,攜著困意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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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南黎安是誰(shu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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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于她這樣的小把戲,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也早已看穿,或許只有她這樣的笨蛋,才會(huì)被自己拙劣的演技給騙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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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吧,今天都偷偷摸摸地做了些什么?”南黎安慵懶地倚在她的床頭,垂眸看著床上的人兒,深邃的鳳眸帶著一絲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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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méi)有偷偷摸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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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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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能生氣,更不能打我罵我?”蘇曉月秉著最后的倔強(qiáng),小心翼翼地開(kāi)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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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她?打她?南黎安眉頭緊皺,他在她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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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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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喝了冰可樂(lè)”蘇曉月拿過(guò)被子蓋過(guò)腦袋,只留著兩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認(rèn)真打量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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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的臉色瞬間黑成了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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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lái)兩個(gè)月零花錢(qián)扣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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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零花錢(qián)本來(lái)就不多,你扣完了,我除了能吃飽飯還能做什么?”蘇曉月突然從床上彈坐了起來(lái),嘴巴撅得高高地,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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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覺(jué)得五千太多了?那就三千好了”南黎安漫不經(jīng)心地開(kāi)口,自從上高中以來(lái),他就掌握著她的財(cái)政大權(quán),所以他對(duì)她的生活可以說(shuō)是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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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安,你過(guò)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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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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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哥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怎么可能忍受得住你的小青梅挨餓呢?”蘇曉月兩只小手狗腿地放在他結(jié)實(shí)的肩部,討好地幫他按摩。
只是,才不過(guò)按了一下,南黎安便抓過(guò)她纖細(xì)的手腕,聲音低沉地開(kāi)口:“讓我知道你下次再喝冰飲料,導(dǎo)致經(jīng)期提前的話,后果自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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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句話,南黎安起身,只留下一個(gè)風(fēng)度翩翩的修長(zhǎng)背影,便離開(kā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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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一臉懵地琢磨著他說(shu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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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一臉震驚地看著門(mén)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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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經(jīng)期提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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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南黎安剛踏進(jìn)房門(mén),未等門(mén)關(guān)上,門(mén)縫里突然露出一個(gè)可愛(ài)的小腦袋,奶聲奶氣地開(kāi)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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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睡不著?”南黎安緩緩蹲下身子,溫柔地把南貝貝抱了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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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貝貝揉了揉乏著倦意的眼睛,而后把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甕聲甕氣道:“哥哥,我想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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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南黎安一怔,隨后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溫柔地低語(yǔ)道:“貝貝乖,爸爸媽媽很快就回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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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給貝貝講故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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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shuō)著,南黎安把她抱回房間,耐心地給她兩個(gè)二十多分鐘的故事后,確認(rèn)南貝貝真的睡著了,這才起身離開(k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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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貝貝一向乖巧懂事,她對(duì)蘇曉月一直有一種謎之喜歡與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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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shí)候,他總能在南貝貝身上看到了蘇曉月骨子里的東西,例如純真,例如自戀,例如調(diào)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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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南黎安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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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無(wú)論何時(shí)何地,都能把蘇曉月的存在安放在他生命中的,任何一個(gè)情節(jié)里。
這十七年里,他們兩人都參與了彼此的人生與生命,這是最讓他覺(jué)得慶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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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對(duì)她總是很貪心,他想要的并不僅僅是她人生中的某一個(gè)片段,而是她整整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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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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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一道寬厚修長(zhǎng)的背影正在忙碌著,看上去儼然一副霸道總裁在家做早餐的美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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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與南貝貝乖巧地端坐在飯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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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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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姐姐,我哥哥超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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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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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嫂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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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壞蛋,別亂說(shu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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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貝才沒(méi)有胡說(shuō)呢!媽媽說(shuō)了,月月姐姐以后可是要給哥哥做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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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蘇曉月一時(shí)語(yǔ)塞,她無(wú)法想象自己竟然被一個(gè)小屁孩給說(shuō)得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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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自出生起,南黎安的媽媽林音一直把她當(dāng)作自己的女兒般對(duì)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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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shí)候,在她與南黎安鬧別扭時(shí),林音總是傾向在她這一邊,所以她也特別喜歡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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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林音談話的時(shí)候,她身上好像有著一種魔力,總能讓蘇曉月平靜下來(lái)思考問(wèn)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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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知道林音很喜歡自己,但是南貝貝說(shuō)出這樣的話,她難免會(huì)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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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什么呢?”南黎安把剛做好的熱乎乎的早餐端了出來(lái),聽(tīng)到兩人一直在嘀嘀咕咕地,難免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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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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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月月姐姐笨笨,貝貝說(shuō)以后該叫她嫂嫂的,但是她說(shuō)貝貝胡說(shuō),貝貝明明就沒(méi)有胡說(shuō),是媽媽告訴貝貝的,月月姐姐以后可是哥哥的老婆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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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沒(méi)說(shuō)完的話,卻被南貝貝搶了一步,而且這小家伙竟然把兩人的話全盤(pán)托出,真是作孽,真是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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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緩解尷尬,她埋頭把盤(pán)里切好了的香腸塞在南貝貝的嘴里,警告道:“再胡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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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安輕咳了兩聲,視線不經(jīng)意間落在蘇曉月身上,她通紅的耳根終究還是出賣(mài)了她的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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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本事欺負(fù)我就好了,你欺負(fù)我妹做什么?”南黎安一本正經(jīng)地開(kāi)口,緩緩地拿起手邊的熱牛奶,輕輕放下蘇曉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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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小聲地嘟噥了幾句,瞪了正一臉得意的南貝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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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fù)你妹!我也就能欺負(fù)你妹!難道我還能不怕死地欺負(fù)您這位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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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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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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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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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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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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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看著身邊的一大一小,悶聲地大口大口吃著盤(pán)子里的早餐,似乎把南黎安當(dāng)做盤(pán)子里的三明治,狠狠地切成了好幾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