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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宋之壞壞農(nóng)家女

五百兩(二)

  一轉(zhuǎn)眼過了半個月,六月十五,辰時,柳夏至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她閉著眼睛煩躁的坐起來大聲道:“誰啊???”

  “回稟小姐,奴婢夏曇,老爺派人來說讓您趕緊去莊子那邊!”

  柳夏至腦子一清,拿起床邊的衣裳一套,杵著拐杖就出了房門,按照柳二牛的脾氣,沒有棘手的事情肯定是不會讓人來叫她的,好在腿上的傷并沒有傷到骨頭,半個月已經(jīng)好了大半,走起路來比以前利索很多,其實(shí)她完全可以丟掉拐杖了,可柳夏至覺得再養(yǎng)幾天比較穩(wěn)當(dāng)!

  夏曇是丁有根的小女兒,今年十三歲,模樣清秀,這幾天都在老宅幫忙,柳夏至不緊不慢的洗牙,再就著小菜用了碗白粥外加一個大饅頭!

  見柳夏至一擱筷子,她趕緊倒了杯白水雙手遞上,在夏曇心里,這位留著光頭的大小姐雖然腿腳不靈便,但卻是個好伺候的,只要她們每天把洗澡水燒好,衣服洗了,只要做到這兩點(diǎn),她連話都懶得跟她們說一句,她和蓉娘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幫奶奶準(zhǔn)備爺爺他們的飯食,因?yàn)轱埵车亩慷际峭跻棠镌诎才?,莊子上的土地又有老爺做主,所以夏蓉一天到晚的圍著王姨娘轉(zhuǎn),她就不會,爺爺說了,這柳家真正做主的是這位低調(diào)不說話的大小姐,他們的賣身契都在這位大小姐手里,讓她千萬莫要被爛泥糊了眼,分不清主次!

  漱了口,柳夏至扶著拐杖站起來輕聲道:“走吧!”

  “是!小姐!”夏曇一臉激動的道,小姐肯第一個帶她出門,就代表已經(jīng)認(rèn)可了她,這讓她如何能不激動,

  這還是柳夏至十天來第一次帶著丫鬟出門,十天過去了,她頭發(fā)也長出來一點(diǎn)兒,為了方便,她直接穿了一聲細(xì)布的灰色男裝,王珍娘為了討好她倒是做了兩件女裝,粉色的,想到這里,柳夏至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王珍娘是好心,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她現(xiàn)在一個光頭,又黑又瘦,腿也不好,臉上還有疤,要是再穿件粉色的女裝絕對不是一般的丑!

  一主一仆從村子里慢慢的走過,過了曬谷場,是村里的田地,再過去就是小河邊了,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柳三妞過來,正在河邊指揮著村民做土胚墻的劉明拿著手里的煙桿敲了敲,站在了一邊,十天不見,這柳三妞倒是長白了些,沒有以前那么丑了!

  河對岸就是柳家的地,沒有柳家的允許他們是不能過去的,八天前,柳二牛又從縣里買了三頭牛,和滿滿的三大車糧食,本來人手就多,又有了四頭牛的加入,短短八天,一百畝的爛地已經(jīng)開出了一半兒了,雜草堆成了山,石頭全部放在河坎上,一溜溜黑褐色的土被翻了出來,二十幾條長長的透水溝把五十幾畝爛地分成了三十幾長溜,水溝兩邊都用細(xì)密的竹籬笆圍好,爛地里留存的水不斷的從籬笆中滲出來,看這架勢,再有十天柳家的一百畝爛地就會翻完!

  看見劉明和愣在原地的村民,柳夏至并沒有理會,杵著拐杖就走,跟這些陰險(xiǎn)小人,她實(shí)在是沒什么好說的!

  “三妞你等等!”

  柳夏至這么想是好,但劉明顯然不會這么容易就放過她,見柳夏至站住腳,他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溫和的道:“三妞??!三爺爺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是咋想到把爛地這樣弄的?!”說起這個,劉明也在后悔,早曉得爛地還能這樣弄,他也咬牙買個十畝八畝的了!

  看著遠(yuǎn)處的土地,柳夏至輕輕的回過頭面無表情的道:“三爺爺你錯了,這不是三妞想出來的辦法,三妞又不會種地,都是手下的人聰明!他們說這樣一弄,那爛地就會變成好田,一年能出兩季糧,這地以前我爹還覺得買虧了,現(xiàn)在天天都在慶幸,得了便宜,這些田養(yǎng)個幾年也可以算良田了,三爺爺您忙,我爹叫我哩!”說著朝臉色難看的劉明微微扼首,抬腳就走!

  其實(shí)這地說是爛地,其實(shí)就跟冬水田差不多,田里一年四季都有水,冬天結(jié)冰所以只能空著,這種冬水田一年只能種一季,而且產(chǎn)量少,買了不劃算,所以這片地才能保留到現(xiàn)在,但只要想辦法把里面的水排出來,秋天就能種糧食,這片地的價值就會翻上幾翻,這種透水籬笆改造冬水田的辦法不曉得是誰發(fā)明的,但確實(shí)很有用!

  夏曇見柳夏至說謊眼睛都不眨一眼,也是佩服,小心的跟在柳夏至后面走了,劉明抹了把頭上的汗,看著柳夏至的背影眼神微閃,半晌后回過頭一邊挽袖子和泥一邊道:“行了!他們做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快做吧!”

  ...........

  柳家的荒地上,木一幾個在前面駕著四頭大黃牛熱火朝天的犁地,后面的四個婦人帶著孩子在一邊撿石頭和雜草,三個男人負(fù)責(zé)用獨(dú)輪車把石頭和雜草運(yùn)到一邊,會木工的木七帶著人十來個青年揮著鋤頭挖溝扎籬笆,沿著新鏟出來的道路,柳夏至一路走到盡頭,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柳二牛一個人蹲在地上,抬手制止了想跟上來的夏曇,柳夏至慢慢的走過去道:“爹!你咋啦?!”

  一聽聲音,柳二?;剡^頭臉色難看的道:“三妞,半個時辰前,鎮(zhèn)上的張大戶派人來說想出錢買咱的這塊地!”

  買地?!柳夏至冷笑一聲,瞇著眼睛道:“說清楚!哪個張大戶?他打算出多少錢買?!”

  連柳夏至都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天,地的事情就傳出去了,不用說,絕對是靠山村的村民傳出去的,他們這是典型的心理變態(tài),自己不好過也見不得別人好過!

  聽柳三妞問起,柳二牛站起來苦著臉道:“鎮(zhèn)上的張大戶,他的小兒子張二郎在京畿大營當(dāng)校尉,他半個時辰前派人來說,前山和兩邊的坡地和石板地還有我們中間這一百畝爛地他都看中了,想花五百兩銀子買下,還說明天等答復(fù)??!”

  一說完柳二牛握緊了拳頭朝旁邊的小樹狠狠的錘了一拳,要是沒投入這么多,他肯定會考慮賣地,可這爛地被閨女的辦法一弄,眼見就要變成良田,至少能值十五兩銀子一畝,一百畝就是一千五百兩,還有坡地,開出來也能值幾個錢,更別說后面的前山了,如今這莊子至少能值兩千兩銀子以上,這張大戶明顯就是欺他無族人撐腰嘞!

  “呵!”柳夏至氣笑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前幾天她才糊弄柳二牛說五百兩建莊,今天就來個人說五百兩強(qiáng)買她精挑細(xì)選的好地方,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看著柳二牛快要擰成一股的眉毛,柳夏至輕輕的揮了揮手上的拐杖慢悠悠的道:“爹,你帶著人該干啥干啥,剩下的事情不用管!也許他明天突然想通了,又不買了呢?!這樣,要是明天他再派人來的時候,你讓他在這里等著,我來處理,如何?!”

  “你?!”看著柳夏至充滿了煞氣的眼神,柳二牛吞了吞口水小聲道:“三妞啊???這事兒你想咋處理?!張家勢大,要不,我們賣了算了?!”

  柳夏至深深的看了柳二牛一眼,摸著剛長出來的頭發(fā)道:“我的親爹!還是明天再說吧,或許人家張大戶今天晚上就改主意了呢?!”說完就見柳二牛不自在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柳夏至揮揮手杵著拐杖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道:“日頭大了,您忙,三妞回家了!”

  “哎!三妞....?。 ?p>  不理會柳二牛的聲音,柳夏至杵著手杖一直走,路過河邊的時候淡淡的掃了一眼河邊的十幾個村民,帶著夏曇頭也不回的走遠(yuǎn)了,這些人雖然討厭,但暫時不能動,所謂的兔子不吃窩邊草,一旦這些人有事,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柳家,再放他們一碼,等到莊子建好再說!

  ..........

  傍晚,鎮(zhèn)上,張大戶張?jiān)票衲晁氖辛?,有三個兒子都在軍營,他本人也是長得虎背熊腰,張家的府邸也是鎮(zhèn)上最好的府邸,這張府占地至少有五畝,是一個三進(jìn)的院子,張氏一族本來就是鎮(zhèn)上有名的大戶,雖然比不上以前的趙家莊,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趙家走的是文官的路子,而張家走的是武官的路子,張?jiān)票齻€兒子都在京畿大營,這幾年,他小兒子的位置越爬越高,去年更是當(dāng)上了校尉,手底下掌管這一個千人小隊(duì),是以,張?jiān)票獜埓髴粼谶@個小小的和清鎮(zhèn)上成了無人敢惹的存在!

  “稟老爺!奴才去看過了,靠山村那塊地是真的好!就在河邊,一百多畝良田連成一片,就怕那柳二牛舍不得哩!他們靠山村還有買得起的大戶住著,為了穩(wěn)住他,奴才開價五百兩!”

  聽著管家的匯報(bào),張?jiān)票旨c的眉毛一擰,揮著大手道:“張福你做得好,明日再去,要是他識相,就給他銀子買來,要是不識相么,后天,爺親自帶人去!待這件事辦好,老爺我重重有賞!”

  其實(shí)這五百兩銀子張?jiān)票枷胧?,只是前段時間的慘案還沒有查出來處,趙家也搖搖欲墜,所以這段時間他還是低調(diào)些為好,尤其是,靠山村還有那么個大戶存在!

  “是!多謝老爺!”

  張福從廳里退出來好心情的哼起了小曲兒,靠山村那塊爛地被柳家這么一弄倒是真的值了大錢了,可那又有什么用?!沒有靠山,就是有金山銀山也守不住,只盼那柳二牛從此以后能學(xué)乖,別折騰,越折騰越死得快!

  出了張府,張福慢悠悠的朝巷子里走,抄近路回外宅,從最普通的仆人做到管家這個位置,他用了整整二十年,自從當(dāng)上這張府的管家之后,張福就置了外宅,把家人安置在張府外,自己也自由了許多!

  “啪!”

  張福只覺后腦一疼,一摸脖子全是血,雙腿一軟,暈死了過去!

  .......

  熬到二更,柳夏至輕輕的起身,穿戴好之后,蒙著黑巾跑到柴房背著箭囊出了房門,想了想又跑到灶房拿了幾個饅頭揣進(jìn)了懷里,利落的搭了個凳子翻出了圍墻,村里人都睡得早,柳夏至沿著陰影處一路小跑,到了村子和鎮(zhèn)上的連接處,拿出從柴房弄的火折子揮了揮!

  “窸窸窣窣!”

  一陣輕響,樹上滑下來一個人影,不是封小虎又是誰,他一邊跟著柳夏至一邊急行一邊道:“那張府的管家我已經(jīng)幫你抓住了,現(xiàn)在咋辦?!”

  咋辦?!柳夏至突然停住腳,蒙著臉笑得眉眼彎彎的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小虎哥哥,你搜過他身上沒有?!有多少錢?!”

  封小虎有些莫名其妙,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把手上的荷包遞上去道:“你不知道,這張府的管家還真有錢,荷包里統(tǒng)共一百三十六兩,一百兩的銀票一張,十兩的三張,還有六兩碎銀子!”

  張府的管家怎么可能會沒錢?!柳夏至直接把荷包一推,頭也不回的邊走邊道:“行了!這是你自己賺的!拿著吧!過段時間給你娘買些好東西!”

  看著柳夏至小巧的背影,封小虎眼里閃過一抹掙扎,老實(shí)說,下午柳三妞從柴房的窗戶傳信,讓他去綁張福的時候,他真的怕得要死,可上次幫著柳三妞干了壞事,他們已經(jīng)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這段時間他和他娘在村子里也受到了排擠,他幾番猶豫之下還是答應(yīng)下來!

  這綁人是柳三妞的主意,可這錢要是他全部拿在手里,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封小虎猶豫了一下,拿著燙手的荷包跟在柳夏至后面喋聲道:“三妞,你那莊子用錢的地方好多著嘞,你...還是你拿著吧!”

  柳夏至想想也對,停下腳步從荷包里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疊好放在懷里后微笑的道:“這一百兩就當(dāng)是你的投資了,要是哪天你和你娘在村里待不下去了,可以搬來柳莊,在本小姐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可以為你們母子提供一年的庇護(hù)!走吧!”封小虎人不錯,作為合作伙伴用的很順手,命也苦,孤兒寡母的,柳夏至覺得有必要在關(guān)鍵時刻拉他一把!

  “嗯!走嘞!”

  庇護(hù)什么的,封小虎不管,只要柳夏至拿了銀子,他就安心了,笑著把荷包塞進(jìn)懷里之后,跟了上去!

  ..............

  半夜子時,兩個人終于到了鎮(zhèn)上,來不及歇?dú)?,跟著封小虎的腳步,來到了一座荒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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