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煦又走到姽婳的旁邊,開口說道:“第四個問題,沈耽風當夜住的是哪間房?”
沈暮正要開口替姽婳作答,章煦瞥了他一眼,說道:“本官沒問你?!?p> 姽婳回道:“東廂房?!?p> “屋內布局呢?”
姽婳頓了頓,隨后才道:“民女沒仔細看?!?p> “好,那回到最初的問題,姽婳姑娘你說元宵當夜你潛入沈家別院,是如何潛入的呢?是鉆的狗洞?翻的墻,還是說,撬的鎖?”
姽婳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堂下百姓卻看不懂了,其中一人問道:“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是啊?大人的意思,莫不是,姽婳姑娘并沒有殺害沈耽風?”
“是啊,是啊?!?p> 章煦卻不理會圍觀百姓的言論,只是目光一直跟緊著她,“姽婳,你還是不肯如實招來嗎?”
“民女不知該招什么?”
“你根本就沒去過沈府別院,而且沈耽風最后也不是死在那里,你說是還是不是”。
“大人何以如此認為?”
“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么進去的?再來,你若真是在沈耽風熟睡中將他砍死,那床上怎么會一點血跡都沒有,另外,沈耽風住的是西廂房,而不是你所說的東廂房?!?p> “那大人覺得民女應該是如何殺害那畜生的?”姽婳忽然問道。
“本官猜,應該還有第三個人。”
姽婳手上不由得案子捏了一把汗。
“什么,還有第三個人,大人,我兒到底是誰殺的?是姽婳,還是您說的這第三個人。”
沈夫人不解問道。
“這姽婳姑娘不肯招,本官暫時也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本官想,這第三個人應該也是個姑娘吧。不過,兇手到底是這位姽婳姑娘,還是那位姑娘,這不好說,畢竟兩位姑娘力氣都不大,留在死者身上的傷痕也不會有太大區(qū)別。”
章煦看著姽婳,“姽婳姑娘,你口口聲聲說沈耽風是你殺的,那不妨告知本官,那位姑娘的名字,傳那姑娘上堂指認。”
“大人何需多此一舉扯上那位姑娘,沈耽風如若是那位姑娘動的手,民女何必要為她頂罪,民女為了能與沈郎廝守,自然會供出那位姑娘??墒恰?p> 事情的真相,殺人的兇手就是民女。民女既知那位姑娘無辜,何苦要扯上那可憐姑娘來上這公堂,向世人扯開自己的傷口。”
姽婳挺直腰背,將頭抬起,大膽將目光對上章煦,“大人您是男子,您確實不懂我們女子,我們有時候寧愿死,也不愿意將這些不堪之事訴與公眾聽,讓別人來評論我們,指責我們。”
說罷,姽婳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
......
退堂之后,行止找到了章煦,“大人,孟姑娘想見你,說有重要的事情說與你。”
章煦卻冷冷回應,“不見,你叫她在牢里安分點,過些時候自會放她出來?!?p> “是”,行止恭敬應了一聲,抬頭瞥到章煦正認真地看著一只繡花鞋,便不由得說了一句,“大人,其實今日姽婳姑娘說得對,您非要找這位姑娘去公堂上,這不是,在她們的傷口處撒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