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煦回頭瞧了身后離他不遠的孟君遙。
他在酒樓同孟君遙告別之時,孟君遙依舊坐著沒起身,只是懶懶同他說了一句“大人慢走”,便悠悠的磕起瓜子來。
可直到在沈府門前,這小家伙卻又不知怎么跟了上來。
章煦自然不解,同行止不約而同相互看了一眼。
......
“見過章大人。”
“老身見過章大人?!?p> “各位請起,無須多禮”。章煦抬手示意。
“章大人請坐”。沈老夫人招呼著,“大人此番前來,可是我孫兒的命案有何進展?”
章煦見大堂內氣氛沉重,似乎是方才早有了一番爭吵,人人都佇立在旁等他這位官老爺落座。
章煦朝沈老夫人走去,將她攙到高堂主位上坐著,隨后對其余人說,“老爺夫人也請坐吧?!?p> “謝大人?!?p> 章煦落了座,孟君遙站在章煦身后,真如一個小婢女那般規(guī)規(guī)矩矩。
章煦環(huán)視了大堂眾人,問了一句,“大公子呢?”
一聽到沈暮,沈夫人許氏并沒有什么好臉色,似乎不想提及他。
沈老夫人看自家兒媳如此,知曉她心里難過,便是揚聲對堂下小廝說道:“去,去房里把大公子叫過來?!?p> 說罷,沈老夫人側臉對著章煦問道:“大人,那嗣音可招供了?我孫兒對她這般好,她為何,為何要殺害我孫兒?!?p> “本官今日前來,是想告知各位,二公子之死,應不是嗣音所為?!?p> 章煦話音剛落罷,許氏便暴跳如雷,從位子上直接站起,激動道:“章大人莫不是看那賤人美貌,也生了包庇之心,我兒的尸身在那賤人的屋子中尋到,如何不是她殺的?這賤人蛇蝎心腸,殺了我兒,又殺了趙清,事到如今,大人您還將她護得緊緊的,連讓那賤人到公堂上同我們對峙都不肯...”
“住口,怎容得你一個婦道人家來質疑章大人。”
許氏哭哭啼啼的沒說完,就被沈老爺突然呼來的巴掌給嚇住了,瞬間摔在了地上。
“再在大人面前胡言亂語,我...”說著,他又舉起了手。
章煦連忙起身叫住他,“沈老爺,住手。沈夫人只是愛子心切,一時胡言,本官能理解?!闭f罷,他又望向妝容凌亂的沈夫人,對大堂內的兩個婢女說道,“你們還不趕緊扶你家夫人去梳洗一番?!?p> “是?!?p> ......
沈暮坐在書案旁,對一張信箋看得認真,他的目光哀怨,多方不忍,最后還是起身將信箋伸進燭火中。
“大公子,章大人來了,讓您過去呢。”門外傳來幾聲扣門聲響,并來了下人的幾句話。
沈暮回了神,應了一聲,“好,我稍后就過來?!闭f罷,他將已經快成灰燼的信箋扔進了火盆里。
......
“大人為何說,我孫兒之死,不是嗣音所為?!毕啾扔谠S氏,沈老夫人還算是鎮(zhèn)定。
“這所謂殺人,首先要尋得兇手殺人的動機,據近日本官調查所知,這沈公子對嗣音可是言聽計從,事事以她為先,更不惜忤逆父母,也要娶嗣音做正室夫人。于嗣音而言,沈公子是可以讓她快速擺脫賤籍身份的恩人,她何以想不開,要殺了她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