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陣?yán)锩骊P(guān)押的怪物,富貴沒有興趣去探索,也沒有興趣去多做了解,他現(xiàn)在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哪怕亞拓斯的哀愁,深深烙印進(jìn)了他的心里,他也沒有計劃要出手幫助這個所謂的朋友。
富貴從來到這個人間到現(xiàn)在,所承認(rèn)的朋友只有兩個。
一個是從未蒙面的吳大牛,一個是與他一起長大的皮特。
那股傷感逐漸沉淀,讓富貴去琢磨,都不能再找尋到蹤跡。
他伸手放到了褲兜里,抽出了兩根香煙。
巨龍亞拓斯用奇怪的眼神,望向了他。
“你請我吃蘋果,我請你抽煙,禮尚往來?!敝懒司摭埐⒉粫{自己的生命,富貴也找尋到了一些想要的答案,他現(xiàn)在只想靜一會兒。
于是他點燃了一根香煙,也跟亞拓斯點上了一根。
亞拓斯好像很熟練,起碼比趙無極強一些。
難道這東西也講天賦?富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捏著煙頭的手指。
濃密的煙霧,代替了兩個人之間的交流。
這種只有在與人交往的時候,才能發(fā)揮大作用的利器之一,現(xiàn)在被富貴搬上了這個人間的舞臺。
還有另外一個利器,就是喝酒。
以前跟她分手的時候,富貴狠狠地喝過一次,直接導(dǎo)致了胃出血。
打那以后,他發(fā)誓往后的余生,頂多多抽兩根煙,但是再也不喝酒了。
亞拓斯瞇起了眼睛,竟然當(dāng)著富貴的面,吐出了兩個煙圈。
“老油條?”富貴忍不住在心中贊嘆。
很快,香煙燃盡,兩個人已經(jīng)變成了擺成一排,躺在巢穴的地面上。
巢穴很大,頂端掛著猩紅的圓月,但是洞穴之中,并不會讓人感覺到寒冷。
可能是之前確實太累了,亞拓斯之后偶爾蹦出來的幾句話,富貴都沒有放在心上。
他除了間歇性會“嗯”一聲,以示回應(yīng),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富貴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到了王了了和趙無極。
也夢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影,那個人的身上,帶著三柄刀。
在黑暗城的傳說之中,只有排在懸賞通緝排行第一的葛望,才帶著三柄刀。
沒有見過真正的葛望,于是在富貴的夢中,葛望是一個沒有臉的怪人。
他也夢到了剛剛見到的亞拓斯,他們相見的時間,并不算長,可是他已經(jīng)相信了這個奇怪的巨龍。
不管亞拓斯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他說過不會傷害他,那么他就可以放心地進(jìn)入夢里。
富貴夢到了他拿起了兩柄劍,走到了那一張宛若魔鬼化身的魔法陣前方。
他走進(jìn)了魔法陣之中,里面是一個盤旋而上的臺階,一直到,……
一個很龐大的高臺之上,那里可以直面猩紅色的圓月。
周圍陰云密布,天空會有數(shù)不盡的黑鴉。
在高臺之下,四周分布著數(shù)不盡的墳冢,那些都是他曾經(jīng)的麾下。
他是誰?
是那個被關(guān)押的惡魔嗎?
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因為這是在夢里。
富貴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向了身側(cè),沒有看到亞拓斯的身影。
寬闊到需要走很久才能碰到邊際的巨龍巢穴之內(nèi),好像多出來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抬手揉了揉眼珠子,富貴很快就看清楚了黑影的模樣。
“亞拓斯?”他望向的巨大黑影的方向。
亞拓斯已經(jīng)再次現(xiàn)出了巨龍的本體,富貴所看到的黑影,就是巨龍亞拓斯。
不過,與他第一次在湖泊之上見到的亞拓斯有些不一樣。
現(xiàn)在擺在富貴眼前的亞拓斯,是一個高大的石像。
從巨大的尾端,一直到前方抬起的高傲頭顱。
他的一對肉翅,現(xiàn)在再次縮回到了身體的兩側(cè)。
亞拓斯以一種匍匐在地的姿態(tài),望著巢穴頂端的圓月,然后整個身體被徹底的石化。
在巢穴頂端的猩紅色光澤包裹之下,圓月變成了彎月。
整個巢穴之中,因為光線不足,原本的猩紅色光澤上方,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迷霧。
富貴并沒有太過于驚訝,他從地上爬了起來。
是輪回境的白天到來了,也是他到來這里的第四天。
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上午還是中午,亦或是下午。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一睡,到底睡了多久。
不過,富貴確定自己依舊還活著。
他走到了亞拓斯的前方,微微嘆息了一聲,為這個所謂的朋友感覺有些不值當(dāng)。
他側(cè)著臉,望向了缺失的魔法陣。
很快,富貴就沒心沒肺地放棄了傷春悲秋。
他從巢穴盡頭的植物叢中穿梭,各種新鮮的水果,被他狼吞虎咽地入腹。
直到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靠在了亞拓斯的腳邊。
抬手剔牙的同時,富貴也在觀察著頭頂月亮的變化。
這里應(yīng)當(dāng)是輪回境真正的黑夜,因為月亮被軟禁,外界便變成了那般模樣。
那黑暗城為什么會沒有太陽,更沒有月亮?
這些東西太高深了,富貴所知道的知識,根本無法去解答。
他很是舒適地瞇起了眼睛,盯著在時刻產(chǎn)生微妙變化的血月。
突然,富貴的雙眸一滯,他在殘缺的血月當(dāng)中,像是看到了一個人影。
人影在逐漸的放大,一直到富貴可以看清楚了那個人影的輪廓。
那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身上穿著灰色袍子的年輕人。
他的年紀(jì)肯定比富貴要年長一些,在他的身后背著一柄刀。
在腰側(cè)的兩際,也一邊懸掛著一柄。
這個家伙帶著三柄刀,富貴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之前的奇怪夢境。
“葛望!”這個名字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他的聲音并不算輕,只是開口的瞬間,就引起了那個突然降臨的家伙的注意。
正如富貴所猜想,探索到另外一條可以進(jìn)入這里道路的葛望,在富貴開口的同時,發(fā)現(xiàn)了富貴的所在。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富貴身上有些殘破的衣衫,還有他的臉。
頭頂?shù)镍喩嗝?,早就在從懸崖上摔下來的時候,就再也找不到了。
葛望只是平淡地瞧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
在他的身后,懸掛著一根麻繩。
他抬手拔出了腰際上的彎刀,刀光閃爍,他的身體開始快速下落。
很是輕松地站在了富貴的身前不遠(yuǎn)處,葛望抬手拍了拍衣衫。
這一次,葛望看向富貴的眼神之中,多出了一些戲謔的味道。
“他不會認(rèn)出我了吧?”富貴將雙手藏在袖口里,有些緊張地與葛望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