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出來的所見所聞,給君無痕造成了很多的感觸,他決定先不回宗門了,要在俗世逗留一段時間。
他向兩位長老說明了此事,兩位長老也很贊同,畢竟君無痕也到了該紅塵煉心的時候了。
至于君無痕的師傅、師姐那里,就由九長老代為轉(zhuǎn)達了,原本君無痕是想讓陸東西轉(zhuǎn)達,但這貨非要和君無痕一起留在俗世,沒辦法,就連任務(wù)也只能請九長老代為提交了。
“阿多兄弟,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在我進入劍宗之前,天下就已經(jīng)大亂了,那時我只知道天下的百姓活得很艱難,在墨仇的庇佑下,我并不知道真正的苦是怎樣的,但現(xiàn)在我看到了,所以我想要去改變這一切!”
“額……”陸東西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在心里說聲你真?zhèn)ゴ螅?p> “陸兄,我記得宗門門規(guī)中沒有說不能弟子不能入朝為官吧?”
“不錯,門規(guī)中確是沒有這一條,甚至還有許多弟子會把做官當做一種紅塵煉心的方式,額……,你想干什么?”
“陸兄,我們?nèi)氤癁楣侔?!我們兄弟二人攜手共進,除奸臣,平叛亂,收失地,救百姓于水火之間,救蒼生于倒懸,以你我二人之力必定能夠重新開創(chuàng)一個黎民盛世!”
聽著君無痕的豪言壯志,陸東西慢悠悠地問了一句:“你懂做官嗎?”
“不懂!”到底是擁有偉大理想的君大俠,硬是能把泄氣話說的這么硬氣!
“我懂!”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君無痕與陸東西向聲音的主人看去,原來是墨仇來了。
是了,墨仇的父親墨明堂曾是朝廷大員,墨仇自己又曾做過邊關(guān)守將,她確實對于“做官”的事了解一些。
“沫沫,你怎么又回來了?”
“美女,你好??!”
墨仇沒有理會陸東西,把他當做一個透明人,只對君無痕說:“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回來看看?!?p> 其實墨仇一直都在他們附近,盯著他們,在九長老和趙先生走了之后,她才出現(xiàn)的。
陸東西完全沒有在意之前的尷尬,又說道:“現(xiàn)在懂得做官的人也有了,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去進入朝堂呢?不如我們一起去參加科舉吧?”
君無痕和墨仇一起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陸東西,他們著實是不知道陸東西口中的“科舉”是為何物。
“陸兄,什么是科舉?難道是一種新興的舉薦手段?”
“沒什么,沒什么,我突然想起宗門內(nèi)正好有一位長輩在朝為官,我們可以去找他,算起來他還是阿多兄弟你的師兄輩呢!”
“哦,原來是陸兄的師爺啊!”
“額……,對!”
“陸兄和這位師爺可有交情?我們?nèi)绾温?lián)系他?”
“阿多兄弟,您這位師兄雖然在朝為官,但他終歸還是劍宗的人,我們用劍宗的玉符聯(lián)系他便可!”
“這就不勞阿多兄弟操心了,一切事情有我在,你就只管等消息吧!”
陸東西暫時還不想暴露他是宗主的人這件事,他的手里有宗主令在,可諸事便利,但要想不讓君無痕知道宗主令的存在,只能他自己去見他的那位“師爺”了。
陸東西離開了,原地只留下了君無痕和墨仇。
墨仇因為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殺”君無痕,所以她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去護著他了。
她現(xiàn)在選擇跟著君無痕,只是為了把君無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她現(xiàn)在之所以還沒有動手,一方面是因為她的那套秘術(shù)還沒有準備好,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在顧忌劍宗。
以墨仇現(xiàn)在的情況,劍宗只要隨便出來兩位峰主,她就要用整個邪鬼派的底蘊才能去抗衡!
所以,她要做的事能不驚動劍宗,就不要去驚動劍宗,只要沒有危險出現(xiàn),她就不會和邪鬼弟子待在一起,所以就出現(xiàn)下面的這個情況。
就在君無痕和墨仇在客棧里等待陸東西的消息的時候,九長老突然出現(xiàn)了。
墨仇之前感到這位老人家身上威壓的恐怖,比之自己全盛時期也只差了一線。
現(xiàn)在墨仇再次遇到他,并沒有因為已經(jīng)見過他一次了,再次遇到他時心理上的負擔(dān)會減輕一些,現(xiàn)在反而證實了自己上次的感覺沒錯,這人卻是挺恐怖的!
“弟子見過九長老,不知九長老所來是為何事?”
君無痕對于九長老的到來感到很奇怪,他們才剛剛分開沒多久,九長老怎么又來了?
而且君無痕并沒感受到九長老平時身上常帶的那種“慈祥長者”的氣息,他的身上反而帶有一種戾氣!
九長老沒有理會君無痕的問好,反手一道符紙就定住了君無痕,然后向墨仇問道:“丫頭,你就是邪鬼派的新一代掌權(quán)者?邪鬼那個老家伙還活著嗎?”
“晚輩正是邪鬼新一代宗主,祖師他老人家一切都好,不知前輩您是?”
在墨仇沒有主動表露身份的情況下,九長老會這樣問,那就代表九長老對邪鬼派知之甚深,從他的態(tài)度來看,很有可能是墨仇的“自己人”。
墨仇性格冷淡,不愛與人交談,但面對一個可以隨手就拿捏自己的強者,還是不得不低下頭顱,做一番偽裝。
“老夫邪月東,曾為邪鬼派左護法!”
邪鬼左護法邪月東!
墨仇才剛接手邪鬼派幾年光景,對于一個傳承了近千年的門派來說,幾年的時間算不得什么,因此墨仇對于邪鬼派的了解并不算多,只是剛好可以掌管的那種程度,但這位左護法卻是她少知的幾個人之一。
邪鬼派的宗主向來都是強者居之,經(jīng)常會有變換,但唯有這個左護法的這位,千年來從未變更,縱然左護法失蹤了二百多年,這個職位卻一直為他留著。
邪月東,一個曾讓正道弟子聞風(fēng)喪膽的名字,二百多年前那一戰(zhàn),他一人殺了正道數(shù)十位長老級高手,其中就包括了劍宗三位峰主,但從那之后他不知所蹤了。
當年,所有人都以為他身死道消了,誰知道他不僅沒死,而且還打入了劍宗內(nèi)部,被一眾弟子尊為“九長老”!
不得不說他隱藏的實在是太好了,誰會想到劍宗內(nèi)的一位老人家,平日里大公無私地向所有弟子傳授符術(shù)的,這樣一位忠厚長者,竟然是邪道中人。
君無痕這時心里已經(jīng)滿滿的都是震驚,把自己從小帶大的墨仇成了邪鬼派宗主,算是自己半個老師的九長老居然邪鬼派的左護法,這個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會兒功夫,自己最親的兩個人就都成了反派了?
“原來是左護法,不知您這次來找我是為何事?”墨仇一聽這老頭從名義上來說居然是自己的手下,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底氣。
“老夫這次來,一是為了見一見你這新任宗主,二嘛,就是為了這小子來的?!本砰L老說著,用手指向了君無痕。
“為了他?恕弟子眼拙,這小子究竟有何不凡之處,能得前輩看中?”
墨仇心中想道,君無痕是天唯神劍轉(zhuǎn)世這件事只有自己才知道,這老頭是從哪兒得知的?如果不是因為君無痕的身份的話,這老頭又會是為了什么呢?不能讓他影響自己的計劃,必要時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下君無痕!
“你的修為不夠,當然看不出他的不凡,不過你不需要知道事情的原委,只要把他交給我就可以了!”
九長老似乎并不想說出他的目的,墨仇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知道了君無痕的身份。
如果君無痕的身份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這天下怕是要更亂了,天下第一劍——“天唯神劍”,誰不想要?
無上的權(quán)利,至高的力量,有了權(quán)利和力量,其他的一切都會盡在手中,得到了他就等于得到了一切,那是一種令人癡迷、瘋狂的東西!
一旦君無痕的身份泄露出去,到那時,戰(zhàn)亂就不僅僅發(fā)生在世俗界了,連修真界也要介入其中!
天唯神劍對于凡人來說象征權(quán)利,對于修士來說象征力量,總之都是好東西!人人都想得到它!
如果九長老真的知道了君無痕的身份,墨仇憑借體內(nèi)剩余的法力和背后天唯殘劍,有兩成的把握和他同歸于盡!
“不行,這小子有關(guān)門派復(fù)興大計,我不能把他交給任何人!”墨仇擋在君無痕身前說道。
這時,君無痕心中不禁感到暖暖的,沫沫還是護著我的。
卻不知她才是那個想要你的命的人!
“這么說,新宗主你是要與我為敵了?”九長老面色不善的說道,還特地在“新”字上加重了口音。
“你是要與我為敵的!”
撕破臉了,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墨仇殺了邪鬼祖師,注定和九長老是敵人,方才的虛與委蛇不過是想避開和他正面交戰(zhàn)。
“老夫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那小子交給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要打就打!”說著,墨仇解下了背后的天唯殘劍。
九長老看了一眼天唯劍,又看了看持劍的墨仇說:“你是邪鬼派宗主,與老夫是同門,老夫念你修行不易,再多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考慮一下!”
九長老剛剛說話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心虛,雖然被他很好的掩飾過去了,但還是被君無痕給捕捉到了!
他不敢動手,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什么呢?以他的修為,沫沫絕不會是他的對手的!君無痕的心中想到。
九長老放出了威壓。
“大乘期大圓滿!”!
這恐怖的氣勢壓得墨仇透不過氣來,君無痕更是感到了窒息的感覺!
“這不可能!”暗處的一個人驚訝地不由得叫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