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咳咳!”
第一聲狂笑發(fā)自伏地魔,他粗暴的推開貝拉特里克斯,踱著步走到陶德面前狂笑,他為自己能夠折磨這個(gè)活了不知多少年歲的人,為自己即將得到的永生而感到瘋狂的狂喜??傻诙晛碜杂谔盏碌目裥s讓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哈哈……咳咳……哈……”
陶德的臉上第一次明顯地露出了除平靜以外的神色——那是狂熱——他斷斷續(xù)續(xù)的狂笑,伴隨著陣陣咳嗽聲。
隨后,他猛然抬起頭,那雙翠綠色的眼瞳直直的對上了伏地魔憤怒得縮成兩條細(xì)絲的豎曈,靠在墻上的手倏的一張,黃金的戒指上那顆紅寶石綻放出璀璨絢麗的仿佛來自于太陽的神光!
“跪下,愚者!”
盡管聲音沙啞,但他的聲音卻好似從無窮般的高空之外傳來,仿佛這言詞是出自于神祗之口,帶著無可逾越的至上的威嚴(yán)。
噗通!
空氣變得凝固而膠著,遠(yuǎn)比七大統(tǒng)治者更不可思議的力量降臨于這小小的一方地牢中。承受不住這股神祗的威嚴(yán)的貝拉克里特斯馬上就順勢跪下??煞啬s仍在試圖抗拒著這無可比擬的力量——
“啊啊啊??!哼!”
地面就好像有磁力一樣牽引著他的膝蓋,肩膀上如同掛著不可計(jì)量之重的要石。這來自于天空之外的、不朽的神子的威嚴(yán),狠狠地把他的腰壓彎,令他的腿彎曲,使他的頭低下,要讓他為他的不敬與惡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jià)??伤栽诘挚梗啬砩厦俺鲋刂睾跓?,就仿佛是遇見太陽的吸血鬼一樣。頂著這陽光,他頑強(qiáng)地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此刻綻放出無盡光明的陶德。
陶德笑了,溫和、平靜地笑了。他平和卻不可阻攔地說:
“無知的人啊,在爛醉中你要去往何處?醒過來吧,你將你自己極化至那無盡遠(yuǎn)處的極點(diǎn),這是徒勞無用的,當(dāng)鐘擺回蕩,你的一切都將消逝。醒來吧,無知的人啊,對這爛袍子、帳篷的沉迷終將使你墮入黑暗……”
“閉嘴??!”
伏地魔用力的將那根魔杖抬起,在那強(qiáng)大的阻力下緩慢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抬高,將那根魔杖,直直的對著陶德,他大喊——
“阿瓦達(dá)……索命!(Avada…Kedavra!)”
幽暗的綠色光芒穿透了陶德打在了地牢的墻上濺出無數(shù)幽暗的綠色水質(zhì)物質(zhì)。
和面對令人痛苦的鉆心剜骨咒不一樣,索命咒帶來的死亡就像是黑夜一樣悄悄的來臨,就像墨滴在水中擴(kuò)散,悄然的浸透了他的靈魂。與陶德同步感受著這魔咒的阿廖沙猛然意識到,原來面對死亡,是一件同時(shí)輕松卻又困難的事情。無需多大的痛苦,卻需要能夠容納一切的坦然。
這句在閃米特語中意為‘萬物皆消’的死亡魔咒仍在持續(xù)著。在那來自拉神的神圣光芒下,陶德翠綠色的眼瞳就像是鑲嵌在荷魯斯神像上的祖母綠寶石,祂盯著伏地魔那對豎曈,綺麗的景象在那愚者的眼中浮光掠影般的轉(zhuǎn)瞬而逝——那是他,湯姆·馬沃羅·里德爾,一個(gè)斯萊特林后人的過去。
“愚者啊!你要記住——”
祂的嘴唇嗡動,聲音就像一把錐子狠狠地敲進(jìn)了伏地魔的腦海中。
“沉默——即美德!”
忽然,阿廖沙注意到自己……陶德帶著黃金戒指的那只手忽然猛的一收,于此同時(shí)貝拉特里克斯突然抬起的臉上,一絲如戒指上那顆紅寶石一般顏色的光芒從她眼底閃過。她仿若視那神子之威嚴(yán)如無物地快速抽出魔杖,綠色的光芒在其上綻放——
“阿瓦達(dá)索命!”
……
“阿……廖……沙……醒……”
黑暗,那是浸潤于死亡之中的無邊的黑暗,也是他……十一年未曾見過的黑暗。
渙散而不斷解離的意識中,大量的不可思議的、未曾見過的幻象在他眼前浮現(xiàn)又在不可計(jì)量的片刻之后又消失。有些是剛剛見到過的,有些是他自己的,有些……是伏地魔的。
他無悲無喜,因?yàn)闆]有身體,也無從從他臉上看出他意識中有多少情緒,但大概是沒有。它就像旁觀者一樣,觀看著一個(gè)個(gè)幻象在自己眼前生生滅滅,不抱任何期待不帶任何情感。
他唯一的思想,就是——噢,原來這就是死亡!
“阿廖……沙……醒……醒……”
在這如蛇一般纏繞著翻滾著的黑暗之中,一句仿若來自這黑暗之上的遙遙的海平面上,在水波中回蕩、變形、扭曲。
阿廖沙……是……我……?
就仿佛一道圣言從無限的光芒中躍入這水質(zhì)的黑暗,黑暗沸騰了,就像是天硝石一樣翻滾著放出煙霧,它發(fā)出了火一樣的吼叫聲。
我是誰?
大量浮光掠影般的幻象從眼前消失,這些可怕的意象叢帶著他們原來的力量回到無意識那深深的海底。
“阿廖沙?”
眼前的黑暗變成了模糊的影像,然后變得清晰,一頭黑發(fā)的瘦削男孩的模樣映入眼簾。
“西奧多……諾特?”
阿廖沙皺了皺眉頭,渙散的眼神模模糊糊地掃過他,不確定的恍惚的問。
“是我,你怎么了?不對,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gè)的問題,那個(gè)……”
西奧多·諾特,這位自己的室友,搓了搓蒼白瘦削的臉。他慌慌張張卻又不知所言地說:
“阿廖沙,你的那些書……被、被……”
“被馬爾福他們弄壞了。”
里切·古特,這位黑人小斯萊特林報(bào)著雙臂站在一旁言簡意賅的道。
“那些……書?”
阿廖沙使勁晃了晃腦袋,他現(xiàn)在還在泛著迷糊,還沒從那突如其來的紊亂的記憶中醒過神來。他恍恍惚惚地反問道。
“就是……你的那些麻瓜書……”
西奧多咬了咬牙,最后還是狠下心來,對著這位‘怪胎’室友直白的說道。
“哦……那些……那些麻瓜書?!”
阿廖沙迷迷糊糊地愣了半響,他現(xiàn)在甚至連‘麻瓜’是什么意思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隨后意識終于完全從深海中浮起回歸,他的聲音一下子升高了八度,以至于聽起來就像是女孩子的尖叫一樣。
“你說……馬爾?!莻€(gè)鉑金頭,弄壞了我的那些書?”
阿廖沙瞇了瞇眼,危險(xiǎn)的目光掃過自己三個(gè)室友——西奧多、里切、厄克特——聲音聽起來就像是蛇吐信子一般冰涼而危險(xiǎn),他說:
“那么你們呢?是你——想要來告訴我,還是說……是他——想要來告訴我呢?”
“……”
“……”
——一片沉默。
“噗嗤!”
阿廖沙突然露出了一個(gè)好看的笑容,但那卻是帶著輕蔑與諷刺。
“有意思……有意思……”
啪……啪……啪!
他輕輕的緩緩地鼓著掌,掌聲在落針可聞的校醫(yī)院中回蕩。他溫和而平靜卻無論如何也藏不住輕蔑地說:
“來吧,我的朋友,告訴他——那個(gè)鉑金頭——書燒了吧!但是想要因此而為那些高年級的人愚弄,最終也要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jià)!”
說到最后,他的眼睛猛地一縮變成了豎曈,聲音中帶著嘶嘶的沙啞,嘴角咧開的笑容由好看變得可怖。那危險(xiǎn)的視線直盯得他們汗毛炸起——
“滾吧!”
阿廖沙揮揮手,讓他們逃也似的逃走了。
嘿嘿……早知道就讓莉拉利拉來斯萊特林了,不然的話——他看了看床頭幾乎全是其他學(xué)院送來的禮物——或許自己能夠在學(xué)院里有些合適的朋友?
“噗嗤!”
他被自己給逗樂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