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松站在教諭室前望著老頭微微發(fā)愣,他絕不可能認(rèn)錯的,這老頭兒就是昨天碰瓷的人。
賤模賤樣的,綠豆小眼眨巴眨巴,就算化成灰了岳松都認(rèn)識。
司徒長老似乎也想起了岳松:“??!你是昨天的那個學(xué)修?”
王老師看了看司徒長老,又看了看岳松:“怎么?你們倆認(rèn)識?”
岳松點頭道:“是呀,我昨晚放學(xué)還見著這老頭在街口碰……唔……”
搶先一步堵住了岳松的嘴,司徒長老臉不紅氣不喘的咳嗽了一聲:“是與岳小友有過一面之緣。當(dāng)初老夫一見岳小友就感覺他氣度不凡,眉宇之間似有大道隱存?,F(xiàn)今再看,果真如此?!?p> “這樣看來,司徒長老是一早就看好岳松這小子了?”
王老師聞言面有紅光,作為一名修界教師,沒有什么比自己帶出來的學(xué)生受到高等宗門肯定更值得高興的了。
“不是……王老師,你別聽這老頭瞎……唔……”
不待岳松把話說完,司徒長老揮手一張禁言符啪的貼在了岳松嘴上。
他深知不能在這件事上深究,要不然被問出堂堂上清府招生長老當(dāng)街碰瓷的事,那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擺?
面子的事還是輕的,畢竟他司徒雷自詡臉皮還是比較厚的。
但是碰瓷畢竟違反修界公德,如果他是普普通通的一個老修士頂多是遭受些為老不尊的指責(zé)。
但他是上清府的招生長老,這事兒往大了說,是會對宗門聲望造成影響的。
出于減小社會影響的考慮,宗門絕不會輕饒過他。
隨便罰點靈石都是輕的,倘若事情鬧大開除他的教籍,那老司徒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拳頭猛地攥緊,司徒雷痛下決心:“娘的,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貪戀那點靈石了?,F(xiàn)在,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岳松的嘴給堵上?!?p> “岳小友,雖然你天資卓絕,但也不可目中無人不重禮數(shù)。眼下我正與王道友對話,你身為后輩是不是應(yīng)該稍微安靜些?”
語罷,老頭兒還極為隱蔽的一甩袖子將一塊靈石塞進了岳松的手心里。
司徒目有深意的沖著岳松點了點頭,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岳小友,年輕人能知進退方得始終。你的實力老夫認(rèn)可,但是不該說話的時候還是閉上嘴巴比較好。”
聯(lián)系到最近幾天岳松滿口跑飛劍的表現(xiàn),老王還以為是他目無尊卑的表現(xiàn)激怒了司徒雷。
他趕忙上來打圓場:“司徒長老教訓(xùn)的是。岳松,你看看你,進門也不先敲個門,一點禮數(shù)都不懂,讓我怎么說你好?!?p> 旋即,老王又沖著司徒雷賠笑臉:“不過司徒長老你也別見怪。岳松這孩子就這樣,一門心思都撲在了修煉上,所以對其他方面可能不是那么關(guān)注?!?p> 司徒雷聞言捋著胡須笑道:“原來如此。一心向道,大毅力者也。”
本來司徒雷就不想把氣氛鬧僵,給個臺階他就下,順坡下驢的就把這件事給圓了過去。
見到事情解決,老王心里松了口氣:“岳松,來,快給司徒長老賠個不是?!?p> “唔唔唔……”
“你唔唔啥呀?話都不會說了?”
“王老師,岳松哥的嘴還被禁言符堵著呢。”洪壯雖然憨直,但這時候腦瓜子卻格外好使:“您看,要不咱把符揭了?”
“我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司徒雷一拍腦袋,像是才發(fā)現(xiàn)一般,趕忙把貼在岳松嘴巴上的符篆給扯掉:“岳松小友,這是老夫的不是?!?p> “唔啊……”
嘴巴從禁言符的束縛中解脫出來,岳松猛吸了幾大口氣,這才將呼吸平穩(wěn)下來。
這禁言符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貼上去就像嘴里掛了個鉛球似的,壓得他滿嘴發(fā)木,完全感受不到舌頭的存在。
方一解放,岳松就忍不住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嘴巴。
怪異的反應(yīng)引來了王老師的側(cè)目。
“岳松,你干嘛呢?”
岳松無辜道:“我摸摸我舌頭還在嗎?”
“沒說你舌頭的事。”老王指著岳松手心里握著的上品靈石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
岳松望見靈石,一時腦子也有點發(fā)木。
這靈石是哪兒來的?
好像是司徒……
眉毛一挑,岳松抬眼看向司徒雷。
沒想到,岳松的反應(yīng)快,但還是比不上司徒雷。
只見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將岳松握著靈石的手壓下,痛心疾首的表情寫滿了整張老臉:“岳小友,你這是干什么?老夫說要你,那是看重你這個人,而不是看重你的靈石!”
老王也反應(yīng)了過來。
“岳松!你瘋了?想要行賄上清府的上師?”
“王老師,我……”岳松欲哭無淚:“我沒有?。 ?p> “還敢狡辯,來,跟我去思過崖,為師今日必須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王老師,這靈石是司徒長老他……”
岳松正欲分辯,只見老王身后,司徒雷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老臉上寫滿了凄然,他一個勁兒抬手告饒,看那嘴型,赫然是:“岳小友,還請少說兩句。”
王老師正想要再教訓(xùn)岳松幾句,卻發(fā)現(xiàn)這家伙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的身后。
疑惑之下,老王不由回身看去。
只說這時遲那時快,老王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只聽天空中一聲爆鳴。
叮!
一瞬間,初夏的清風(fēng)停下了,教諭室窗外斑駁的樹影定在原地,仿佛凝固了一般。
就連枝頭放肆歡唱的鳥兒也一聲不發(fā),抬頭面向灼熱的烈陽,似乎毫不畏懼駭人的陽光。
老王的身形也定在當(dāng)場,憤怒的表情還寫在他的臉上,沒有增長分毫也沒有衰退半點。
司徒雷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呼的長出一口氣。
“岳小友,咱們要不然來做筆交易吧?”
岳松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著司徒雷。
雖然已經(jīng)穿越到此有一天了,但現(xiàn)如今,靜止的一切才讓他清醒的認(rèn)識到,這里已經(jīng)不是那個可以用常理來衡量的世界。
“岳小友?”司徒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見他還沒動靜,不由喃喃道:“不對呀。我只定住了其他事物,其中不包括他呀。”
岳松忽的出聲:“司徒長老。”
“嗯!”司徒雷被他嚇了一跳:“你沒被定住啊?”
岳松笑了笑:“不提這個了,你剛才不是說了要做交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