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易一拳打在寧礪的外衣之上,把寧礪也惹火了。一股莫名的悲壯氣息涌上寧礪心頭。他沉下聲來,說道:“你再打我一下試試”。
黎易被寧礪的話逗得發(fā)笑,看來眼前這小子是真不怕死。黎易在學(xué)校橫行霸道慣了,哪里把寧礪放在眼里,他抬起右手,對著寧礪就是一耳光扇過去。
至于為什么要扇耳光而不是打重拳,這也是有講究的。在嶺南,扇耳光不僅能讓對方吃痛,更關(guān)鍵的是可以最大限度掃落對方的面子。所以,此時此刻黎易選擇的是狠狠地扇寧礪一耳光。這一耳光取得的最好效果,是把寧礪的膽子嚇破,讓他再也興不起反抗自己的念頭。
寧礪既然敢對黎易說狠話,自然是做好了反擊的準(zhǔn)備。黎易一耳光扇過來之際,寧礪左手一記格擋,右手一記直拳重重地砸在黎易的臉上。
這一拳勢大力沉,正正打在黎易的鼻梁之上。鼻骨斷裂清脆之聲傳來,寧礪只一拳便使敵方帶頭大哥黎易喪失了戰(zhàn)斗能力。
黎易痛苦地捂著鼻子蹲在地上,嘴里發(fā)出“啊、啊、啊”的慘叫之聲。站在黎易兩旁的幫手,直到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大哥,竟然被眼前的小子打倒了。不過,他們的反應(yīng)也是大相徑庭。黎易左邊的幫手,見寧礪打翻了黎易,第一時間是想馬上將寧礪打倒,為黎易出氣。而右邊的兩個幫手,則是一邊忙著攙扶地上的黎易,一邊用眼神向旋轉(zhuǎn)樓梯上的伙伴求援。
左邊的兩個幫手本來就不是站在同一距離,他倆只能一前一后往寧礪身前擠來。寧礪哪能把主動權(quán)交給對手,待站在前面的幫手走到自己面前,便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正蹬腿往他身上踹去。前面的幫手只是想到要狠狠地打?qū)幍Z幾拳,根本沒有想到他會搶先攻擊自己。那人沒有做好防備,便被寧礪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腳踹在肚皮之上。寧礪的正蹬腿臨身之后,那人被一股大力踹得向后倒飛出去,正好撞上從后面趕來的另一個幫手。前面同學(xué)受力太大,而后面趕上來的同學(xué)重心也沒有站穩(wěn),就雙雙的倒在了地上。寧礪便只是用了一拳一腳,就把對方三個高年級同學(xué)打倒在地。
站在旋轉(zhuǎn)樓梯兩旁,本來只是用作扎場子(扎場子:當(dāng)?shù)胤窖裕鉃?,壯聲勢)的同學(xué),也三三兩兩的往寧礪這邊涌來。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個蓄著兩邊短中間又尖又高發(fā)型的精壯大個子。他占著自己身強(qiáng)體壯頗有幾把力氣,也不做什么花架子,向前沖了一步,便將雙手搭在寧礪肩膀之上,要將他控制下來。
寧礪肩膀被制,直拳、擺拳都不好發(fā)揮。短短的一瞬間,精壯大個子又欺近了幾分距離。寧礪在腦海里將所知道的招式全部想了一遍,看一看有什么是可以解眼前困局的。
電光火石之間,寧礪想到了一招破敵之策。只見寧礪也不著急去打開對方雙手,而是身子往下一沉,微微一側(cè)身同時收起手臂,腰部驟然發(fā)力,用手肘朝精壯漢子胸腹之間頂去。
這一肘來得兇猛無比且角度叼專,很快便切入到了精壯漢子的防御之內(nèi),重重地頂在他的心口之上。那漢子一百好幾十斤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也似,不受控制的往后飛去。
這精壯漢子是從寧礪左面攻來,他被寧礪打飛之后,自然暫時擋住了他這一邊的來路。第二個沖到寧礪面前的,是一個手長腳長的黑皮膚同學(xué)。寧礪只是微微瞥到他一眼,頭發(fā)很短,感覺很有幾分精悍之氣。來不及細(xì)想,對方的長腳已經(jīng)踹在了寧礪的背上。
寧礪知道,無論這一腳力量大小,若是自己挨實這一腳,必將失去重心。在對戰(zhàn)中,一旦重心丟失,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挨打。寧礪也不慌張,在千鈞之際使自己的身體稍稍前轉(zhuǎn)向,使那一腳擦著自己的背部邊緣向前滑開。
那腳滑開落地之際,寧礪順勢抬起右手肘,向著那長手長腳同學(xué)的后腰處猛烈撞擊。那同學(xué)受到重?fù)?,不由自主的往前方撲去。剛一觸碰到墻壁,便像是再也受不了疼痛般,一下子就軟倒在地上。
又是簡單的兩個動作,輕松用兩肘便放翻兩名敵人,看來寧礪這十幾年的童子功沒有白練。放倒兩名對手的時間雖然很短,但這也足夠使有心幫忙的同伴圍攏上來。這時,聚在寧礪身邊的對手少說也有十個以上。
寧礪對長手長腳同學(xué)進(jìn)行擊打之后,立馬正過身體,面對下一波攻擊??墒钱?dāng)寧礪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站著許多對手之后,一時竟有了無從下手的感覺。
可寧礪的對手,并不會給他過多思考的機(jī)會。大家一擁而上,出拳的出拳、踢腿的踢腿、摟抱的摟抱,雖然不成章法,但是確實有效。寧礪竭盡全力,還是無法支撐。自己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腳之后,便被黎易的朋友們按在靠垃圾桶這邊的墻壁之上。
看寧礪被制服,鼻梁斷裂的黎易掙扎著站起身來,照著寧礪的鼻梁就是一陣猛擊。一時間,寧礪感覺自己的鼻血、皮膚和骨頭全部攪和在了一起,痛苦至極。
經(jīng)過短暫的思考,寧礪搖了搖頭,這么對陣?yán)枰仔胁煌ā>退阋磺邪凑兆约旱念A(yù)案行事,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打得贏這么多人。
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是這一群人的對手,但是寧礪還是壓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他不客氣的對黎易說道:“我確實不知道你說的什么,肯定是個誤會”。憤怒歸憤怒,但是自己還是不能把對方的火點(diǎn)著了。不然,到時候燒著的肯定是自己。
黎易惡狠狠地瞪著寧礪,寧礪也淡定地看著他。寧礪心里想道:“無論今天他黎易要做什么,都陪他。自己是肯定打不過對方的,但是一會黎易真敢對自己動手,自己無非就是把他抱起,往樓下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