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瀟的金錢支持下,九江正在以一個比之前快了許多的速度變好。
本以為日子就會這么過去的許瀟,這一日卻是收到了與金幣一起帶來的家信。
當許瀟將白渡洋洋灑灑寫了好幾百字的廢話去掉后,她總算是看清楚了家信的內(nèi)容。
白瀟兒要16歲了。
女子十六便需舉行及笄之禮,然后借此來告知街坊鄰居——我家女兒可以出嫁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許瀟自然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自己竟然又要16歲了,喜的是她終于等到了一個極好的脫去男裝的機會。
五月十一日。
看到這個時間的許瀟皺著眉算了算,在知道自己滿打滿算也只剩下九日之后,她便有些緊張起來。
想到這兒,許瀟立刻對著正在一邊候著的李若詩說道:“事不宜遲,你趕緊去整理行李,我們爭取今日出發(fā)?!?p> 李若詩自許瀟很小的時候便是跟了她,自然也能猜到幾分書信的內(nèi)容。
“是,主子?!?p> 待得李若詩走后,木華的聲音便在許瀟的身后響了起來:“何事這么著急?”
“我要十六歲了唄。”
聳了聳肩,許瀟表面毫不在意,心中卻是在隱隱地期待。
“嗯?”聽到這話的木華有些驚喜地坐直了身子,隨后又覺得自己極為無聊,便又懶散地躺了回去。
“恭喜恭喜,小屁孩要長大了?!?p> “你才是小屁孩…”小聲嘟囔了一句,許瀟自然也不會與木華一般見識。這二十幾日的相處早就讓她知曉了木華的脾性。
“我與你一起回去吧。”
若是許瀟仔細觀察下現(xiàn)在的木華,便會發(fā)現(xiàn)他看著書的目光有些悠遠,顯然已是神游了去。
……
李若詩的動作極快,不過兩個時辰便是將行李全打包完放在了馬車之上。
許久不見,那四匹白馬似乎也瘦弱了許多,讓的許瀟一陣心疼。
一個跳躍來到熟悉的馬車內(nèi)部,許瀟回想起在九江待的這整整二十六日,心中也是感慨萬分。
起初想要跟著宗澤過來,許瀟帶著的是多與宗澤接觸的目的。畢竟只有自己接觸了,她才能正確了解些他的喜好與弱點,從而推出對付他的辦法。
然而,就這現(xiàn)實來說,別說宗澤的喜好了,她連宗澤的面都是沒見過幾次…倒是整日與這木華低頭不見抬頭見,就連便宜都被占去了不少。
想到自己從抵觸與木華同一張床到現(xiàn)在與他同一張棉被都是習以為?!?p> 許瀟輕嘆了一聲,隨后將幽怨地目光轉(zhuǎn)到了與來時一般躺在她對面的木華身上。
“哼!”
許瀟的想法旁人自然不得而知,李若詩只知道她現(xiàn)在是絕對無法駛動馬車了。
看了眼自遠處不斷靠近的九江百姓,李若詩心中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主子這一個月的辛苦并沒有白費啊…
待得那群百姓再進了些,馬車里的二人也是聽到了些聲音來。
有些好奇地鉆出馬車,許瀟正想向李若詩問些什么,視線便被遠處的那些身影吸引了去。
“若詩快走!”
急促地催了一聲,許瀟倒不是嫌棄那群九江百姓,只是她著實不太會應(yīng)對這類事情。
“主子恕罪,這一次我絕不能聽從你的指示了。”
“哎呀!你!”有些無奈地說了句,許瀟只好安靜地在馬車外等了下去。
“白恩人一路好走!”
“我們一家子都不會忘記您的恩惠的!”
……
人影越是靠近,他們的喊聲便是越發(fā)清楚地響起來許瀟耳邊。
看起來鎮(zhèn)定的許瀟此刻卻早已濕了手心去。
接下來,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馬車周圍便是聚集起了眾多的“九江百姓。
隨著大批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臉在許瀟雙眼中映出來后,她終于是有些忍不住淚目了去。
“各位鄉(xiāng)親父老請回吧!你們的心意白瀟已經(jīng)收到了!”
當馬車外的九江百姓見到許瀟出來后,立刻便是爆發(fā)出了更大的喊聲,直接將許瀟的話淹沒了去。
隨后便有好幾個婦人將各自手中的東西爭先搶后地交到了許瀟手中。
其中不僅有著繡到一半的帕子,還有著用不知名的柔軟布料縫制的鞋墊…想來他們也不曾料到許瀟會走的這般著急吧。
“鄉(xiāng)親父老們請回吧!”
將手上的東西一件件向著馬車里遞著,許瀟再次大聲喊道。
事實上,或許許瀟覺得這般待遇她受之有愧,但對于百姓來說,這些卻是理所應(yīng)當之事。
“白恩人!你是我們整個九江的恩人!以后若是有機會,我們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此話一處,立刻便是有許多人附和了去,讓的許瀟感動至極。
或許知道許瀟此行極為重要,因此在圍了不過一會兒后,眾人便自發(fā)地將馬車前方的道路空了出來。
李若詩知道此刻是該走的時候了,便在等許瀟上車后,一揮馬鞭,駕著馬車向廣陵的方向緩緩前行了去。
載著許瀟與木華的馬車就這么在九江百姓的注釋中漸行漸遠。
回到馬車中的許瀟似乎仍然沉浸于剛剛的感動之中,一個接一個地將那些送別禮整理了起來,嘴上還一直念叨著:“荷包…布鞋…香袋…”
一旁的木華見此,著實是被許瀟可愛到了去。
“我也替他們診治了那么多日,怎的不見他們來感謝我呢!”本想借此逗許瀟開心的木華,卻是愕然地發(fā)現(xiàn)她竟完全沒有聽到他在說什么。
有些不爽地一把奪過許瀟剛拿起的帕子,木華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見許瀟有些生氣的表情,便又將東西遞了回去。
“咳,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計劃一下你及笄之禮的事情?”
經(jīng)過木華這一打斷,許瀟總算是從中脫離了出來。
“及笄之禮我爹自然會準備好,我有什么好計劃的?”
“你就不想想怎么坦白你女扮男裝的事情?”
“這個…”許瀟倒確實不曾想過相關(guān)的事情,在她看來,只要她穿著女裝往那兒一站,便是自動向眾人坦白了一切去。
至于后面的質(zhì)疑聲,她只需要細心應(yīng)對便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你的及笄之禮肯定會引起極大的轟動,別忘了宗澤與于洋早就已經(jīng)回了去。他們知道你及笄的事情,必然不會就這么讓你順利過那一日的!”
覺得此話甚是有理的許瀟,凝神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