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華清宮的日子定下來了,宮中素來安靜,也是忙碌起來了,李隆基本是想著待到玉娘誕辰哪日再啟程回宮,玉娘體貼入懷,又唯恐有什么改了行程,便先讓李隆基不急著定下回宮日子。
玉娘坐上六馬拉車,才歇了下來,本是才人之流是不能去行宮的,李隆基破例準了趙才人和蔣才人一同去,玉娘聽了也是默允了。
剛坐上馬車,出了宮門,走了一會,便與李隆基八馬拉車,匯在了一起,玉娘攬起窗簾,看著明黃馬車,勾起一絲笑意,便歇歇靠在軟墊上,閉眼假寐。
剛走出城,便聽到外頭響起婢子的聲音:“娘娘,咸宜公主求見。”
玉娘緩緩睜眼,聽得此話,懶散的點點頭,便見馬車戛然而止,咸宜公主帶著笑入了馬車,大致掃了眼馬車布置,心下也明了,這布置怕是貞順皇后在世,也沒這般精致,車內燃著一香爐,爐內燃著丹桂梨花香,襯得車內暖和極了,玉娘斜靠在軟墊上,軟墊像是鵝毛墊,墊角處繡著一朵盛開的牡丹,可不就如玉娘一般,雍容華貴。
咸宜公主素來是個熟稔性子,如今更是親親切切,笑臉相逢:“瞅著娘娘也是在休息,倒是咸宜的不是,擾了娘娘清凈?!痹捳f的有三分疏遠,也是在打探在玉娘心中其地位如何。
只見玉娘放下手中暖爐,笑臉相迎,嗔怪道:“你這潑皮!如何這般說?只是近日乏累,你若來尋我!怎么會擾了清凈?”
咸宜公主一聽,喝了茶潤潤嗓子,便繼續(xù)道:“來找娘娘不是別的事。”話戛然而止,玉娘心下思量著是否為了那太子之事來找她,到有些棘手不好辦了,便見咸宜公主打量玉娘神情,繼續(xù)道:“只是想起上次去華清宮時,也是和娘娘一同去,路上可是有趣的緊,這不趕著來和娘娘一起?”
咸宜公主一邊說著,一邊意態(tài)閑閑掩袖而笑,話中之意幾分真幾分假,讓人捉摸不透,玉娘展顏笑道:“也是,華清宮路途遙遠,路上沒個解悶的,可是不行,你若陪我,倒也是極好。”
正說著,馬車外又聽忠王妃協(xié)韋孺人來了,咸宜公主微微蹙眉,玉娘卻笑臉相迎,咸宜公主只恨那壽王妃竟然不知出面,全然不顧東宮太子之位,這般想著,就見忠王妃已經上了馬車,咸宜公主挪了挪,便礙著玉娘坐著,瞧著十分親昵,忠王妃不是個傻的,瞧著如此,便笑著打趣道:“娘娘還是同咸宜公主這般熟稔?!?p> 玉娘抿口茶,輕輕放在案桌上,會心一笑道:“王妃說的是哪里話!這旁人肯定也會認為本宮和王妃熟稔,這不一出城,都緊巴巴的來尋本宮?本宮知道,王妃也是想著先前去華清宮之時,便提早準備了葉子戲,恰巧玩上幾輪!好不快哉!”說著,馬車外候著的淳沁送來葉子戲,這葉子戲又叫打馬吊,便是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