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震驚的看著武惠妃,她萬萬不會想到,武惠妃竟然會請?zhí)t(yī)來把脈這個,如今孩子還未落下,萬一生的是個女兒,可不就讓武惠妃失望?
武惠妃自然瞧到了玉娘面色,連忙說道:“瞧瞧,這孩子也是高興壞了。來人,送太醫(yī)?!?p> 溫太醫(yī)走罷,武惠妃讓伺候的人退下,扶著玉娘一同坐在黃梨木平榻上,武惠妃喜出望外,笑得嘴巴都合不攏,握住玉娘素手,語重心長說道:“玉娘啊,你這一胎,可要為我生個孫子啊!”
玉娘干笑,不知該說些什么,她不愿相信,武惠妃是這般重男輕女之人,心中有些不舒服,卻未表露出來,但是總覺得武惠妃嘴臉是那般惡心,懷胎只有三月,卻把肚子里的,當(dāng)個寶貝,武惠妃這邊卻如同一個貨品一般,只有郎君才能有用一般,玉娘頭有些眩暈,嗅這武惠妃身上的香味,更覺得惡心。
武惠妃那邊還在喋喋不休說著的:“你也是知道的,清兒如今想爭寵,東宮那邊連嫡孫都未出生,你卻懷了,清兒怎么樣都比太子多了一些籌碼!”
玉娘一聽,便明了了,只是頭還是暈著,聽到隔壁寢殿孩子的哭聲,看了眼武惠妃,哪知武惠妃那般冷漠,瞧這玉娘關(guān)心隔壁寢殿,也只是說:“伺候的人多,你也不用擔(dān)心?!闭f罷,繼續(xù)自顧自說著,心中的奪嫡論,絲毫不擔(dān)心隔壁孩童的哭啼聲。
玉娘忍不住,問著殿內(nèi)染的香,干嘔起來,這可把武惠妃嚇到了,連忙讓跟著的醫(yī)女進殿,醫(yī)女把脈細細說道:“王妃沒什么大礙,只是沒有休息好?!?p> 玉娘靠著溫媽媽懷中,武惠妃看了眼溫媽媽,厲聲問道:“你們是怎么伺候王妃的?若是伺候的不行,還不如,本宮親自挑選人去伺候?!?p> 溫媽媽哪敢應(yīng)話,玉娘虛弱說道:“母妃不用怪罪溫媽媽,她是我奶嬤嬤,伺候我很是用心,只是我身子倦怠,往日貪睡,今個才沒休息好?!?p> 武惠妃見玉娘開口,有看了眼溫媽媽,沒得法子,才作罷,武惠妃坐在玉娘跟前,叮囑玉娘:“你可要好好養(yǎng)胎,旁的事情交給別人,那媛蕙槺郎,交給旁人就好,你好好休息就好了。”說的情真意切,跟來的婢子都覺得武惠妃這般待玉娘,可真是好。
玉娘點點頭,武惠妃也沒有法子,問玉娘:“你可是想先休息會,還是回府休息?”
玉娘恨不得快些回扶漾院,回到自己的院子,好好休息,但礙于武惠妃,只是虛弱說道:“兒臣,兒臣想多陪陪母妃,還是在母妃這休息吧。”
武惠妃一聽,仔細想了想,還是說道:“我這,你也不熟悉,恐你休息的不舒服,不如坐著軟轎回府?”
可中了玉娘下懷,玉娘點點頭,被蓉香和溫媽媽攙扶著,惠妃又道:“你身子虛弱,我得了好些滋補身子的補品,一會差人送去,你可要好好養(yǎng)胎呢?!?p> 玉娘點點頭,由著溫媽媽攙扶上軟轎,太陽毒辣,媛蕙槺郎由著奶娘抱進轎攆,玉娘看著二人照顧的妥善,只是媛蕙小臉紅彤肜,像是哭過一般。玉娘心里很是亂,許是未出閣前,三嬸家姐妹兄弟手足情深,沒有這般心機深沉之事,沒有碰到武惠妃這般人,連自己的孫女都不管,都不顧,只想著嫡出孫子。
玉娘坐上軟轎,天氣炎熱,她又怕熱,軟轎晃晃悠悠,徐徐清風(fēng)吹來,很是愜意,玉娘困意來襲,強忍著困意,到了五鳳門,才醒來,被蓉香攙扶下來。
玉娘囑咐讓媛蕙和槺郎,與她一同坐一車,上了馬車,玉娘問道溫媽媽:“適才似乎媛蕙哭了?這孩子平日不愛哭。怎么哭了?”
溫媽媽抱著媛蕙,憐惜說道:“大郎君的奶娘奶水不多,便用了縣主奶娘的奶水,縣主許是沒吃飽,就哭鬧了起來,怎么鬧到了惠妃娘娘跟前?”
玉娘搖搖頭,見媛蕙如葡萄的眼睛,東瞧西看,很是好奇,玉娘囑咐道:“媽媽回去叮囑后院,媛蕙雖說不是郎君,也是王爺?shù)淖铀?,是宮里親封的縣主,莫要偏心!”
玉娘看著媛蕙很是心疼,想起了自己,母親去世,顛沛流離,還好自家嬸嬸待自己好,不然日子很是難過,玉娘攏開車簾,她看到槺郎的奶娘跟著在,婦人被養(yǎng)的白白胖胖,是悅姨娘母親介紹的,沒什么經(jīng)驗,玉娘清楚府上媛蕙槺郎一人三個奶娘,便說到:“伺候大郎君的那個奶娘,明日領(lǐng)了工錢,便歸家吧?!?p> 奶娘迷迷糊糊,被太陽曬得,只能支支吾吾答應(yīng)了,本在靜閣時,悅姨娘就看不慣自個伺候大郎君,礙于李大娘面子,也沒說什么,如今怎么王妃也看不慣。
玉娘哪有閑心想這些,只是覺得一個奶娘奶水不夠,可不是無用?回了府上,玉娘囑咐溫媽媽:“媽媽去靜閣走一趟,仔細跟悅姨娘說說這個奶娘,明個便派孫姑姑去尋個奶娘給槺郎?!?p> 溫媽媽哎哎點頭,一行人到了垂花門處,溫媽媽便沿著游廊去了靜閣,玉娘則被軟轎抬回了扶漾院。
玉娘一會扶漾院,便瞧見壽王,壽王看著閑書,正津津樂道的看著,不時的笑了幾聲,見玉娘面色不悅走進房內(nèi),連忙上前詢問:“玉奴,可是身子不舒服?”
玉娘冷漠說道:“有些倦,爺還是會青竹院?!?p> 壽王一臉無辜,不知如何招惹了玉娘,玉娘冷言冷語說道:“爺快些走吧,我要歇息了?!闭f著,由著蓉香幾人伺候更衣,取下了佩戴的發(fā)釵,上了架子床,放下了鵝黃幔帳,關(guān)上了木窗。
壽王干坐在一旁,自然不愿意回去,待玉娘休息,出了房門詢問芙香:“你家娘娘,怎么心情不悅?”
芙香聰明,自然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只道玉娘畏熱,溫媽媽又不讓用冰,便小性子,這才心情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