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里除了一地的樹枝殘葉,又恢復了寧靜。
祁風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也迅速消失不見,唯有風吹得樹葉的聲音,還在提醒著她身在何處。
洛梨的劍從手中滑落在地上,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心情還不曾平復。
楚熠拉住她的手,溫潤的笑了笑,“我們回去吧,曹輝他們大概還在等著我匯報戰(zhàn)況呢。”
她勉強扯出一絲笑,跟著他緩緩走著,地上的枯葉被踩得咯吱咯吱響,林中的鳥兒開始活躍起來,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陽光透過樹的縫隙揮灑著,并沒有讓人感受到太多溫暖,楚熠的手心不同于往日,有點微微的涼,她稍微拽緊他一些,想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溫暖,即使自己的心并沒有幾分暖意。
這樣的沉默讓她很壓抑,他的溫潤如玉令他有絲恐慌,就如同當初她來京城找他,他總是那樣一副無害的臉,讓她覺得透心涼。
她突然停下腳步,楚熠側過身子,疑惑地看著她,“怎么了?”
洛梨抬眸,欲言又止地回望著他,須臾,她換了一種方式問道:“你有感覺身體不適嗎?能不能感覺到蠱蟲的變化?它是不是又控制你說話口不擇言了?”
楚熠擰眉,淡淡地笑了笑,“我并沒有說話,怎么口不擇言了?你想哪里去了?”
“可是你剛才說,你沒有不相信我!”
“傻瓜,那句話有問題嗎?”
“那你相信我嗎?”
楚熠微微勾著唇,眉宇間透著暖人心扉的情意,“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沒有不相信你嗎?”
洛梨有一瞬的怔忡,她這是鉆牛角尖了嗎?相信你,沒有不相信你,它們難道是不一樣的嗎?
她彎起嘴角,或許是她太敏感了,于是抬起臉又問道:“凌墨說的那些事,你心里在意嗎?”
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你是說哪些事呢?你們共騎著一匹馬,坐一輛馬車,同住一間房嗎?”
“當時是情非得已,我們并沒有做任何越矩的事情?!?p> “我相信你們沒做什么,就如當初越蘿在王府,我體內(nèi)中了蠱,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情,可你還是選擇了相信我,相信我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p> 洛梨噎住,心里一陣寒意升起,這能一樣嗎?這是對等的嗎?
她一時沒再說話,繼續(xù)往前走著,她自認為做得夠好夠避嫌了,如果他真要在意,那她說再多也是蒼白的。
快要走出樹林,即將進入軍營時,她又一次打破了沉默,“我放走了凌墨,你會怪我嗎?”
楚熠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怎么會怪你?我會尊重你的任何決定,別再胡思亂想了?!?p> 洛梨忍著心酸,還是想將心里的結一一解開,“凌墨說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的,或許當初你帶著越蘿回來,是因為蠱蟲控制你了的心智,你說什么做什么都不是出于本意,得到原諒是無可厚非的,而我和祁風單獨在一起,沒有任何人逼我,也沒受什么控制,做什么好像都是自己的主觀意識,你選擇相信,我該感到高興,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是百口莫辯,可這和越蘿的事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的!”
楚熠呆住,震驚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