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梨沐浴完出來時,見他已經(jīng)在外間的小榻上睡著了。
她笑了笑便輕輕地走進了內(nèi)室,端坐在銅鏡前,用帕子微微把頭發(fā)擰干點后,解開衣衫準備涂藥。
剛打開瓶子,一只如玉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拿過藥瓶:“我來吧。”
“不是睡了嗎?怎么就醒了?”
“還有事情沒做,沒睡深沉?!?p> 洛梨啞然,一時沒了話。
他站在她身后,輕輕地給她肩膀抹著藥,傷口處一陣清涼。
他的手下意識地總是碰到了她如雪的肌膚,她只好低了低頭,不去看鏡子里面的他。
藥抹好后,他拿起紗布要包扎。
“我自己來吧?!?p> “嗯?為什么?”
洛梨有點窘迫,纏紗布,左邊的衣衫得褪下太多,雖然她總有意無意撩他,卻也不想太過分。
“男女授受不親……”
“呵呵,現(xiàn)在跟我說這個?”
他并沒有給她過多狡辯的機會,將她左邊的軟袍褪到手臂處。
一絲涼意從肩膀到心口再到手臂,洛梨此刻的臉通紅通紅的。
他將紗布從她腋下一圈一圈纏著,視線盡量不去看她那半露著的豐盈,可身體的灼熱反應(yīng),讓他有點手足無措。
他只好匆匆將傷口包扎好,再將她的衣衫快速整理,“可以了,我?guī)湍惆杨^發(fā)擰干吧?!?p> 聲音很低啞,在這寂靜的夜里,自帶著一絲蠱惑。
洛梨并不知道身后的他,身心在煎熬著,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拿起帕子擰起了她的發(fā)絲,輕輕柔柔的,生怕扯疼了她,洛梨微瞇著眼睛,享受著這一時半刻的美好。
楚熠內(nèi)心是極其煎熬的,他這幾天面對她,心里的觸動遠超過了自己的預(yù)想。
絕色的容顏,曼妙的身姿。
更可怕的是,他對她的性子一邊數(shù)落著,一邊貪戀著……
夜靜靜的,微風(fēng)暖暖,屋內(nèi)輕紗飄逸,燈光昏黃,鏡中的人兒如那出水的芙蓉。
他手中的帕子忽然掉落。
洛梨感覺發(fā)絲間的失落,回頭看向楚熠。
他突然伸出雙手從背后將她環(huán)抱住,溫?zé)岬臍庀亩罅鞯讲鳖i,她頓時全身都僵硬了。
她趁著他抱得不是太緊,站起身回過頭看向他:“你怎么了?”
楚熠早已心神蕩漾,忍不住又把她拉進懷里,低啞而性感地說:“我想做還未做的事情?!?p> 洛梨呆住,靜靜地望著他。
他深邃的眼眸如染了一層光暈,朦朧而迷離,還有一絲那連他自己也都察覺不到的情愫,他漸漸地靠近她的唇。
砰。
兩人都被驚得猛然清醒。
只見藍心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滿臉通紅,她支支吾吾地說:“王爺,公主吐血了?!?p> 楚熠一怔,放開懷里的洛梨,抬步出了門。
洛梨撫著心口松了口氣,心卻痛如刀絞。
他剛才對她應(yīng)該是有情的吧?
或者只是身體的本能而已……
洛梨拿起外袍穿好,頭發(fā)隨意整理了一下,決定去看看這每次都能掐著時間發(fā)病的心疾。
她提著六角燈籠,朝著遠處那有點依稀燈光的院子走去,王府里靜悄悄的,唯有那院子里還傳出一點模糊的聲響。
洛梨走近時,借著微弱的光,抬頭見那環(huán)形門上隱約可見的“海棠苑”。
她竟是鐘愛這南晉的海棠么?難怪楚熠的院子里滿滿的都是海棠花,她內(nèi)心稍起波瀾,眼眶泛起一絲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