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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趙國當(dāng)官

第六十章:以姜佐酒

我在趙國當(dāng)官 牧羊山人 2002 2019-11-19 23:55:27

  “洪兄,這李大夫可是與你有交情?”

  洪瑞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才道:“李伯父是李慎的父親,往日里倒是有交往?!?p>  “原來如此,那元兄與李慎交情應(yīng)當(dāng)也不錯?!?p>  “可不是,那會咱們在書院一同念書?!焙槿鹫f著說著,似是陷入了回憶。

  他看向宋玄,頗有感觸道:“其實,以前元兄與許成亦是好友,只是后來感情談了?!?p>  “那會他們?nèi)私?jīng)常外出同游,或是登高攬勝,或許放舟江中,常常飲酒高歌,好不痛快?!?p>  宋玄輕輕點(diǎn)頭,“那許成是個什么樣的人?”

  洪瑞聽此微微愕然,“不過是個酒肉之徒?!?p>  “洪兄似乎不喜他?”

  洪瑞眼含鄙夷,沉聲道:“許成為人輕狂,貪杯縱酒,經(jīng)常流連煙花之地。后來,元兄也漸漸與他斷絕朋友關(guān)系。”

  就在宋玄正欲出口時,伍彥煎好藥走了過來,“公子,藥煎好了?!?p>  “宋兄,我先去進(jìn)去。”洪瑞端起藥走進(jìn)屋內(nèi)。

  宋玄站起來,在樹下來回踱步,腦海里的各種信息都連不起來,難道又虛此行。

  他尋思著,既然許成人品不佳,元瑜與他斷絕關(guān)系,為何李慎依舊與他交好。

  此時,日漸西斜。

  洪瑞侍完藥出來,走到宋玄跟前,無奈道:“宋兄,今日我怕是得留在這照看元老夫人,你回去后順便幫我向先生請假?!?p>  宋玄喟嘆道:“洪兄高義,是元兄之福啊?!?p>  洪瑞擺擺手,嘆息道:“元兄身陷囹圄,我亦束手無策,能幫他的唯有此事罷了?!?p>  離開之前,宋玄再問道:“洪兄,玄尚有一事不明,李兄他一直與元兄交好么?”

  洪瑞想了想,說道:“不錯,李兄與元兄性情相投,兩人時常一同品詩作畫。元兄與孫家姑娘未曾退婚前,每每與孫家姑娘出游,元兄都會邀上李兄一同前往,他們的感情倒是極好的。”

  宋玄對這件事還是不解,于是他叫過洪瑞,兩人一同前往元瑜的房內(nèi)。

  他指著墻上的那幅《秋日訪友》,問向洪瑞,“這幅畫中的人,洪兄可知他們是誰?”

  洪瑞上前,細(xì)看,恍若道:“以前我來元兄家中時,也曾問過他。我記得他曾說,舟中飲酒者許成,撐槳者李慎,岸上作畫者元瑜也。”

  宋玄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畫中所題的那首詩,道:“他們以前曾互稱知己,未料今日到了這般境地。”

  他的話引起洪瑞的感慨,“‘塘下姜酒斗十千,謬托知己多少年’,以往每每相聚時,都是元兄撫琴,李慎煮酒,而許成則痛飲。”

  “這姜酒是塘下的特產(chǎn)美酒么?”宋玄用折扇指了指詩中姜酒兩字,忽然腦海中浮現(xiàn)許成學(xué)舍內(nèi)種的姜。

  洪瑞錯愕,“宋兄,這詩中的姜酒并非是用生姜釀制,而是他們在飲酒的時候,用姜作下酒菜罷了?!?p>  他這樣一說,反倒是宋玄驚訝了,“難道塘下的人們喜歡以姜佐酒?”

  洪瑞擺擺手,斷然道:“宋兄莫要誤會,只有許成喜歡這樣喝酒罷了。”

  “原來是這般,這以姜作下酒菜的,倒是不常見?!?p>  宋玄話音一落,洪瑞湊了過去,在他耳畔細(xì)聲道:“宋兄你有所不知,李慎的父親不是大夫么。有次李慎提到姜有助陽之功,又說男子不可百日無姜?!?p>  “不料許成聽了,他素來愛喝酒,干脆就用姜作為下酒菜?!闭f罷,洪瑞還嘟囔道,“真浪蕩之徒!”

  說罷,又見那頭元老夫人服下‘四逆湯’悠悠醒來。

  她的嘴里一直呢喃著“瑜兒”二字,喚得人心酸不已。

  洪瑞進(jìn)去好生安慰一番,出來之后臉有怒色,他看向宋玄道:“許家的人來鬧過,元老夫人知道元兄的事情后才急病倒下?!?p>  “那許家亦是欺人太甚,衙門尚未將元兄定罪,他們怎可這般!”

  宋玄搖了搖頭,無聲嘆息。

  許夫人現(xiàn)在日日在衙門前鳴冤,請求衙門將元瑜速速定罪,如今大街小巷還有誰不知曉此事。

  若元瑜是清白的,事情被傳成這樣,家中老母又為此病倒,真是造孽。

  宋玄辭過洪瑞之后,與伍彥驅(qū)車回城。

  他在馬車內(nèi)默然無語,伍彥拿藥方去抓藥時,順便買了幾個燒餅,這會肚子餓了才想起來。

  他用布包中掏出燒餅遞給宋玄,道:“宋七哥,還得好些時間才回到府學(xué),先用燒餅充充饑罷?!?p>  宋玄回神,接過燒餅,看向伍彥微微笑道,“今日,倒是勞你跑來跑去的。”

  伍彥摸摸頭笑道:“自從我隨章寶學(xué)了武后,身體強(qiáng)壯多了,又怎會累,宋七哥你且放心?!?p>  宋玄又想到,伍彥翻墻時那輕快架勢,應(yīng)當(dāng)是不假。

  他咬了幾口燒餅,正欲抬手去拿水囊時,見布包旁散落一張紙。

  他拿過紙張看,原來是今日李大夫?qū)懙姆阶印?p>  “炙甘草、生附子、干姜。”宋玄一手拿著方子念叨著,一手拿著被啃了一半的燒餅。

  他緩緩將藥方子放下,心中不停地思索著,他不相信李慎會無意將姜能助陽的法子告知許成。若是有意告知,又會如何。

  還有許成院中栽種的姜,這其中又有多少聯(lián)系,宋玄一時思慮不清。

  他將吃了一半的燒餅擱下,心中一直想著,李慎明知許成經(jīng)常流連煙花之地,定然對助陽一事極為熱切,為何他要讓許成吃姜。

  難道,這是僅僅是為好友排憂解難?

  宋玄腦海中浮現(xiàn)古人之言,“一年之內(nèi),秋不食姜;一日之內(nèi),夜不食姜?!?p>  姜性辛熱,許成以姜佐酒。

  忽然,宋玄用折扇拍了一下大腿,“冬日時,人們常飲酒暖胃,可見這酒亦是溫?zé)嶂铩!?p>  伍彥見宋玄自言自語地思索問題,他已然習(xí)慣,干脆自顧吃著燒餅,并未出聲打擾。

  宋玄將視線投向那‘四逆湯’的方子,生附子和干姜同用,尚且需炙甘草中和,若是獨(dú)獨(dú)飲酒吃姜,怕是不妥!

  思至此,他眼前猛然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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