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給她下毒,是不是有些太班門弄斧了些。
如此,她當然要好心的幫幫人家不是,別的不說,讓那個像要她命的人高興高興,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對方究竟能高興多久,她就不能保證了。
喝完酒,慕云舒叫來一個丫鬟吩咐道:“這天兒雖然是春季,但是也太悶熱了。你去廚房拿些解悶熱的葡萄給我與陛下。”
丫鬟領命去了。
歌舞換了一輪又一輪,起初眾人還比較拘謹,最后也變得慢慢放松了。
因為他們的陛下與皇后,在上面拼酒,比得不亦樂乎,根本就沒時間管他們。
不過他們倒是也發(fā)現(xiàn)了驚奇的一點,他們的皇后,不是一般的能喝,雖然現(xiàn)在看她的臉頰已經(jīng)開始變得緋紅,但是人似乎還是精神的。
反而納蘭無缺,還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和慕云舒比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臉色都沒變,說的話卻不超過五句,基本上都是慕云舒在自言自語。
“你說我們再這么喝下去,這丞相府的酒不都給我們喝完了?!?p> 慕云舒指了指慕之銳,小聲地道:“你說,我爹會不會對我有意見,下次都不給我來了啊~”
不知是不是酒勁上頭了,慕云舒說完最后一個字,還故意拉長了語調(diào)。
“……”納蘭無缺不說話。
見此,慕云舒癟了癟嘴,嘀咕道:“真不知道你這一天天的一句話不舍得說是怎么過來的,竟然有人受得了你?!?p> 和魄兒那丫頭簡直一模一樣,這兩人不愧是仇人。
而那個能受得了的人,指的自然是白琛。
白琛聽出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還別說,他有時候真的受不了呢。
他也是個話特別多的,而納蘭無缺也不會在他面前就會多說點話,所以有時候他也很納悶不是?
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老大,他又不能有什么怨言。
納蘭無缺還是不說話。
慕云舒也已經(jīng)習慣了,自顧自地給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明所以地道:“這宴會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們玩點不一樣的?”
納蘭無缺看了慕云舒一眼,不知道她所說的不一樣是怎么個不一樣法。
只見,慕云舒站了起來,剛想開口說話,卻見她突然捂著小腹,臉色猛然一變。
“嘭?!?p> 慕云舒急忙抓著桌子,卻不小心弄掉了在比較旁邊的一個盤子,發(fā)出盤子破碎的清脆聲響。
頓時,全場突然安靜了下來,連那些舞女都停止了動作,個個目光朝著慕云舒這邊看過來。
誰知下一秒,慕云舒竟然噴了一口鮮血。
“小姐!”
翡翠第一個反應過來,她驚呼一聲,立刻上前扶著慕云舒坐下。
完了完了,小姐剛剛來月事,本來就不應該飲酒,這下子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只是,這即便是來月事期間飲酒,那也不至于喝著喝著就給喝吐血了吧。
“這這……”
其他人更是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突發(fā)狀況,現(xiàn)場不免有些慌亂,不過他們最多也就交頭接耳,不敢大聲說話。
白琛嚇了一跳,下意識道:“皇后娘娘,你這不會是喝得胃出血了吧?!?p> 不過,看著,不怎么像啊。
慕云舒坐回位置,她拭掉嘴角的血跡,看著白琛十分嫌棄地開口:“你個庸醫(yī)?!?p> 什么眼神,她都做得那么明顯了。
“我……”白琛語塞,不過還是乖乖的走到慕云舒身前給她把脈。
就算他不愿意也沒轍,誰讓這里就他一個人懂醫(yī)術(shù)。
這時候,慕之銳走了上來,面帶關(guān)心的問道:“皇后娘娘沒事吧。”
眼前這情況,慕云舒估計是招人暗算的可能性大,不過,會是哪個沒腦子的女人干的,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場合。
白琛雖然說醫(yī)術(shù)十分精湛,不過對一些毒也略懂一二,這一下子就看出來慕云舒哪兒出問題。
“皇后娘娘,你這是中了毒,七步散?!?p> 白琛的話剛落,眾人都驚得瞪大眼睛,同時也在暗暗擔心自己。
“啊,什么,怎么會這樣?!?p> “就是,誰敢下毒毒害皇后娘娘,不要命了?!?p> “天哪,那我們,我們是不是都有嫌疑?!?p> “……”
皇后娘娘怎么會中毒,這毒害皇后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要是陛下因此發(fā)怒起來,他們恐怕想安全脫身都難。
有的人是擔心自己受牽連,而有些人是真的慌了起來。
丞相夫人帶著質(zhì)問的眼神看向慕云舒身后的一個丫鬟。
不可能啊,慕云舒中毒后一步也沒走過,她又不是因為飲酒,為什么會吐血,她不動,又怎么會提前毒發(fā)。
如此,豈不是讓慕云舒又逃過了一劫,而且,要是這讓陛下查起來……
丫鬟也緊張的搖了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七步散,顧名思義,中毒者吃下后,七步之后必定會毒發(fā)身亡。
而且七步散無色無味,中毒了也沒有什么不舒服,就是七步之內(nèi)取人性命。
很多中了七步散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如此劇毒,竟然有人敢在這兒用。
“那那那,我家小姐會不會,會不會出什么事啊。”
翡翠急得都快哭了,但是也說不出那個字。
小姐好端端的怎么會中毒呢,到底是誰要害小姐,是夫人還是將軍夫人,或者是府里面哪位姨娘。
慕云舒拍了拍翡翠的手,安慰道:“翡翠,不著急,我沒事的,這不是有個醫(yī)術(shù)精湛的人在這兒么?!?p> 說完,她還特意指了指白琛。
白琛眼角一跳,這祖宗之前不還說他是庸醫(yī)么。
果然,女人變臉的速度,都是一樣的快。
“皇后娘娘是中了七步散,不過娘娘誤打誤撞,正好剛才用了些偏涼性的水果,刺激了毒素,才讓七步散有了反應,如今只要娘娘不走路,待我找到解藥就沒事了?!?p> 不過,白琛心里有種感覺,慕云舒剛才叫下人去拿來的葡萄,絕對不是碰巧,而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現(xiàn)在。
“那不知白大人大概何時能找到解藥?!蹦街J開口問。
畢竟,他也是最不希望慕云舒有事的那個,不然他養(yǎng)了那么多年的棋子就這么死了豈不是白費了他那么多精力。
況且,慕云舒還是他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這個,我對毒術(shù)了解不深,具體時間我也不敢確定?!?p> 他哪是不敢確定,他是早就確定了,不過解藥也不在他身上,況且,納蘭無缺都沒開口,他聽命于納蘭無缺,沒有吩咐,他才不管慕云舒是死是活。
納蘭無缺接收到白琛詢問的眼神,才動了動嘴。
“那就查吧,這件事,查不出來,你們所有人都不用離開這里了?!?p> 聞言,除了慕云舒和白琛,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顫抖著身體猛然跪下。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饒命啊。”
“陛下,臣等也是不知道皇后娘娘為何中毒,請陛下明察啊?!?p> 他們不過是受邀來參加宴會而已,又怎么敢對慕云舒做這樣的事情呢,若是可以,他們自己都想把那個人給揪出來,以證清白。
“慌什么。”慕云舒淡淡地道:“這結(jié)果查出來了,你們不就安全了?!?p> 不就是因為納蘭無缺的一句話而已,這些人就能慌張成這個樣子,看來,納蘭無缺也不是毫無建樹啊,至少這個外表還是挺能唬人的,至于真的能唬人還是假的都不重要。
白琛得到了準話,倒是很認真的地查探了起來。
先是把慕云舒今天用過的東西,食物,喝過的酒全部查過了一遍,然而卻什么東西都沒查到。
到最后,連白琛都有些自我懷疑了。
自從宴會開始,慕云舒一直都在他眼皮底下,他想了想,并沒有發(fā)現(xiàn)慕云舒何時有過異樣的時候。
他雖不怎么了解毒,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