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你,你也不用和誰比,即是那個人是云(女戉)。”鐘聲晚看著她認真道。
“真的嗎?”云媱抬眼看著他,有些不相信,追問道。
“嗯!”鐘聲晚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我若以后再不回蓮池書院了,你會怪我嗎?”云媱又問道。
“不會的!你不想回便不回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鐘聲晚承諾道:“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又怎么會怪你呢?”
“謝謝你,鐘哥哥。”云媱低頭道。
“你也叫我哥哥了,兄妹之間哪有這么客氣的?”鐘聲晚微笑道。
云媱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遠處的葉知秋看著兩人,心里一時五味陳雜,不知是什么滋味,將手上的筷子‘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
旁邊的人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都看向他,有人小聲議論道:“干嘛呀?”
“別看了,快吃飯吧!”旁邊的人忙提醒道。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幾聲鐘聲。
上課的時間到了,學子們都忙起身向講堂趕去。
廣業(yè)堂內(nèi)
葉知秋看著窗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第一次覺得上課的時間過得如此緩慢,頭一次在上課時走神。
“葉知秋,這個問題你來回答一下?!绷璋财谠S的看著他道。
葉知秋方回過神來,站起身歉聲道:“煩請先生將問題再說一遍,學生方才沒有聽清?!?p> “學生入學后,每年都檢查些什么?何為小成?何為大成?”柳予安又將方才所問的問題重復了一遍。
“《禮記·學記篇》中有言:比年入學,中年考校。一年視離經(jīng)辨志;三年視敬業(yè)樂群;五年視博習親師;七年視論學取友,謂之小成。九年知類通達,強立而不反,謂之大成?!比~知秋略作思索,朗聲道。
柳予安點頭贊許:“不錯,一字不差!”話鋒一轉(zhuǎn)又道:“雖然這幾日要忙著舉辦典禮,有些繁忙,但學業(yè)亦不可放松,平時要注意勞逸結(jié)合,莫要顧此失彼?!?p> “是,先生教誨,學生定當銘記于心?!比~知秋恭敬道。
“嗯,坐下吧!”柳予安便接著講起了課。
好不容易下了課,葉知秋一抬眼,隔著窗子就看見云媱和鐘聲晚兩個人,站在修道堂的廊下說說笑笑,甚是親密。
剛平息下去的情緒,又升了起來。
另一邊的云媱和鐘聲晚正在說話,有學子到跟前來,看了看兩人道:“請問哪位是鐘聲晚鐘學長?”
“我就是,有什么事嗎?”鐘聲晚舉手笑道。
那人指著廣業(yè)堂道:“柳先生讓我過來傳話,說是有話要跟您講,麻煩您過去一趟?!?p> 只見柳予安站在廊下,朝他招了招手。
鐘聲晚向云媱道:“我去去就來。”便跟著那人過去了。
云媱一面等著鐘聲晚過來,一面不時地朝廣業(yè)堂那邊張望。
忽然覺得背后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忙回過頭去,只見修道堂門口站著一個女子,正看著自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一瞬,那女子便轉(zhuǎn)身進了堂內(nèi)。
云媱有些摸不著頭腦,也沒在意,過了一會兒鐘聲晚回來了,云媱忙迎上去問道:“先生找你有什么事嗎?”
“哦,先生說我雖然只在這兒待兩天,但也要按照書院的規(guī)矩來,修道堂皆是新生,我在這兒不合適。”鐘聲晚解釋道。
“有什么不合適,莫名其妙!”云媱有些不滿:“那他讓你去哪兒?。俊?p> “說是讓我去廣業(yè)堂。”
“什么時候去?現(xiàn)在嗎?”
“嗯,一會兒上課了就過去?!?p> “會不會是剛才我們上課說話,被先生看見了,所以他一生氣就要把你調(diào)走呀?”想到這兒,云媱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忙道:“我去跟先生講,我上課再不跟你說話了,這就去把座位調(diào)開,讓他不要把你調(diào)去別的講堂!”畢竟好不容易才碰到個熟悉的人,哪怕上課不坐在一起,只要在同一間講堂里也是好的。
“你想多了!不是先生為難我們。”鐘聲晚拉住她,笑道:“按照規(guī)約本來就應該是這樣?!?p> “是嗎?”云媱半信半疑道。
“你們蘭溪書院的規(guī)約,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那么多條!我哪里清楚?”云媱不以為然道,好不容易碰到個熟悉的人,又要走了。
“你放心,得了空我就來陪你聊天!”鐘聲晚道。
“嗯,那要不要我去問先生,給你借幾本書?”
“不用,不用,過去了,我和別人合著看一本就行了,不用這么麻煩?!辩娐曂韲诟赖溃骸澳阋粫荷险n時要安心聽講,別老是發(fā)呆,也別跟人說閑話,知道嗎?”
“知道了。”云媱有些不舍,剛才在座位上才說了幾句話,這會兒又要分開了。
“好了,我過去了!”鐘聲晚道。
“去吧!”云媱無奈的擺了擺手。
待他過去后,云媱才忽然想起:廣業(yè)堂?不就是葉知秋待的那個講堂嗎?那這件事和他?
想到這里,憤憤道:好你個葉知秋!給我等著!便繞過眾人,到了廣業(yè)堂門口。
“葉知秋!葉知秋!”云媱隔著窗子向里喊道。
有少年抬起頭,朝這邊張望著。
“作什么?”葉知秋將手中的書放下,抬了抬眼,向窗外道。
“昨晚的話我不過是隨口一說,并不是有心的,我向你道歉便是,你為什么背地里去找先生,好讓他把鐘聲晚叫去廣業(yè)堂?”云媱兩手扒著窗臺問道。
“是先生叫他去的,跟我有什么關系,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找先生呢,跑到這兒來找我有什么用?”葉知秋反問道。
“若不是你跟先生說,怎么好端端的會把他叫走?”
“哼!你當我本事很大嗎,我說什么先生都肯聽嗎?”葉知秋譏笑道,一時又想起昨晚山長說的話,不禁有些生氣。
“那可不一定?!痹茓劦吐暤?。
“你親眼看到我跟先生說了?何時?何地?”葉知秋站起身來至窗前,看著她追問道。
“我――”云媱一時說不出話來,這本是她的猜測,她哪里有什么證據(j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