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起去爬山吧?!?p> 收到信息的時候,劉若正躺在床上,思緒紛飛,滿腦子里回旋的盡是“我竟然戀愛了”了和“天哪,我居然有男朋友了”這樣的想法。
她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戀愛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反應,但她確實已經(jīng)在消化這件事情上浪費了好幾個小時。
楊懿是我男朋友。
新聞學院的楊懿竟然是我男朋友。
我暗戀并且遙望著的人怎么就變成了我的男朋友了。
她越深入地想,越覺得事情的發(fā)展不可思議。
也就是當事情的結(jié)局按照希望的模樣出現(xiàn)時,她反倒是不能夠平靜地相信的。
劉若的手顫顫巍巍地在鍵盤上敲下兩個字“好的?!?p> 角色身份的轉(zhuǎn)變又把她變回了當時面對他都覺得害羞的狀態(tài),她真是沒有出息啊。
而另外一頭的人,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心無旁騖地握著手機,哼著歌。
面容好不歡快。
機敏過人的張欽一看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湊近。
“喲呵,這下我懿總是談戀愛無疑了吧,哼著小歌挺歡快的啊。”張欽伸出手去摸自己腦門上的才剛刺出來的一丁點兒的頭發(fā),“看來還是要梳個背頭才能有機會啊。”
楊懿笑了笑,“你以前不老梳背頭嗎?也沒見著你談了呀,游戲不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嗎?!?p> “咳,說的什么話呢,以前沒有危機感,現(xiàn)在想想都快畢業(yè)了,這樣下去遲早是要打一輩子光棍的了?!睆垰J摩挲著頭,讓人看不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俺隽松鐣⒆泳透床簧衔疫@種只會打游戲的宅男了,唉?!?p> “對了,那你上次說的那公司怎么樣?能去實習嗎?”楊懿問起張欽的實習情況。雖然張欽平時給人的印象就是沉溺游戲的網(wǎng)癮少年形象,但其實他對于游戲的熱愛是深沉而堅定的,加上自己的文采和溝通能力,雖然看似不務正業(yè),但也是早就想好了自己要往游戲策劃的方向去發(fā)展的。
怎么說,還是挺厲害的,玩也玩出了自己的一條道。
張欽點點頭,笑得花枝招展的,一看事情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應該是穩(wěn)了吧,我簡歷已經(jīng)遞過去了,師兄說可以忙完大三,暑假就過去實習了?!?p> 工作的方向落實,張欽的石頭也終于落地,不然回家不等他爸媽說些什么,她姐姐的拖鞋板就會等著他了。
“工作找不到,女朋友也沒有,嘴巴還這么欠,養(yǎng)你這張嘴有什么用?!彼X子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他姐姐猙獰的面容,不忍抖了個哆嗦。
“那你呢,保研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了?”
楊懿放下手機,“不保了吧,我最近就有實習了,可能再過個兩周就過去吧?!?p> “不跟你爸媽商量一下?”
“和他們提過了,我爸媽說我自己想清楚就好了,畢竟這是我的生活嘛。”
張欽點點頭,“也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沒必要隨大流。不過,你這剛談上戀愛,就又要去實習了,哪里還有時間陪師妹?!?p> “瞎操心什么呢,工作和戀愛,并行不悖吧?!睏钴操┵┑?,“也正好趁著還有充裕的時間,出去好好放松下,明天出去玩。”
“什么,這么麻溜地,就帶女朋友出去玩了。最近天氣回暖了,這么舒服的天氣,是該出去玩啊。不過,沒機會打球了?!?p> “什么沒機會打球?打球的時間一大把呢。又不是只有明天。”
張欽搖搖頭,嘆嘆氣“人家都說女孩子重色輕友,我看你也差不多。都去吧,去吧,現(xiàn)在你和劉若喜結(jié)連理,張京宇又和那林可萱破鏡重圓,就剩我孤魂野鬼的,實在太凄慘了?!?p> “你就是嘴強王者,我就沒見到你正兒八經(jīng)地追過女孩子,天天擱這兒耍嘴炮,你要是把你對游戲的心思分一半給女孩子,你現(xiàn)在哪兒還有時間在這里跟我嘮呢?!?p> 張欽撇撇手,“順其自然,順其自然了,對了,你昨天去都發(fā)生什么啦,你都沒跟我講呢?!?p> “你怎么這么八卦呢,講什么?就講情侶該講的話唄,想知道講了什么,你自己去談個女朋友不就知道了?!?p> “有沒有和她確認我上回看到她微信置頂是你的事兒?”張欽挑挑眉,他當時就是發(fā)現(xiàn)了這秘密情報迫不及待地告訴給了楊懿,還趁機謀劃了讓楊懿送劉若回寢室的事件,他可是這樁喜事里推波助瀾的小能手。
楊懿搖搖頭,“沒有。”
“那你有沒有告訴她,你就是那個在機場英雄救美的讓她念念不忘的恩人?”,張欽有一回在楊懿桌子里找U盤的時候剛好發(fā)現(xiàn)了帶有航空公司Logo的裝著劉若的照片的水晶物件,后來在他屢次的“嚴刑逼供”下,楊懿說出了他在機場和劉若萍水相逢的事情。
就是劉若開學,和朱莉一起到BJ的那次。
楊懿當時因為迎新的事情,提前幾天回了學校,就剛好碰上了劉若和朱莉。當時剛好自己臉上過敏,戴著口罩和帽子,遮得嚴嚴實實的,所以劉若自然也沒有記得他的樣子。
當然,一開始他也并沒有認出劉若,他拾到她的物件也從來認為那是一件永遠無法歸還的物件,他便隨手放在了抽屜里。
也是在知道了劉若這個人以后的一段時間。
他在抽屜里無意摸出了這件物件。
連自己都不禁感慨命運的強大之處。
如果記憶還可靠的話,他聽到當時另外一個女孩子向司機師傅報的目的地是另外一所學校的名字啊。
怎么突如其來地,怎么剛剛好,這個女孩子會是這個他剛認識不久的人呢。
楊懿是21世紀信奉科學主義的好少年,但冥冥中,形如命運的牽引的緣分的東西,就帶著不可抗拒的牽引力,把他們一點點地,一點點地捆綁在一起。
如果說此刻的他完全不信命,是不可能的,他愈發(fā)地相信,所有事情的發(fā)生都是有道理的。
即使是那些看似突如其來的感情,也是有跡可循的。
楊懿搖搖頭。
“沒說,我有病啊,說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