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委托人
好容易折騰完了早飯，小姑娘自個去玩了，贏藍收拾好桌子，坐在蕭灑面前?！霸趺礃?？”
“什么怎么樣？”
“別裝傻，工作的事兒，我只關(guān)心錢?！?p> “被錄取了，外勤跑業(yè)務(wù)，敢情你都知道？”
“廢話，你這種死宅，大半夜不在家打游戲，不是出去找工作難道去洗浴中心？”
“也可能我去打劫啊?！?p> 贏藍撇撇嘴，笑道：“老弟，就你這樣的，別讓人給劫了就不錯了?！?p> “你難道就不好奇不想問問，啥工作半夜面試??？”
“哦，奇怪嗎，連大洋彼岸米國51區(qū)的秘密都要公布了，這世界啥怪事沒有?！?p> 簡直沒法聊了，蕭灑站起身，“有個單白天要去處理一下，小祖宗就你照看吧?！?p> 贏藍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沖著蕭灑臉上噴煙，“可以，那保姆的錢怎么算？”
“這也算錢？藍姐，你不要這么俗氣好不好！”蕭灑聲音大起來，我冤不冤，憑空多個孩子，這要增加多少負擔啊。
“經(jīng)濟社會處處要錢兒，老姐我也很無奈啊。不過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我可以免費幫你找找孩子的家長。”
“謝了！”蕭灑關(guān)門而去，不想再和這個鉆錢眼的女人交流下去，免得被污染。
與委托人預(yù)約見面時間是晚上十九點，蕭灑回去又睡了一覺，十點多起來時，發(fā)現(xiàn)小樂樂不知啥時候回來，正坐在桌前畫畫呢，小姑娘專注的樣子挺可愛，居然沒折騰蕭灑。
蕭灑決定出去走走，看了眼小樂樂畫的畫，紙上用彩筆畫了兩個小人，面對面坐著。雖然蕭灑眼中只有黑白色，但不影響想象中插上彩色的翅膀，何況小孩子手里的畫筆，當然是五顏六色的。
蕭灑把孩子抱在腿上坐好，指著畫紙問道：“告訴爸爸，小樂樂畫的這是什么呀？”
“這是床?！毙窐吩趦蓚€小人下面畫了條橫線，又指了指小人，“這是兩個小姐姐，正在說話呢?！?p> 雖然畫風清奇，蕭灑還是能辨認出，這是兩個扎著馬尾的女孩兒，神情一致，出奇的相似，身上穿著勉強可以叫做校服一樣的東西吧。
“小樂樂乖乖畫畫，我有事出去，你要聽話，我給你買好吃的?！笔挒研」媚锓呕匾沃校龑Ｗ嫯?，居然沒纏著他。
蕭灑出了城中村，隨便吃點東西當做午飯，坐車來到了金元大廈，直奔地下停車場，想看個究竟。那個生門出口還在，可是進去后想找通往事務(wù)所的電梯，卻怎么也找不到，兩臺電梯反復(fù)坐了幾次，也沒找到人生規(guī)劃事務(wù)所。
他也懶得再打聽，估計整大廈，也絕對找不到事務(wù)所。
時間還早，他第二站取道直奔舊城區(qū)，很快找到寫著“死”字的三層破敗小樓，院里有很多慕名而來拍照的人，后院則是另一片斷壁殘垣，沒有灌木叢，也找不到哥特式風格的建筑。
蕭灑擦擦汗，一切皆如所料，事務(wù)所根本不存在于這個時空，看來只有特定時間，才能進入糖擰街死宅。
這么折騰下來，很快到了下午五點，他簡單吃過晚飯，收拾一下，便趕往委托人家中。
委托人居住的地方是一處老舊小區(qū)，周邊環(huán)境比蕭灑住的城中村強不了多少。委托人一家租住在小區(qū)邊緣的一間地下室中，用間壁墻勉強隔開兩間屋子和一間廚房，還有個窄小的洗手間。門口有條狹長走廊，居住環(huán)境陰冷潮濕壓抑憋悶，讓人透不過氣來。
委托人姓王，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女性，本身有工作，收入狀況還可以。丈夫叫趙曉斌，在某單位工作，是個小干部。要開解疏導(dǎo)的是她家的女兒趙小芳，正念高三。蕭灑來的時候，趙小芳在學(xué)校上晚自習，丈夫有應(yīng)酬，都沒回來。
蕭灑和委托人聊了聊，大致了解事情原委。
趙小芳學(xué)習成績在年級一直名列前茅，加之性格開朗，懂事體貼，很有人緣。周圍人都說這孩子是重點大學(xué)的料，一定會有出息。家人也視她為驕傲。按說這么個三口之家，父母收入也可以，和和美美，是沒什么煩惱的?？墒沁M入高三后問題來了，開學(xué)時還算正常，在一模時的成績也比較穩(wěn)定。可忽然間性格大變，變得敏感多疑自閉抑郁，注意力不集中，記憶減退，成績也迅速下滑。二模測驗時跌出前十，三模時更是被第一梯隊遠遠甩開，再后來就每況愈下。照這個趨勢下去，高考過一本線都成問題。
因為這事，家長和老師都急得夠嗆。
說到這里，委托人眼圈一紅，忍不住落下淚來，她連忙轉(zhuǎn)過身，掏出手帕擦擦眼睛，低聲說道：“讓蕭先生見笑了?！?p> “不用介意?！笔挒[擺手，“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理解?！?p> 委托人又說道：“我們想了很多辦法，可都沒有改觀。覺得這孩子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問又問不出什么，所以才想到……”
說到這里，她看了眼蕭灑，“安大師說蕭先生是心理學(xué)博士，尤其善于拿捏高中小女生的青春期心理，我沒想到……您這么年輕?！?p> “看樣子王女士是不相信我?！笔挒⑸袂樘谷?，反問一句，“難道您覺得那些中老年男人才可靠？把孩子交給他們，反而放心？”
心中暗想，瞧這意思委托人與老安通過電話。安靈這老東西太沒譜，簡直胡說八道，什么叫善于拿捏小女生的青春期心理，搞得我是那種怪蜀黍似的。
“蕭先生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蔽腥嗣鎺敢猓B忙解釋：“而且聽您這樣一說，高中小女生心理輔導(dǎo)，還真是年輕英俊的更好些，那些老年男人……確實不太妥當。”
“您終于開竅了?！笔挒Ⅻc頭道：“其實我學(xué)的是醫(yī)科，來這兒之前，在醫(yī)院待過一段時間，對心理輔導(dǎo)還是不陌生的，我可以試試開導(dǎo)一下你女兒?！?p> 蕭灑前世是外科醫(yī)生，有多年與患者及其家屬打交道的經(jīng)歷，揣摩人心還是有些經(jīng)驗的。他這種看起來謙遜的態(tài)度，反而增加了王女士的信任和好感。
“蕭先生真是謙虛，不像這社會有些人，冒充專家學(xué)者，動不動報出一堆嚇人的頭銜，要不就拿出些假證，其實都是些騙子。”
“都是為混口飯吃，他們也不容易?！?p> “醫(yī)者父母心，蕭先生真是寬宏大量?！蓖跖抠潛P道。
“我能看看您家里的布置格局么？”
蕭灑不知如何著手，就想四處看看，最好能找出些頭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