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目的
吃過午飯，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上路了。這次，我沒有特意去告訴母親，只是拜托桃仙幫忙給母親帶了一封信，信的內(nèi)容也只是告訴母親我已經(jīng)痊愈以及將要出一趟遠(yuǎn)門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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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鎮(zhèn)是你原來居住過的地方吧，厲府……”晟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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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厲府是母親的父親所住之所。”我低聲回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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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還在世時，我們曾經(jīng)居住在距離柳鎮(zhèn)不遠(yuǎn)的郊外，距離就好像從母親居住的地方到離灤河鎮(zhèn)一般。所以，對于柳鎮(zhèn)，我并不陌生……不，準(zhǔn)確的來是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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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厲嵐明，我雖然見識過他的吝嗇與不和善，卻沒有真正的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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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菀，我是說如果……如果，厲嵐明跟西國國君一樣……你要怎么辦？”晟看向不遠(yuǎn)處，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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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辦？”我垂下眼眸，假裝沒聽懂晟的意思似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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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一邊是溫柔受人愛戴的厲嵐明，一邊是吝嗇暴力的厲嵐明。大家更想留下的，是溫柔的那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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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沒有回應(yīng)。我心里希望留下的……也是那個溫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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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接近柳鎮(zhèn)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了，像往常一樣，戚城找了個沒有人的郊區(qū)將我和晟放下。厲嵐明像是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一般，我們到的時候，他正站在屋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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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你們多時了?！眳枍姑餍χ鴾厝岬恼f道，又看著我繼續(xù)溫柔的說道：“想不到多年不見的孫女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你母親的身體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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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低聲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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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厲嵐明，絕對不可能是真的厲嵐明明，我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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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幾位里面請吧，我已經(jīng)命人備好酒菜了。”厲嵐明一邊說著一邊將我們引到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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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一個年級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興奮的朝厲嵐明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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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兒?！眳枍姑餍χf道，“爺爺今天有重要的客人，一會在跟你聊哦。對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眳枍姑鲗⑴⒁轿业纳砬?，溫柔的說道：“這位是姐姐哦?！?p> ?
“姐姐？”女孩歪著頭疑惑的看著我，嘀咕道。
“對哦?！眳枍姑餍χf道：“對了，跟你一樣，也叫厲小菀哦?！?p> ?
“厲……小菀？”我征了征，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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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寄托對你的思戀，才叫這個名字的哦?！眳枍姑骺粗倚χ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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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也叫厲小菀的女孩笑著上前包住了我，在我耳畔小聲的說道：“我知道你，你是那個半妖。還有……爺爺憎惡你，我不叫厲小菀，我叫厲！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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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荀放開我，笑著說道：“那我就先不打擾爺爺和姐姐敘舊?！?p> ?
厲荀的話不斷在我耳邊回響，我怔怔的跟在他們身后走進(jìn)了一件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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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就是你送過去的吧，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過來吧?！逼莩亲潞螅恼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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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神界第一神使，這種事情，果然瞞不住你。”厲嵐明一邊幫戚城斟酒，一邊笑著說道“不過這些事情，我們吃完飯之后在慢慢說吧，別浪費了一桌子好酒好菜?！?p> ?
“你的目的是什么？”戚城沒有理會厲嵐明的話，冷冷的問道：“元禾……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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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迫不及待嗎？”厲嵐明看著戚城笑著說完，將斟滿的酒送入了口中，又轉(zhuǎn)向我笑著說道：“這么多年不見，孫女也沒有什么話想要跟爺爺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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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咬牙，低聲說道：“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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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我要是的話，你也進(jìn)不了這個大門吧?！眳枍姑饕琅f笑著說道：“怎么樣？即使是這樣，你也還要救那個厲嵐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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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說不出口。
那夜的黑暗在我腦海中越來越清晰，那疼痛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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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晚你們還是需要先好好休息一下啊?！眳枍姑髡酒鹕恚χf道：“東邊的廂房我已經(jīng)都騰出來了，你們可以盡情的挑選。不過我想……你們能選擇的也只有一間吧?！?p> ?
厲嵐明說完便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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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菀！”戚城連忙扶住正往下倒的我，擔(dān)憂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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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我有點頭暈?！?p> ?
戚城和晟大概知道了我的過往，我們心照不宣的選了最右側(cè)的房間。正如厲嵐明所說，東邊雖然一共四間廂房都打開著，但是另外三間房間于我而言，都是噩夢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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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知道的吧……”我強(qiáng)撐著坐下床頭，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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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菀……”晟擔(dān)憂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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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記了，可是，在踏足這里的時候……過往的事便又越來越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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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很差勁……可是，他猜的沒錯，救厲嵐明什么的，這種話我根本說不出來?！?p> ?
“安心睡一覺吧?！逼莩菧厝岬拿业念^，說道：“救人什么的，也不是我們的義務(wù)，我們只是來查暗靈的事。交給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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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桃仙說的沒錯，那個在背后操縱暗靈的人，針對的人就是我。”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滴落到手臂上，“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又是為什么，可是……對不起，讓你們也受到了這樣的牽連?！?p> ?
“說什么呢?！标商洗差^，看著我說道：“這種事情還沒有定論呢，再說了，就算真的是針對你的，我們也會一直站在你身邊的。因為，你是我們最重要的小菀，是我們甘愿追隨的神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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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晟……”我噙著眼淚，看著晟。不管這樣的話是安慰還是真心，我都無比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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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說過會保護(hù)你的！”戚城冷冷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可卻溫暖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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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亮好像比以往的更圓更大，月光也似乎更溫柔了一些。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戚城和晟站在屋門前不知在說著些什么，晟一直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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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間，我好像看到了從前，看到了我在柳鎮(zhèn)上生活的歲月，也似乎看到了那也寒冷而漆黑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