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沉穩(wěn)應(yīng)道:“正是?!?p> 菅玉婷見機(jī)會絕佳,對太子含情脈脈望著,“太子果真心懷天下,愛民如子,行事如此迅雷烈風(fēng),乃當(dāng)朝拔煩之才,仁心日月可鑒,如立不敗之地?!?p> 這彩虹屁太子很受用,猛地又覺得菅玉婷比明若曦美了幾分。
明若曦哪管兩人你儂我儂,忒煞情多,非常煞風(fēng)景地吐了一句,“此三千萬非彼三千萬!”
菅玉婷搶了太子的話喝斥了,“不得無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雷霆雨露皆為恩澤。你怎么還敢讓太子分彼此?”
明若曦淡然自若,朱唇輕啟,巧笑嫣然,“這帳目看名字,拿銀記人頭,每個掌柜都知道。若按太子和菅姑娘理論,豈不是餛飩店一日賣下來,只收七文銀便可?!?p> 適時,混沌的大概市價是七文銀一碗。
太子豈肯言敗,哼一聲,轉(zhuǎn)過身來,揮了衣袖,威壓逼人。
“明若曦,不知道你在跟本太子糾纏什么。一個三千萬和兩個三千萬。有什么分別?總之都是三千萬,本太子心里裝著黎民百姓,具體數(shù)目無關(guān)緊要,只要心意盡到就行了。”
此言一出,看來是要撕破臉賴皮了。
一陣波濤暗涌中的沉默,太子的雙瞳威壓含火,劍拔弩張;明若曦美眸倔強(qiáng)慍怒,不依不撓。
“吱——”一陣尖銳聲打破靜寂。
小桃和杏花望去,只見一只穿了衣服的猴子正在尖叫,一老婦正手執(zhí)竹枝打它手。
這老婦先前睡在樹下,此時醒來,竟然多了一只猴子,想必是先前放在旁邊的背簍里的。
“你真的要?dú)馑牢伊耍 崩蠇D聲音蒼老,卻聲如洪鐘。佝僂的身形,顫抖的雙手,瞇成縫的雙眼,無不表明她是一個早已耳背的老人家。
她手中竹枝落下,打得猴子吱吱亂叫。太奪戲了,城墻上的六人都看向了她。
“你這潑猴穿了人衣,學(xué)了人樣,怎知還是個畜生性情!”
“給你說了一頓只能吃三桃,你卻是要了三個又三個;誒,給你說一次表演要三個三個筋斗連著翻,你卻翻了三個就再也不動了!”
這可正是機(jī)巧天成,城墻上太子愣了,若是用猴子行為來暗諷他,還真異曲同工。
“哪來的山野粗人,我這就去治她的罪?!陛延矜贸鲭x忿怒欲殺人。
“不必。”太子拉住了她,“父皇有言,勿擾民安?!?p> 那猴子受了痛,繩子從老婦手中掙脫,猴子亂串。
老婦在后面追趕,悲憤痛罵,“你這畜生,日日用鮮桃喂養(yǎng)你,你假裝多食便也罷了,可要你出力時,你卻耍詐,說你不懂算術(shù),可你為何毫不吃虧?我教你學(xué)了人樣,怎能不教你遵守人道!”
言辭尖銳,戳心入骨,若不是猴子叫聲太大,真是好一場指桑罵槐。
太子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紫,那真是妥妥的一個調(diào)色盤,臉面快掛不住了。
“去,讓她的嘴閉上?!碧訉ι磉吥切P命令道。
“是!”小廝是個低等侍衛(wèi),得令從墻上飛下,去處理老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