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辦公室里正在醞釀一場風暴,原因是斷刃對猿飛日斬直截了當說了禁術(shù)卷軸的事,猿飛日斬正在震怵于斷刃的大膽,也在猜測斷刃的真正意思,而辦公室里的斷刃卻只是沉默站在猿飛日斬面前,微笑看著他,安安靜靜等待著。
有關(guān)禁術(shù)卷軸,它的存在不能算是秘密,只要中忍到上忍層面的忍者,或多或少都會知道這個東西,不過約定俗成的是,沒有人會對它產(chǎn)生想法,或者更準確來說,對他有想法的大有人在,卻沒有一個會主動說出來,因為顧名思義便知道,那是禁忌。
如果換一個人對猿飛日斬說同樣的話,猿飛日斬敢肯定,他絕對會把這個人列入奸細的黑名單,讓人好好查查。
但斷刃不會,因為斷刃只是個孩子。
將滿十歲的少年,因為對未來的生活有點恐懼,所以希望獲得強大的力量,這在原則上是沒有問題的,猿飛日斬已經(jīng)快要老了,他每天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去忍者學(xué)校溜達一圈,看看那些朝氣蓬勃的孩子們,就像他的孩子一樣,斷刃雖然老成許多,但本質(zhì)來講也是孩子,同樣有被人諒解的權(quán)利。
年齡,就是斷刃直截了當說出這話的直接依仗,他考慮過,直截了當說話被三代拒絕,也好過鬼鬼祟祟旁敲側(cè)擊,至少會讓人感覺更舒服。
猿飛日斬仍舊沉默著。
……
……
辦公室不遠的走廊里,千手橙水正安靜等著,他沒有聽到斷刃這句很大膽的請求,要不然他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安靜。
一陣腳步聲打破了他的安靜,容顏清麗胸前卻很偉岸的綱手的緩緩走了過來,千手橙水的目光落在綱手那身略顯油膩的袍子上,微微一怔后苦笑說道:“綱手,你也該注意點形象了。”
“叫我姐姐。”綱手很不樂意。
綱手是森之千手一族的長公主,也是木葉的長公主,千手橙水則是二代千手扉間那一支的長孫,按年齡來說,千手橙水確實應(yīng)該叫綱手一聲姐姐,不過素來驕傲的千手橙水卻從沒叫過綱手一次姐姐,按照他的理論,雖然同是千手一族,但綱手是初代一支,他是二代一支,同源不同支,都是各自支脈的老大,論輩分應(yīng)該是一樣的。
“還有姐姐需要弟弟還賭債的么?”
千手橙水稍稍前傾,臉上神色不變,言語中卻滿是調(diào)侃之意,綱手也不在意,知道讓千手橙水叫姐姐沒戲,身形微閃,靠近千手橙水,一起靠在樓道的墻壁上,袍子衣角飄動,盡顯飄逸。
千手橙水百無聊賴,綱手搶先問道:“為什么你對旗木斷刃這么有好感?以前時候你也經(jīng)常去旗木宅,說是為了一飽口福,也說旗木家的兩個小子很有趣,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的情況不一樣了,你還是覺得他們有趣,才這樣做的么?未免太兒戲了!”
“你這樣說話,實在讓人有些討厭,好像別人都是小孩,只有你一個大人一樣,每次都以長公主的身份說話,怪討厭的,你只是個嗜賭如命的小女生罷了。”
千手橙水笑著回應(yīng),陽光照射在他英俊豐朗的面容上,讓綱手有一點恍惚,原本那個大大咧咧愛開玩笑,做事多半不正經(jīng)的千手橙水,似乎也有極大的改變。
千手橙水微笑繼續(xù)說道:“我和斷刃聊過,一個人弱小了就會被欺負,解決方法不是笑臉而是拳頭,你明白么?我覺得挺有道理的,我從小到大打架也都是這個道理,卻不知道怎么地,這個道理放在家族上就變了味?!?p> 綱手稍一沉默,問道:“所以,你在利用他?”
聽到這個問話,千手橙水笑了起來,目光移向走廊深處火影辦公室,仿佛能看到點什么,認真回答道:“我并沒有利用他,而是和他合作,說不定以后還要請他幫忙?!?p> “你瘋了?旗木斷刃他只是一個十歲大的孩子。”綱手轉(zhuǎn)過頭來,眉尖微蹙問道。
千手橙水想起和斷刃的接觸,微嘲一笑說道:“總有人將他看成孩子,事實上,他比你們想象的成熟的多?!?p> 綱手想起三代老頭子好像對斷刃也是同樣的評價,蹙著眉頭問道:“為什么你們對他的評價都這么高?”
千手橙水微笑說道:“因為你接觸太淺不了解,因為……他就是旗木斷刃!當初我也跟你一樣不敢相信,可斷刃給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驚喜,每次面對比他強勁很多的對手,他總是有辦法戰(zhàn)勝對方,你如果多關(guān)注一些,就會知道,我說的一點沒錯,斷刃是個真正的天才?!?p> “天才不等于強者,木葉隕落的天才排成隊,可以繞村子一圈?!?p> “你這么說沒錯,不過對于斷刃,我總覺得他值得期待……”千手橙水似笑非笑說道,似乎想起了點過往的趣事。
綱手靜靜看著他,語氣誠摯而毫不隱晦:“但是,小斷刃表現(xiàn)的有些冷血,如果你說的沒錯,他是個非常成熟的人,那他就會照著他的計劃行事,如果你有什么期待,最終可能會落空。”
千手橙水搖搖頭,他看著綱手的眉眼,認真說道:“你們不了解,斷刃這個人,看起來很冷血,他自己也說生性涼薄,但他其實是個極度外冷內(nèi)熱的性格,對他在意的事,他會拼命去做……他不想被人知道,所以我所說的還請你保守秘密?!?p> 綱手沉默不語。
千手橙水稍一停頓后微諷說道:“那個白癡家伙,以為能瞞得了別人,以為能瞞很長時間?他對于他父親的感情,還有對卡卡西的眷戀,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做的事哪一件不是為了這些感情?他很隱忍,以為裝作默然,就可以把這些當做秘密永遠隱藏,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或許是太過缺乏安全感?!?p> 擺了擺手,綱手還是表示難以理解,左右看了看沒有別人,沉默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組織好了,才對千手橙水神情凝重說道:“那也不應(yīng)該搭上整個千手一族的命運……而且,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千手橙水沉默。
是啊,結(jié)束了,斷刃進入暗部學(xué)習(xí),表示和他的關(guān)系從此中斷,暗部幾年的時間,以斷刃的進度來言,出來之后根本不需要他的指導(dǎo),他倆的師生關(guān)系,僅僅過了一月便宣告終結(jié),甚至別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千手橙水輕輕嘆氣,重復(fù)道:“是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隨即搖了搖頭,“千手一族這樣做,終有一天會后悔的,若干年之后,當斷刃站在忍界之巔,那時候的千手一族才會知道,他們錯過的究竟是什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想象得到,當斷刃在木葉村子有一席之地,那些叔叔伯伯,又會打著我的名義去招攬,去巴結(jié),只是那個時候,斷刃已經(jīng)成長到那個地步,還需要別人的招攬巴結(jié)么?”
“讓時間慢慢證明我說的一切吧……”
這次的事件,簡單來看只是一個懲罰斷刃進暗部的舉措,可實際上木葉多少家族都風起云涌經(jīng)歷了一些波折,宇智波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利益,千手一族也徹底從這件事抽身而出,用他們的話來講,就是千手一族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千手橙水一言一語之間,都是對懦弱忍讓的千手一族的抱怨,需要為這段才僅僅一月就結(jié)束的師生關(guān)系買單的人很多,千手一族也是其中一個。
綱手怔然,他對于千手橙水的改變有個印象,但千手橙水最后的這幾句話,其中的抱怨以為太過赤裸裸,又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
……
詭異的氣氛同樣在火影辦公室里蔓延著,里面是九成的尷尬,還有一成的陰謀味道。
猿飛日斬沉默了很長時間,看著斷刃和聲說道:“你迫切想提升實力的心情我能理解,你跟你父親真的很像,但是,禁術(shù)卷軸是禁忌,不能輕易給人看,抱歉我沒辦法同意你的請求?!?p> “你根本不了解我對于實力的渴求,你知道旗木一族這些年來經(jīng)歷了什么嗎?我們已經(jīng)不剩下幾個人了,這個時候,需要有人站出來……一切的一切,來源自五六年前的戰(zhàn)爭,我當時還小,但我卻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你剛剛上任不久,希望旗木一族派遣更多精英忍者進入戰(zhàn)場,那一次的談話,你應(yīng)該還記得吧,旗木一族的現(xiàn)況,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猿飛日斬徒然一怔,身體僵硬。
斷刃堅定地看著他,輕聲說道:“最關(guān)鍵的是,我的父親大人無條件地支持了你,木葉勝了,我們旗木一族族人的尸體躺滿了整個陵園,偌大的旗木一族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或許以后會消失不見,而一切,只因為以前的一個決定?!?p> 猿飛日斬:“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斷刃打斷了,斷刃繼續(xù)極速說道:“雖然有你的庇護,但你也清楚,旗木一族要想存活,需要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別人的庇護,雛鷹終究要自己學(xué)習(xí)捕食,他需要捕食的方法,僅此而已。”
猿飛日斬眉尖深皺說道:“禁術(shù)卷軸上的術(shù),最起碼也需要上忍才能領(lǐng)悟?!?p> “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到上忍再學(xué)?!睌嗳行Φ?,他知道猿飛日斬已經(jīng)松動,這是個好機會。
“我的父親為木葉拼殺了一生,做了無數(shù)任務(wù),最終他自殺了,他很想成為火影,很想將身上的火影半袖變成真正的火影袍,但最終他還是失敗了,火影大人,你應(yīng)該沒有那個想法吧,如果讓你挑一個繼承者,你會挑誰呢,應(yīng)該是大蛇丸大人吧?”
斷刃的言語不可謂不狠毒,他淡淡道:“這樣對我父親,真的公平么?”
猿飛日斬的煙斗掉在了桌上,桌上的文件被燙出一個又深又廣的痕跡,他身體僵硬表情麻木,雙手都在顫抖著,眼中瞳孔頻頻閃爍無法對焦,更沒有撿起煙斗的力量。
終于,斷刃的這些話成了壓倒稻草的最后一只駱駝。
猿飛日斬花了十多秒鐘長嘆一口氣,撿起煙斗,看晚輩般疼惜看著斷刃,緩緩說道:“等你晉級上忍,可以來看禁術(shù)卷軸一次…”
斷刃微微一笑,跟他想的差不了多少,猿飛日斬是個老好人,老好人生來就是被人欺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