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隨掌柜穿過后堂,進了后院。
路上二皇子很是得意,他也是從與袁凡結(jié)交之后,才接連被人重視,雖然只是沾光,但也也是難得的體驗。
袁凡面上無悲無喜,像是察覺出什么。
穿過后堂門,一個中年漢子早已立在院中等候,徒弟們眾星捧月般列立他身后。
這漢子身長9尺,目光如鷹隼,一臉虬髯,身材也是的粗壯結(jié)實,身披英雄氅,穩(wěn)穩(wěn)的就像一口洪鐘站在那里。
最醒目的是,那滿頭金發(fā)。
不用人介紹也能得知,這位就是鐵爪金鵬李垣。
袁凡立馬抱拳行禮,卻不曾想李垣身形一閃已到近前,抱拳就要行大禮。
“北俠駕到,有失遠迎,望企贖罪!”
無論是年歲,還是步入江湖的時間,袁凡都受不起李垣的大禮,他立馬雙手相拖,卻手臂一麻差點一個趔趄,李垣這一拜好似一座大山壓了下來。
“武功高強的人有很多,但稱為俠名的人卻很少?!?p> “果然,自己年少既成得俠名,這些老一輩江湖人士必然心存芥蒂?!痹舶档馈?p> 雖然理解老英雄,但也不能就此失了顏面,袁凡腳下發(fā)力,整個身體如同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所謂肉為陰、骨為陽,肌肉的力氣是虛力,筋骨的力氣才是實力,袁凡如同一株小樹,緩緩地頂開身上的巨石。
這也是袁凡功法的妙用,雖不顯得粗壯,但格外的有綿韌之力。
當(dāng)然,這是功夫中“聽勁”的運用法門,真讓袁凡扛鼎搬動巨石也是不行的。
手上托起李垣,嘴里還游刃有余的客氣:“老英雄這是折煞小子了,使不得!使不得!”
李垣已是運足了氣力,無暇開口,見袁凡緩緩?fù)衅鹱约?,還能開口講話,也只得罷手后撤,臉上已是漲的通紅。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過聞名,果真英雄出少年,蕩北俠當(dāng)真名不虛傳!”
李垣定了定神,運用內(nèi)息將臉色壓下,伸手?jǐn)[向堂屋:“請!”
袁凡也連忙伸手:“老英雄請先!”
李垣也不推辭,轉(zhuǎn)身進屋。
蕭甫也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緊張的靠近在袁凡身邊,跟著袁凡進了屋。
進得屋內(nèi),發(fā)現(xiàn)堂屋正中一張桌子,沒有椅子。
李垣伸手:“請坐!”
說完就當(dāng)先“坐下”,大馬金刀的穩(wěn)穩(wěn)坐在那里,雙手并沒有取巧的搭在桌子上,而是自然的垂在了雙股之上。
好像身下真的有一把椅子,而他就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上面。
一眾徒弟立在他身后,有的手捧茶壺,有的執(zhí)扇扇風(fēng),天氣并不熱,反而有些寒意,他這么做就為擺譜。
二皇子看的眼睛發(fā)直,他快步走過去用腳蹚了一下。
畢竟他知道有西域琉璃的存在,哪怕這么大琉璃凳子足以買下整個西涼。
李垣身下沒有琉璃凳子,完全是空空如也。
袁凡有些不悅了,自己一再跟他客氣,他卻還在咄咄逼人。
但也想到不能墜了顏面,便走到桌子的下手照樣穩(wěn)穩(wěn)地坐了下去,似乎覺得坐的不太舒服,身子向后斜靠了下去,似乎倚在椅背上,右腿還抬起搭在了左膝上。
李垣眼睛瞪得老大,但馬上收回了心神,暗道:“好,看誰耗得過誰?!?p> “看茶!”
二皇子自己找了個椅子搬過來坐好,并不覺得丟人。
三人聞著茶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袁凡也不表明來意,只與李垣耗上了功。
約莫半個時辰,李垣有些受不住了,他右肘搭在桌子上,雙腿緩了緩,站了起來。
“時辰也不早了,晚上還有些事情,得給二位準(zhǔn)備晚飯了?!?p> 明明晌午剛過,他這就是給自己找坡下。
袁凡也不拆穿,站起身來作了一揖:“叨擾了!”
李垣喚徒弟,去將晚餐牽來,然后又轉(zhuǎn)向袁凡。
“蕩北俠不知,這豬心最是脆嫩,尤其是現(xiàn)取活心?!?p> “手藝好的廚師傅,快刀切薄片,熱鍋涼油蔥姜蒜爆炒,馬上出鍋,蘸料吃最是爽口?!?p> 說著院里已有伙計趕來一口肥豬,肥豬自顧自的在拱嘴找食物。
李垣挽起袖面:“二位稍等,我去給二位取晚餐?!?p> 說完便出門走向了肥豬。
二皇子最喜歡看熱鬧,尤其是這些難得一見的江湖手段,他聽完就起身扒著門框等在那里。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有些反胃。
但見李垣伸手從豬的脊背探入,只一提便抓出了豬心。
若是從豬腹探入也不算稀奇,江湖上練過十幾年鷹爪力的把式也做得到。
可這從豬脊背探入的手法,就不是尋常把式能做到的了,僅這一手就勝過當(dāng)初的鷹王數(shù)籌。
那口豬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拱了拱鼻子才倒地死去。
“師父!好手段!”
“師父寶刀不老!”
“這是哪里話?明明師父功力更加精進了!”
一眾徒弟喝彩,李垣也面帶得色。
“這活計也好久沒做了,有些生疏了,還望二位不要見笑?!?p> 說著不理會面色發(fā)綠的二皇子,走向袁凡。
李垣托著豬心走來,似是要遞給袁凡:“北俠看這晚餐可還新鮮?”
袁凡早就怒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戲耍自己,忍耐到了臨界點,所以這次他出手了。
李垣走向袁凡的腳步停止了,讓他不得不停的原因是,他的喉部頂在一點劍尖上,這柄劍刺穿過他手上拖著的豬心,似乎還劃掉了他幾根虬髯。
在場所有人,包括他在內(nèi)都沒有注意到袁凡何時出劍,更不知道這柄劍來自哪里,當(dāng)人們見到這柄劍時,它已經(jīng)抵在了李垣的喉部。
李垣冷汗流了出來,其實一直在戒備著袁凡,但還是沒看到袁凡的動作,尤其是他注意到,這柄劍細(xì)心地穿過了豬心肌肉的縫隙,這樣刺出的一劍阻力最小。
其實袁凡也是取了巧,特意躲在李垣的視線盲區(qū)出手。
李垣立馬服軟:“哈哈哈哈,既然北俠覺得這晚餐還可以,那就交給后廚吧!”
笑聲未落,袁凡已經(jīng)抽回了劍,甩去了劍身上的血跡,劍花一抖消失不見。
李垣將晚餐交予了上前的廚師,立馬轉(zhuǎn)回身沖著袁凡抱拳一揖。
“早聽說北俠未及弱冠,既已取得俠名,李某甚是不服?!?p> “今日一番比試,李某徹底心服口服了,沒說的,等下擺酒與北俠賠罪。”
袁凡臉色也緩和了下來:“老英雄這是哪里話,還企望老英雄恕小子魯莽?!?p> “老英雄也不必以北俠稱呼,顯得生份,只稱在下袁凡即可。”
李垣忙擺手:“那使不得,北俠與我?guī)煾庚R名,本當(dāng)以師叔相稱,念及到我諾大年紀(jì),我攀個大,稱你一聲袁少俠吧?!?p> 袁凡點頭:“如此甚好,其實此次來尋訪老英雄還是有事相求。”
肇事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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