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樓梯口,便看見駱南弦正端坐在紫檀圓桌前喝茶,舉手投足之間透著尊貴優(yōu)雅,讓人敬而生畏,見她走了過來,輕輕的抬頭往這邊掃了一眼,便沉聲吩咐人上菜。
因著她臉上還未痊愈,廚房只準(zhǔn)備了些清淡的吃食,一碗紅稻米粥,一碟小白菜素餡小包子,一碟玉米面饅頭。
葉靈蘭昨晚沒吃多少,一早就覺得有些餓了,見著食物,直接忽略了桌上的人,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包子便吃了起來,駱南弦眉頭輕擰,微不可尋的輕嘆一聲,也埋頭優(yōu)雅的喝粥。
一餐飯吃得整個屋里的氣氛很微妙,初夏和秋霜也覺得這兩位主子今天很反常,她家娘娘特地挑了一個離王爺很遠(yuǎn)的位置坐下,也不說話,就埋頭吃著。可這臉上也沒有看出來有什么不高興的呀,而且還吃得比平日里的稍微多些。
王爺嘛,也只是吃著自個的盤子里吃食,頭都沒抬一下。
葉靈蘭放下手中的瓷碗,抬眼柔聲說道:“王爺,妾身吃飽了,賬房前些日子有些瑣事還未處理,妾身先去瞧瞧,您慢些吃。”
駱南弦聞言眉眼微冷,淡漠的問:“蘭兒,你這是在同本王置氣?”
葉靈蘭坐正了身子回他:“王爺,您何處此言啊,妾身哪有膽子與您置氣呢?!?p> 駱南弦放下手中的銀筷,微微開口,語氣卻是不容置疑:“過來。”
葉靈蘭愣了愣,下意識只想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這樣想著,腳步也后退了半步。
駱南弦見她這樣面色更冷了,沉聲開口:“是你過來,還是本王過去。”
葉靈蘭倔強(qiáng)的望著他“王爺您究竟何意?”
駱南弦冷哼一聲說:“本王也想知道蘭兒你是何意?”
“喵~”
就在兩人陷入僵局之時,被一個軟萌的聲音打破了微妙的氣氛。
早上起身時倒是把它忽略了,葉靈蘭走到樓梯口將它抱起來,又拿起昨晚未吃完的小魚干喂它吃飯。
一人一貓畫面倒是很和諧,只是駱南弦此時面色冷峻。
“今夜本王帶你去逛燈會,蘭兒早些準(zhǔn)備著”說完撫了撫衣袖,便出門去了。
“恭送王爺”屋子里一眾丫頭行禮。
恰好‘湯圓’現(xiàn)在也快吃飽了,葉靈蘭起身走到門口望著屋外,一陣寒風(fēng)撲面而來。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整片大地都被一片白色的積雪覆蓋著,園中有一支紅梅開了,在這白色景致中,格外醒目。
取過竹傘,冒著寒風(fēng),走在梅花樹下,抬頭望著開得正好的梅花,嗅著淡淡的梅花香氣,目光透過梅花的方向悠遠(yuǎn)綿長。
初夏一直跟著她身后見她望著王爺離去方向出神,便勸解道:“娘娘,王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您既然舍不得,又何苦要置氣呢。”
葉靈蘭輕笑一聲,轉(zhuǎn)身用竹傘遮住她的身子,淡淡的說:“我有什么好置氣的,王爺他心里沒有我?!?p> “娘娘說哪里話,奴婢跟在王爺身邊也好些年了,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能有娘娘您這般用心,怎么會心里沒有您呢?!?p> 不過是因為他逢場作戲而已,這話不好和初夏說,變隨口說了一句:“或許有吧,但是也不止一個我。”
“奴婢愚鈍,像王爺這樣的身份,有幾個侍妾是再平常不過的了,心里自然是也會裝著別的夫人,奴婢以為,只要王爺心里最在意的是您,不就可以了嗎?”
這個地方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初夏能這樣想也不奇怪,不過她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jì)的新時代女性,接受不了。
葉靈蘭伸出空閑的手,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輕笑著說:“你不明白,若是真的在意一個人,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將來你會遇到的,傻丫頭。”
“娘娘,好好的您又打趣我”初夏紅了臉。
在梅樹下站了一會,就回書房練了大半日簪花小楷,走出書房時,外面的積雪還未融化。
葉靈蘭喚來院里的家丁丫鬟,一起堆雪人,一個圓圓的肚子和腦袋成型之后,分別又找來了小木桶扣在頭上,兩把掃帚當(dāng)手臂,一個雪人已經(jīng)初步成型啦。
不知是誰一時興起,竟然開始玩起來打雪仗,一時間院子里主仆鬧成了一團(tuán),秋霜朝著初夏扔了一個,誰知竟然打偏了,砸到了葉靈蘭。
葉靈蘭彎腰捏了一個朝秋霜扔了過去,秋霜一躲,身后駱南弦正往院里走來,院里的人都怔住了,好在他身手敏捷,身形一閃躲了過去。
大家松了一口氣,忙惶恐的跪下來請罪,葉靈蘭楞楞的看著他走了過來,先是抬眼看了她濕了半截的衣袖,然后膝蓋以下的褲腳濕透了正緊緊的粘在小腿上,更別說一雙能擰出水來的繡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