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蘭挑眉看了她一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往后靠了靠,面帶著淺淺的笑意,漫不經心的說:“如此,本宮便恭喜夫人終于如愿把王爺盼到你院里去了?!?p> 白歆兒聞言也不惱,嘴角略微上揚說:“妾身昨日聽聞娘娘您惹王爺不高興了,雖說您與王爺新婚燕爾,但您也不能仗著王爺的寵愛就恃寵而驕啊,王爺是最討厭這樣的了?!?p> 以前覺得她只是性子直率了些,如今看著她這張濃妝艷抹的臉,真是怎么看怎么刺眼。
“王爺垂愛,夫人你就該好生珍惜,這般出來招搖才更惹人厭煩?!?p> 到底是誰恃寵而驕,才留宿一個晚上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出來耀武揚威,巴不得昭告天下嗎?
“娘娘教訓的是,妾身自然會趁此機會好好抓住王爺的心。”
“那夫人可要抓牢了,本宮可是要好好感謝你呢”
葉靈蘭心想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心甘情愿當一個附屬品,整日眼巴巴盼著他來嗎?
“你....”白歆兒氣結,抬頭看了一眼正前方,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走到葉靈蘭跟前,不著痕跡的拉起她的手,略微用力的朝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葉靈蘭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覺得手指微微刺痛,白歆兒那張涂滿脂粉的臉上,多了幾個紅手指印,滿臉委屈眼角掛著淚珠,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身體微微顫抖帶著哭腔指責道:“娘娘您為何打妾身,王爺昨夜是歇在我房里,可妾身并無與娘娘爭寵之意呀?!?p> 葉靈蘭還一臉茫然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做什么要抽自己一巴掌,演獨角戲嗎?
“發(fā)生了什么事?”低沉淡漠的嗓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了。
葉靈蘭瞬間明白了,看來她剛才的舉動是故意做給駱南弦看的了,這么會演戲,還真是個做演員的料子,可惜生不逢時。
定了定神,冷笑一聲,抬起手,啪、啪的直接招呼了兩巴掌在白歆兒的臉上。
輕緩冷冽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飄過:“呵、、、既然你說本宮打你,若是不如你所愿,倒是對不起你特地費心冤枉本宮一番了?!?p> 白歆兒沒想到她會直接當著王爺的面動手,愣在了原地。
初夏和秋霜還有白歆兒身后的雪雁也被她的舉動驚呆了。
寒云跟在駱南弦身后,心里這是感嘆‘側妃娘娘的戰(zhàn)斗力可真是強悍,與王爺正好相配?!?p> 駱南弦面色淡漠的掃過葉靈蘭,冷冽的目光落在的白歆兒那張掛了兩滴淚珠紅腫的臉上。
冷聲呵斥道:“還不退下?!?p> 嚇得白歆兒渾身一顫,直直退了兩步,滿臉不甘的說:“王爺,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妾身自從進了王府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p> “你近日是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三番五次沖撞側王妃?!?p> 葉靈蘭聽著這話只覺得可笑,前幾日才和她說了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今日又在這里裝深情,一陣煩悶,無心在這陪他做戲。
“王爺,妾身身子不適,先告退了?!币膊坏人f話,轉身就往墨蘭苑的方向走。
駱南弦面若冰霜,對白歆兒沉聲說道。
“罰你回芙蘭院面壁思過十日,沒有本王準許,不得走出院子半步?!?p> 駱南弦說完便拂袖走了,留下一臉怨毒,恨得咬牙切齒的白歆兒遁在原地。
墨蘭苑內
葉靈蘭回到正堂主位上坐下,單手托腮,揉著太陽穴,駱南弦后腳就跟了進來。
見他跟了來,葉靈蘭渾身戒備,倔強的說:“王爺要打要罰,靈蘭毫無怨言,也無話解釋,如您所見,是我動手打了您的愛妾”最后兩個字幾乎是蹦出來的。
駱南弦走到她身側的主位上坐下,理了理衣袍,略帶笑意的看著她說:“本王何時說過要罰你?”
聽他如此說,葉靈蘭還是一臉傲嬌的說:“王爺不罰,靈蘭也不會感激您?!?p> “蘭兒,本王不需要你感激。”話里帶著些許無奈和寵溺。
初夏和寒云各自站在自家主子身后,滿臉黑線,兩個這么大的人,怎么像小孩子一樣拌嘴。
葉靈蘭白了一眼,不理睬他,轉頭問“初夏,現在什么時辰了”
“回娘娘,酉時初了?!?p> 酉時初,大約下午五六點鐘,林管家去綢緞莊查賬這會也應該快過來回話了,剛好駱南弦也在。
“王爺,在這用完晚膳再走吧。”
“嗯?!?p> 用眼神示意秋霜去知會廚房一聲,秋霜會意出去了,與正進門的林管家碰個正著。
“王爺,側妃娘娘”林管家進來恭敬的行了禮。
“林叔,何事?”
林管家把上午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隨后又把下午去查賬的情況大致匯報了一下。
目前庫房中的綢緞,有八成是以次充好,另庫中綢緞數目也與呈上來的賬目相差五成,合計算下來大約有六千兩銀子憑空消失了,而尋常百信家一年的開銷也不過三五兩銀子,這么多銀子去哪了?
“白永豐人現在何處?”
“回王爺,按娘娘吩咐,已經派人跟著了?,F下正在他城南的院子里”
林管家話音剛落,就看到寶林在門外通報:“王爺,娘娘外頭有人找林管家”。
葉靈蘭讓他把人請進來,免了禮,隨后聽見來人稟報。
“小的查到白掌柜近日與江丞相家的大公子兩人頻繁出入賭坊、花樓,白掌柜在賭坊還欠著三千多兩銀子的賭債?!?p> ‘江丞相的大公子,也就是皇后娘娘的侄子咯,只是他一個貴公子,和一個綢緞莊掌柜走這么近有什么目的?’葉靈蘭心里想著,看來牽扯的人還真是越來越多了。
“他們什么時候開始走到一起的?”駱南弦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大約是在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正是遇刺前后。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p> 來回話的退出去了,林掌柜對著駱南弦問“王爺,白掌柜怎么處置,還有虧空的銀子?”
這個是頭疼的事情,這么多錢,去哪讓他賠。
駱南弦揉了揉太陽穴說:“此事蹊蹺,先派人看著,別讓他跑了,本王派人去查探內情。”
林管家走了,駱南弦吃了晚膳就急急忙忙的帶著寒云回了自己院子,大約是想法子去了。
又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初夏正在替她梳妝,秋霜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娘娘、娘娘不好了?!闭f話有點氣喘吁吁的。
“一大早的,何事這般驚慌呀?”葉靈蘭還沒完全醒,揉了揉眼睛。
“寶林一早過來報信,外頭已經傳遍了,說您驕橫跋扈、恃寵而驕,仗著王爺的寵愛公然毆打府內妾侍。”
“還說、、、、”秋霜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