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玉所料不差,但情況可能更嚴重些。當他回到蘇府,已經隱約感覺到了府上的不尋常,家丁護院忽然多了許多,假陌玉似乎已經受到了懷疑,被月夫人試探,要他陪同看畫。
蘇陌玉扮作丫鬟入內,悄悄借換茶的時機給假陌玉傳信,那假陌玉尋了借口出來,蘇陌玉才緩緩回到月照院,月夫人的懷疑已經不言而喻,但面上仍然是不動聲色,她親切地拉過兒子,對他笑道:“陌兒,你看這些畫,還記得嗎?咱們一家人每年都要請畫師畫一幅?!?p> “阿娘,您忘了,這幅可不是畫師畫的!”蘇陌玉指著唯一一幅有蘇靈玉的畫,道,“今年二姐難得與咱們一塊兒,這可是世子殿下的大作!”
“咳!是的,是的,你瞧瞧我,這人老了,記性也不行了!”月夫人握住他的手,道,“還是我們陌兒記性好!”
蘇陌玉笑了笑,繼續(xù)道:“阿娘不老,在陌兒心里,爹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也是這世間最恩愛的夫妻!陌兒一直以爹為榜樣,立志做一個坦坦蕩蕩的大丈夫,在外報效國家、兼濟天下,在內愛護妻兒,忠貞不二!”
“傻孩子!”月夫人拍了拍他的手,道,“你自幼就有家國大志,但是為娘倒是第一次聽到你提及家事,可是心里對哪家姑娘動了心?若是有喜歡的,盡管告訴娘。你馬上就成年了,也該成家了,不管你喜歡哪家姑娘,娘都肯定為你求來!”
“沒有!”蘇陌玉道,“從來長幼有序,長姐未嫁,孩兒急什么!只是此次秋盟,發(fā)生了許多事情,事關我南明,想必阿娘也知道一些,泠妃娘娘竟然是凰城已廢王太女與廢殿主渚寒前輩的私生女,孩兒不由得想起了先女皇與宮主、百年前的天女娘娘與國師,從古至今,似乎盡管無數人愛得轟轟烈烈,但孩兒卻只見到爹娘久久長長!”
“我們陌兒當真是長大了!”月夫人感慨萬千,安慰他道,“婚姻之道,非一人之力,乃夫婦之共同經營。同心協(xié)力,自然圓滿。好了,不說這些了,眼看著好日子馬上就到了,為娘叫你來,畫也賞了,該說些正事兒了!”月夫人招手,讓侍女拿了一沓紙箋過來給蘇陌玉看,“這些都是我與你爹爹為你選取的字,已經篩了幾遍,這些都是我們留下來的,你看看喜歡哪一個,咱們最后定下來,好給報到宮里去!”
“為何要報到宮里?”蘇陌玉憤然,“孩兒取字自然是父母做主,難不成還有司禮監(jiān)來審核嗎?”衛(wèi)安的作為,蘇陌玉是久已看不慣的,這個安公公,借著新帝的勢力,狐假虎威、仗勢欺人,兩面三刀,蘇陌玉素來不喜這樣奴顏婢膝的閹人!
月夫人道:“行了!不是報去司禮監(jiān),而是陛下已經來了口諭,到時要親自來為你加冠!這是多大的榮譽??!讓咱們選好字,到時再由陛下御賜于你!”